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鬧法場掀風波
謝婉在發抖,好像走在水面上踩在云上一樣,她擊鼓鳴冤,自報姓名,出處,被人帶到府尹面前,她低著頭訴說劫糧案有冤情,說九化寺的人差點被滅口,朝廷有人暗中操持此案。
眾人驚訝,連忙上書說是要怎么傳消息到宮中,又有人說,沒有證據,一時間內堂有些亂,沒人管謝婉。
她就在堂下跪著,膝蓋疼的很,鞋子也磨腳,這時候堂內安靜了一些,有人叫她:“岑婉!”謝婉連忙跪直了回:“民女在。”
堂上的人繼續問“你是受九化寺三十又九名死刑犯親眷所托,來陳情的,那么證據何在啊?”
謝婉愣了,想了想整理語句,俯下身子:“大人,證據不在我處,在……在路上。”她總不能說,證據還沒來,我只是拖時間的人吧。
府尹張子楓捋著胡子,坐他左邊的侍衛長拍案,謝婉驚了一下,身子伏在地上,聽他說:“沒有證據何敢在此胡言放肆!來人,將此女下獄,讓外面的人準備好繼續行刑!”
謝婉連忙膝行兩步,將剛剛得出的結論放出:“大人,民女所言非虛啊,中尉大人府尹大人做主,當今朝中暗處有人作亂,大人您明察秋毫,在朝為官為的就是朝政太平,定要聽民所言啊!”說著說著謝婉太激動,淚水流了滿臉。
“放肆!這話也是你個市井小女所能說的?”中尉大人惱怒。
“你一小小女子,年紀就十六七,沒有證物說的話,我等實不敢信。”府尹說。
此時外面有人進來,報說京中監刑的謝大人已經到了,讓府尹準備著,午時已過即可行刑。
于是謝婉被兩個衙衛拉著,往地牢拖去,她一邊哭,一邊掙扎,“大人明察秋毫,大人……不可……”
此時拖她的人停在走廊上,只聽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這是,做什么?”
阿兄!
那人聲音在她上首,拖著謝婉的衙衛,見他腰上掛著監牌,就知道此人是京城趕來監刑的謝監庭謝衍,連忙行禮:“大人,此女剛剛在后府擊小鼓,鳴隱冤,只不過沒有證據,中尉大人讓我等將她收押了,日后再審她。”
謝衍看著眼前的女子垂著頭,身量十分眼熟,剛剛哭叫著的聲音也像極了那個胡作非為的妹妹,于是不得不停下,讓兩位衙衛等一等,叫她:“你,抬起頭來!”
謝婉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自己跟著岑蔣從徽順偷跑出來不說,還被人要挾著鬧了法場,謝衍怕是要被她氣死。
她止了哭聲,慢慢抬起頭,思索著,對著面前一身赤色云蟒官服的人一笑,喊了一句,謝大人。
別看謝衍鎮定自若的讓自己的人把這女子帶走,其實他心中已經被失蹤好幾天的妹妹變成鬧法場的人這件事當頭給了一棒。
按耐住內心的氣焰,他向府尹說明,隨后同一眾人出去監刑。
只見,刑場中間已經多出一人,散發褪衣,跪在刑場中央,懷中還捆包著一嬰孩,手舉著一團白布,是九化寺中活下來的犯人親眷。
府尹命人將物證拿上來,心中有幾分明白,對旁邊的謝衍說:“謝大人,這想必就是那岑婉所說物證,方才問她時,她說會有人呈上來。”
咬著牙謝衍看了血書,最后還有三十多人的署名,起身面向刑場中人,正色道:“本官受天子旨意監刑,今案情有異,當急奏一封,傳回宮中,現將罪犯收押,刑期暫緩,改日得圣上旨意再議!”
于是喧嘩聲四起,刑場上的人得知有救幾欲落淚。
此時獄中謝婉抱著膝蓋,淚痕還在臉上,聽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謝衍來了,忙的坐好,誰知竟是岑蔣。
“哥,我”她抹抹淚水。
“此處牢房無人看守,門口那兩個我打暈了,可要跟我走?”謝衍身邊的人無心鎖她,也沒給她上鐐銬,牢房門口只胡亂的纏了幾轉,岑蔣一拉就開。
謝婉哭著點頭,她得拿回那玉才行。
岑蔣將她抱起來,帶著謝婉從牢獄的天窗跑了。
幾下離開了府尹后牢,從屋檐跳下去,謝婉見到了等在此處的得勒:“你跑出來了?還好”
得勒二話不說,直接跪下來:“求堂主責罰!”
“起來,你回去吩咐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就走,此地不宜久留。”岑蔣面色緊繃著,并沒發作。
得勒不知道謝婉的身份,不知情況緊急:“堂主”
“住口!”他喝住得勒,“你不必著急求責,今日之事,等離開江東我再追究。”謝婉此時將腦袋埋得低低的,手環在岑蔣脖子上,她感到他是真的動了氣,此時他脈搏噴張,在謝婉手臂內側一下一下動著。
謝婉回想昨天與今天發生的事,只岑蔣一人就顛覆了她平日在謝婉心中對江湖的看法。
為了自保而不顧西沙派人親眷的性命,或者說為了試探朝廷暗中指使之人,而放出西沙派的秘密。若不是逼不得已才出的下下策,那面前這人該有多冷血,為達目的不顧人性命。
謝婉雖然一點傷沒受,委屈倒是一大堆,這九死一生的經歷,也不知道怎么就活下來的。
謝婉閉眼不動,任由岑蔣抱著,心中卻是翻江倒海的。
到了客棧,所有人都整裝待發了,謝婉看著院子里的花樹沒動,滿樹花不知什么時候開了,沒開多好,但粉□□白的別有風味,好像叫西府海棠。
岑蔣收拾好她房中的東西,遞給她,謝婉低著頭接過,對他說:“哥哥,姜睿呢?”
“不要管他,他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帶走了你,我太疏忽了。”他輕輕捏住她肩膀,溫柔的對她說。
謝婉搖頭,她知道岑蔣大約是故意的,放任姜睿要挾自己,只問:“那我們現在立刻要走嗎?”
“嗯。”此事相當于岑蔣默認了讓謝婉去拖住行刑時刻,岑蔣知道謝衍是監刑官后,就知道謝婉不會有事,默許著姜睿威脅謝婉,讓她去拖那一會的時間,只是怕謝婉被謝衍帶回去會受他責罰,所以又火急火燎的收拾東西走人。
謝婉心中卻大叫不好,那玉還在姜睿身上呢。
“那,姜睿,他們”謝婉吞吞吐吐的問。
“受刑那些人暫時安全了,”岑蔣將她亂了的碎發撫平,“姜睿此人不該活著,你也不許再過問了,死了最好。”說著他語氣也兇狠起來。
“是,知道了。”謝婉只好忍住,相信姜睿自有分寸,不會輕易就死了,“哥哥,今日我在張大人面前報了岑家的名,將你牽扯進來了,不過張大人沒有多問,我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反正岑家如今就剩我們兩個人了啊。”還是平淡的語氣,要是往日謝婉一定不會想什么,到今天她才感到這話背后帶著涼意。
“哥哥,那胡玉姐姐呢?”
“我與她,早就沒有關系了。”岑蔣垂著眼,看不出喜怒。
“我,說錯話了,哥哥不要多心。”謝婉抓他手臂,“胡玉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是被逼迫,才同意退婚的。”
岑蔣卻并不想多說,等謝婉換了衣裳,他扶著謝婉上馬:“坐穩了。”
眾人打馬離開凌江客棧,卷起一地的塵土。
岑蔣帶著謝婉走在最后,快到城門時,前面的人轉了回來,瘦子陳思誠對岑蔣說:“堂主,城門設了路障,是要找咋們家岑小妹。”說完擔憂的看著謝婉。
“這么快!”懷中的謝婉都不禁出言,佩服自家兄長反應如此之快。
岑蔣瞇眼,思索片刻:“回去!三人一隊,各自藏起來,待城門不設防后,出城在江口匯合。”
眾人再次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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