第285章 宋嬋或將成植物人
這小護士抽抽噎噎地盯著那張卡,不敢相信好事就這么降臨在她頭上。
贖金剛好是十萬,她正愁錢無門,有人就給她主動送來了。
她心知得到這筆錢,不是對方表面說得那么簡單,但為了老公,她決定挺而走險。
猶豫了一陣后,她開口道:“什什么問題?”
十萬于顧清漣來說不過一件衣服的錢罷了,她將卡夾在兩指尖,擺足了貴小姐的姿態,“先告訴我,你要不要做這筆買賣?”
小護士盯著那卡,遲疑地點了個頭。
“行。”顧清漣道,“那我開始問了。53床的那個病人,你知道多少?”
小護士以前不負責宋嬋床位,只是上個星期有個同事休年假,她才頂了這差事。所以對宋嬋的身體情況,她不大清楚,尤其是患癌的事。
不過護士站里總共只有那么些人,別人聊什么,總有那一兩句傳到耳朵里。
因此,她模擬兩可地道:“知道得不多,只知她經常吐血,因為吐血送急診室都好幾回了,每回送,白大夫和喬大夫的臉色都異常凝重。”
“是得了什么可怕的病么?”
“應該是。”
“有沒有具體檢查出她到底是什么病?”顧清漣五指攥緊,她隱約覺得這病一定不輕,有可能就跟自己先前猜測的一樣,是個癌。
小護士道:“詳細報告都在白大夫和喬大夫那里。包括宋小姐每隔一段時間的定期體檢。”
“你有辦法拿到那報告嗎?”
小護士搖頭,表示很難:“報告是用抽屜鎖著的,他們似乎對宋小姐的病格外慎重,除了幾個主治醫生,沒有誰能看到那份報告,就連我們護士站配藥,配得什么藥,都是白大夫或喬大夫親力親為,配好了再給我們的。”
這么神秘,看來跟癌差不遠了。
顧清漣把卡塞到她手里,小護士連忙四下里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她們這邊,這才趕緊揣進口袋。
顧清漣趁勢道:“你回去想辦法把那報告復印一份給我,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干,一旦事成,我另有酬勞。”
小護士神色不安地抬起頭,她想拒絕。透露病人隱私已經算是違法規定,要受處罰的。若還去干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到時可就不是寫檢查那么簡單了,有可能她要賠個整個職業生涯。
“一百萬。”顧清漣見她猶豫,直接拋出誘餌。
一百萬足以保她后半輩子無憂。
即使沒了工作,又怎樣,靠它吃喝養老完全不是問題。
不得不說顧清漣這個價開到小護士心坎上了。她就算在醫院干到退休,也未必掙得了這么多錢。不過,人心總是貪的,既然要冒險,那為什么籌碼不能要多一點兒?
何況眼前這個顧小姐在醫院做了五年植物人,誰人不識。沒了顧氏,顧家的根底還在,錢于她來說,根本不是事。
小護士想到這兒,咬了咬牙,道:“一百五十萬。”
“成交。”
顧清漣笑了,敢還價,說明對方有誠心,肯賣力,那錢,只要她有,要多少隨便。
從醫院出來,顧清漣神清氣爽,她覺得,蘇醒至今遇到那么多事,唯有今天是最順心的。劉敏秀死了,宋嬋還可能得了癌。想像那個賤女人將命不久矣,她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
“怎么還沒醒?”
兩天了。
原本從手術臺上下來,隨時會醒的宋嬋,整整四十八小時過后,仍沒有醒的跡象。蕭墨寒等得焦急,在病房里忍不住再次發起了脾氣。
一應醫生護士每天進進出出,他們看似忙碌,不是各種檢查,就是輸液扎針驗血,但沒有一點實際作用。
蕭墨寒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嚴重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來醫院混吃等死的。
而那些醫生護士在見識了他的雷霆之怒后,嚇得不敢再來這病房,因此從今天早上到晚上,來來去去只有白九棠一個人。
他也覺得宋嬋“睡”得久了些,劉敏秀的骨灰都拿回來了,她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的確不正常。于是推著宋嬋去了腦科,做了腦部CT。
但結果顯示,片子并無異常。至于未醒,他琢磨來琢磨去,大膽猜測:“會不會是病人自己不想醒?”
“什么叫不想醒?”蕭墨寒覺得這就是廢話,哪有病人可以醒卻不想醒的。
蘇陌白辦完劉敏秀的喪事后,就在醫院里養腳傷。不過他沒有占公共資源,而是在白九棠的宿舍住下了。除了睡覺,基本都在病房里陪著。
要么跟蕭墨寒一起辦公,要么一起討論黎英那邊新發來有關追查趙春芳被撞死的細枝末節。
他是律師,商場上的事遠不及蕭墨寒,其他方面,倒是比之見多識廣些。聞言后他從電腦前抬起頭來道:“有這可能。之前我在網上看過一篇這樣的報導,說有個孕婦出了車禍,做了活死人做了六個月,其實傷不重,車禍發生時,她丈夫把她護在懷里,替她擋去致命一擊。搶救過來后,腦子也一直有意識,旁人說什么她都能聽到,并且腦部電波還會給出相應的反應,可人就是一直不醒。直到她孩子出生那天,母親告訴她是個男孩,長得十分像她的去世的丈夫,就連脖子上的胎記也一模一樣,她這才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篇奇聞。
奇不是奇在,她明明能醒卻未醒,也不是她不能承受失去丈夫之痛硬生生的昏睡了幾個月,而是當別人說那男孩是她丈夫不舍得丟下她一個人,轉世投胎到她肚子里的原因。
因為之前的B超,明明顯示是女孩。
白九棠點頭:“這篇報導我也看過,其實像這樣的病例全世界不知凡幾。病人不愿意面臨巨大的痛苦,而選擇自我封閉,這個原理就跟劉姨之前得失憶癥差不多。人總有個不能承受的極限,一旦到頂了,便會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對和發泄。劉姨是她最后一個親人,而這個親人就死在她面前。她無力反抗你,才導致劉敏秀的死亡,她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以她的善良,我估計她是把劉敏秀的死全歸在了自己頭上。”
對于這點,蕭墨寒不敢茍同,可醫學上的邏輯,他不懂,便沒有發言權。
只道:“那有別的辦法嗎?”
只要能讓她醒,蕭墨寒什么都愿意做。
白九棠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病人走不走得出來這個傷痛,全看她自己,旁人是幫不了什么忙的。”
“那依你看,她能不能走出這個傷痛?”
白九棠再次搖了搖頭:“我沒辦法判斷,有可能是一兩天,也可能是一輩子。她若執意鉆牛角尖,一直自我卦閉下去也不是沒可能。”
蕭墨寒的臉,極不好看:“一直自我封閉下去?你是說,她往后就要在這里睡著了?”當個植物人?
這怎么可能,他不允許!
決不允許!
白九棠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好不容易快要等到真相大白,準備來補償了,人卻躺在這兒不動了,換誰誰受得了。他想了想道:“或許你可以多適著跟她說說話,大腦若受到刺激,忽然醒過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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