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瞥了他一眼：“還沒到時候。”

        他的禮物即是壓軸，那必定是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到位的氣氛才能隆重登場，現在送出去，有失莊重。

        “老蕭，別賣官子啊，早拿晚拿不都一樣嗎？”

        蕭墨寒鼻子哼哼，跟一個單身狗，沒辦法講情調二字。

        蘇陌白不死心，推了推宋嬋，死命給她使眼色。

        蕭墨寒抱著宋嬋，手臂收了收，強行把宋嬋的臉轉了個方向，免得受某人的攛掇蠱惑。

        宋嬋盯著胸口的別針出神，這都戴上了，再退回去怕是不合適。

        可這權胸針的意義，讓她著實羞愧于面對白九棠。因此，連句謝謝的意思都來不及表達，就陷入了沉思。

        南郊那塊地皮，還在開發中。但圍著城堡那一塊，該有的設施基本已經完成，只剩下質檢，就可以把那些柵欄拆除。不過即使有了這些東西，還是顯得很空曠，主要這里太大了，幾乎是帝湖山莊的兩倍。

        車子七彎八拐的，才停下。

        蕭墨寒抱著她下車，望著眼前黑霧一般的森林，宋嬋想，若是她單獨來，估計要迷路。

        城堡有點像她曾經在網頁上刷到的某國女皇的宅子，森嚴肅穆，恢弘氣派。借著雪光和路燈抬頭遙遙一望，頂上的圓柱塔尖，仿佛要刺到天上去。

        “進去吧！”

        穿過腳下的橋廊，便看到拱門后一個巨大的蓮花噴泉，噴泉之后，才是城堡大宅的雕門。

        人剛一到門前，它自動打開。黑漆漆的屋子頓時亮如白晝。大堂里各種旋轉式的吊燈掛在頭頂，客廳大的像個足球場。

        正中央有棵圣誕樹，樹上掛著彩帶彩燈，還有各種禮物盒。蘇陌白以為是假的，隨手拿了一個，拆開，里面竟真有東西，是一條藍珀項鏈。

        這種藍珀晶瑩剔透，光滑如鏡，不用打燈，隨著自然光的彎化，就能亮出藍如寶石的顏色，堪稱現代的夜明珠。

        這種珠子，據說快絕種了，也不知老蕭是從哪兒搞到的。

        嘖，大手筆!

        蘇陌白又取下一個襪子形狀的袋子，手往里扣了兩下，扣出一對耳釘。白金為架，藍寶石為嵌，頂頭的水晶燈一照，發出碎碎光芒。

        倒是和剛才那條藍鉑配得相得益彰。

        “這么多個盒子袋子的，不會每個里面都有禮物吧！”蘇陌白有點不敢相信。又伸手捏了幾個，盒子就罷，袋子底部都有東西，硬硬的咯手，他徹底咋了個舌，扭頭看白九棠，“老蕭到底是多有錢？”

        以他的水準，剩下的定然也都不是便宜貨。可要個個價值連城，這圣誕是不是過得太奢侈豪華了？

        “要是等到春節，禮物還得再上一個檔次，那怎么辦？把心挖出來給宋嬋當吊墜么？”

        白九棠失笑，把他手里的東西裝好，放回原處：“墨寒自有打算，今天過節，別說不吉利的話！”

        說著，背著手往前走。前面還有冰雕，一顆顆透明的樹，半人高，無規則地分散在屋子各處，每顆樹都掛滿了紅燈籠，樹旁有馬車，五個小矮人坐在上面，兩個在前面牽著繩，麋鹿奔跑，兩只犄角中間還戴了個紅色的加長版的圣誕帽。白雪公主躲在一棵樹下，雙手交握，向天禱告……

        兒時看的童話人物，還記得上名字的，秦歌都搬了出來，且都是冰雕式，乍一看，還以自己誤進了水晶王國。

        蕭墨寒抱著宋嬋，兩人容貌都是萬里挑一。再加上今晚的刻意打扮，二人就如同童話里的王子和公主，彼此擁偎著，緩緩走向自己的幸福。

        當他們到達臺階，蕭二小跑著把輪椅送上，蕭墨寒小心翼翼地把宋嬋放在輪椅中。這時音樂響起，一首圣誕快樂回旋于耳邊，樹上的彩燈一閃一亮，藍黃紅綠間接替換，氣氛一下子拉到滿。

        蘇陌白脖子不禁跟著扭動一起來：“別說，秦歌這腦子好使。”

        白九棠笑了笑，沒答。

        蘇陌白用手碰了他一下：“老白，明年你也給我過一個圣誕吧，我長這么大，還沒正兒八經地過過這樣的節日呢！”

        白九棠不信：“你在M國長大，你沒過過這樣的節日？”

        “騙你干什么，我們家那老頭子思想封建的很，就算在外呆了那么多年，圣誕一次都沒過過，他不過，也不允許我們過。說咱Z國人干什么過外國人的節日。”

        “既然不喜歡國外，那為什么當初答應移民呢？”

        “唉，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有時間，再慢慢告訴你。”

        蘇陌白臉上的笑意突然就隱下去一大半，似乎有難言之隱。

        遙想當年他們搬家，確實搬得倉促，而且蘇陌白一走，中間就沒再回來過，像是在躲什么。

        此時音樂已停，圣誕老人不知從哪里竄出來，提著個大紅口袋，袋子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裝了什么，挺多東西。從他們身邊擦肩走過時，愣是把蘇陌白給擠得往后蹌了下，差點摔倒。白九棠及時回神，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他給拉了回來。

        “沒事吧？”他問。

        蘇陌白搖頭，指著已經走到前面去身材異常裝碩的的圣誕老人：“是秦歌吧！”

        白九棠不確定：“有可能是保鏢。”

        圣誕老人應該是聽到他們在背后議論，利用那只空余的手繞到屁股后面擺了兩下，跟他們打招呼，又像是為剛才那無意一嚇道歉。

        白九棠見狀，收回剛才那句話，點頭：“你說對了，是秦歌。”

        蕭家的保鏢對他們像敬蕭墨寒一樣，可不敢用這么隨便的方式跟他們交流。

        蘇陌白得意一笑，雙手抱胸地倚在他旁邊看熱鬧。

        到了臺上，秦歌把袋子放下，彎腰從一堆大盒子里面順利掏出一個小盒子，捧在掌心，恭恭敬敬地遞上前。

        那盒子是銀色絨面緞布，上面有幾個金色大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金，總之隨著角度的移動變幻，偶爾會絢出一道筆直的星光，差點閃瞎了蘇陌白的狗眼。

        他扭頭，看白九棠：“靠，老蕭不會是要向宋嬋求婚吧？”

        話正說著，臺上的蕭墨寒已然把那盒子打開，取出一顆鑲著白色透明的鉆戒出來。那鉆石白里透著光，光里又透著點藍，有時還會因角度變幻，變成粉色，不同光面，呈現出來的顏色會略有不同。

        總之，很神奇，很耀眼！

        白九棠定睛一瞧，立馬認出鉆戒的來頭：“是仙鉆之王！”

        蘇陌白嘴巴張開，剛要問他仙鉆之王是什么，臺上的蕭墨寒捧著戒指，單膝跪了下去，向坐在輪椅子中的宋嬋深情道：“以前我做錯了很多事，但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不求原諒，但求彌補！”

        說著，就要把戒指往宋嬋的無名指上套。宋嬋的手縮了下，戒指的環口擦過她的指尖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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