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虞天楓被咬
顧清漣眨巴了下眼睛,流下兩滴清淚。
這不是硬擠出來的,也不是靠演技,是真的疼。
林坪之對她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甚至帶著泄憤的情緒在里面,顧清漣身子到底嬌弱,哪里受得住,何況上次的傷還沒好。
“行,只要你對我一心一意,我定好好待你!
林坪之見顧清漣終于服軟了,高興得不得了,一個翻身,當即兌現他的諾言。
樓下的夏天在客廳來回踱著步,時不時看著二樓的方向,時不時地看墻上掛著的鐘表。
從上午十點小姐進去,一直到現在,整整五個小時沒出門。中午的飯做好了她也不敢上去叫,只因顧清漣囑咐過,沒她的吩付,不得上樓。
天漸漸暗下去,夏天把飯菜拿去廚房又熱了一遍。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
男人邊穿著衣服邊下樓,見到她,嘴角掛著壞壞的笑。夏天覺得他那口白牙很滲人,不禁后退了一步,差點弄灑碗里的骨頭湯。
林坪之許久沒見過這么膽小羞澀的小姑娘了,走到玄關處都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
夏天還不知道自己被眼前這個男人惦記上了,把湯放桌上,噔噔噔地跑上樓。
她擔心顧清漣。她今年二十三了,男女之間的事,她不是不懂。但顧清漣剛才的叫聲實在太凄慘了,根本不可能是出自自愿。
“小姐!”
顧清漣躺床上,地上的狼藉還在,夏天把衣服枕頭撿起來,奔到顧清漣的身邊,看著她凌亂的頭發,哭得紅腫的眼睛,想靠近又不敢。
顧清漣的聲音都啞了:“小夏,別問,先幫我放熱水,我要洗澡!
又是這句話。
夏天忽然想到兩天前,小姐一夜未歸,回來時,狀態似乎差不多也是這般光景。她心下一驚,卻也不敢遲疑,忙去浴室先放熱水。
顧清漣這回下床都困難,反正夏天也知道了,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干脆就讓夏天攙著她去浴室,在旁邊伺候著。
夏天看著她身上的傷,欲言又止。
顧清漣泡在水里,全身的酸痛,漸漸減輕了些許。她閉著眼睛,慢慢往后靠:“想說什么盡管說,這里沒外人。”
夏天道:“小姐,我們報警吧!”
她是真的關心顧清漣,若顧清漣是被強迫,那個人渣,就應該受到法律懲罰!
“不能報,他手上有我的把柄。報了,我就完了!鳖櫱鍧i悠悠道。
“那就由著他這么欺負小姐你么?”
當然不是。
她是顧清漣,不能叫這種鼠輩一直玩弄下去。她會反擊,只是反擊之前,得先想辦法把那些視頻弄到手才行。
“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啊?”夏天邊給她洗著身子,一邊問。
顧清漣搭在浴缸邊緣的手指漸漸收緊,她睜眼看著夏天:“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這件事暫時不要往外說,任何人都不許,明白了嗎?”
夏天從未見顧清漣這么嚴厲,愣愣點頭:“知道了!
顧清漣放心地閉上眼睛,身子往水下沉了沉:“多放點沐浴露,把我洗干凈點兒!”
“是!
……
連著下了幾場大雪的帝都,終于迎來了臘月第一縷陽光。
蕭墨寒推著宋嬋去陽臺曬太陽。
樓下有幾個半大的孩子在堆雪人,他們里面穿著病服,外面套著寬大的羽絨服,圍巾帽子手套,捂得嚴嚴實實。父母在不遠處盯著,看著他們玩鬧,明知那雪會冰冷刺骨,卻并不上前喝止,反而還給他們拍起了照。
聽方才路過的幾個病人家屬說,那幾個孩子得的是白血病,一直沒有得到合適的骨髓。醫生給他們的壽命做了預估,最多活到過年。
也就是說,明年的雪,他們看不到了。
父母心疼孩子,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能盡量滿足他們的愿望,想干什么,盡情的去干,不要讓孩子留下任何遺憾。
宋嬋悲哀的想,她明年估計也看不到雪了,可她卻不能跟他們一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到死,都只能困在這一方天地里,哪兒都不能去!
“冷不冷?”蕭墨寒摸了摸她的手,即便里三層外三層的裹著,他還是擔心她受不住這外面的寒氣,“我去給你拿個毯子披著,你在這里等著我,不要亂走,知道嗎?”
宋嬋沒有回答。
蕭墨寒就當她的沉默是默認,轉身去拿毯子。
宋嬋神情專注地看著底下的孩子,回想著在襄城每年大雪紛飛的日子,劉敏秀帶著她和小青也如這般在院子里鏟雪堆雪人的情景。
想著想著,她忽然記起那本日記。
日記她怕蕭墨寒發現,一直藏在貼身的地方。這兩日,蕭墨寒幾乎寸步不離,她一直沒機會再拿出來看。眼下他走開,就忍不住想再瞄一眼。
從袖子里取出日記本,翻到上次看到的頁碼,還沒看兩行,一只手忽然伸了過來,將她的日記本搶走。
“在看什么?”虞天楓一手提著水果籃,一手舉著她的日記本。
宋嬋著急,伸手惡狠狠地看著他,要他還來。
虞天楓不但不還,反而放下水果籃,認真的翻了起來,嘴里還有模有樣的念:“2008年12月14日,雪。他終于死了,死在酒里,死在那個冰天雪地里。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都硬了,身上的雪厚的像一座墳,我沒有一滴眼淚。我如釋重負,抱著小嬋,跪在他面前,只覺得這寒風刺骨的冬天,暖洋洋的,沒有像去年一樣那么難熬!
“劉敏秀……劉敏秀是誰?”
虞天楓隨手打開一頁讀完,讀的云里霧里,又把頁碼合上,退回封面,看到劉敏秀三個字,好奇地問宋嬋。
宋嬋不答,手懟到他面前,要去搶日記本。
虞天楓起了逗她的心思。這日記紙張已經泛黃,邊邊角角都有磨爛的痕跡,封面的圖片也是七八十年代的風格,一看就是有年頭的。
即是舊物,她珍藏至今,必定是很重要的人留下的。
于是將日記本伸到陽臺外:“你不告訴我,劉敏秀是誰,我就把這日記本扔下去!”
宋嬋把手收了回去,按在輪椅扶手上,目光緊緊盯著他手里的本子,指尖微微用力。虞天楓見她還是不為所動,五根手指,翹起來兩根,日記本松了一半。
宋嬋眸子一緊,身子前傾。虞天楓得意地勾唇,又松了一根手指。眼看那日記本就要掉下去,宋嬋猛得起身,抓著虞天楓另一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你是屬狗的嗎?”
虞天楓全身一僵,疼得又是跺腳又是吸氣。宋嬋煩他,任憑他怎么鬼哭狼嚎就是不松,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醫生護士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當是小情侶在鬧情緒,看一眼,笑一笑,扭頭繼續往前走。有的則停下腳步看熱鬧。還有的認識宋嬋,見虞天楓是個生面孔,以為是受了欺負,忙上前問需不需要幫忙。
虞天楓心里好郁悶,被咬的他,怎么搞得好像他是那條咬人的狗一樣。
“別咬了,我還給你行不行!”他疼不過,又見圍觀的人是非不分,只得趕緊棄械投降,把本子還給宋嬋。宋嬋接了本子才松口,寶貝似的抱在懷里,一臉氣憤地瞪著虞天楓。
虞天楓虎口被咬的出了血,先前還問宋嬋要不要幫忙的護士把虞天楓當壞人,這會兒看他受了傷,又把虞天楓當病人。端著手里的消毒液和紗布上前要給他清洗包扎,角色切換得相當自然之迅速。
虞天楓瞧著那深到肉里的牙印,心里有點憋屈,便問那小護士:“劉敏秀是誰?一本日記,至于下這死口!”
小護士抬頭一愣,隨即睨了宋嬋,眸子里說不出的心疼與同情:“劉敏秀是宋小姐的母親,上個禮拜剛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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