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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正常嗎


晚上吃過飯之后,宋徐鶴在李明月沙發上躺著,李明月給他抱了一床被子。

        如果不是半夜李明月突然驚醒的話,那么看眼前少年還算可愛,接下來就是驚悚了…

        李明月輾轉難眠,因為心事太多了,莫名壓力堆在心頭。好不容易睡著了,突然又醒了。

        隔壁突然傳來說話聲…房間不隔音,又小,夜深人靜的客廳什么動靜都能聽到。

        那是宋徐鶴的聲音…他在跟誰說話?房間里根本沒有第三個人啊?又在自言自語???李明月悄悄下床把耳朵貼在墻上聽,又把門縫推開了點,外面一片漆黑。

        那是不同于她白天聽到過的聲音,雖然音色一樣但是里面包含的感情卻完全不一樣。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明明就是宋徐鶴的聲音啊,可傳入她耳膜的那種冷冽干脆不帶一絲情感和白日溫暖話語里都帶著禮貌的小正太音八竿子打不著。

        黑暗里看不太清,借著月光可以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影,背挺的直直的。清瘦的身影像一道在朦朧夜里的濃黑的霧。

        “那我接下來該怎么辦?”

        寂靜…(沒人說話啊?)

        ”你的意思是說我搞錯對象了嗎?不是她?那我的時間還有多少?開始檢測。”

        寂靜…(是在和誰打電話嗎?)

        “還有不到十三天?可不可以延緩消失時間。”

        寂靜…

        “好,兌換”

        寂靜…

        “確認。”

        “開始修正時間,確認。”

        李明月心跳的咚咚的,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大口喘氣。聲音停下來很久后都沒有見到一點光亮…

        不是在打電話…

        她又躡手躡腳的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這他丫的都是什么事啊…太詭異了…這么白凈的小伙子真的是腦殼有問題嗎?”

        一個念頭如黑夜里的閃電一樣劃過心頭…仿佛即將到來傾盆大雨的預兆一樣:她現在和李大頭根本聯系不上了…她怎么能憑借他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他是李大頭的外甥呢?

        他的話只是他自己對她說的,一個陌生人,她全信了。知道她巨額欠款的不止一個人,全公司都知道,她真的憑借外面那個男孩的一面之詞信了全部。

        如果之前她感覺除了她的小屋是安全的。現在李明月感覺除了床周圍都是危險了…

        “媽的天快點亮啊!!!…”

        天好不容易亮了,李明月頂個大黑眼圈出來了。憔悴程度不改當初,昨天夜里想睡不敢睡。腦海里風暴持續輸出。

        外面那個不是白天認識的宋徐鶴,那是誰啊?可是不是宋徐鶴又能是誰?他之前都是裝的嗎!文物,李大頭,宋徐鶴,錢,官司,失業…喵的喵的喵的!推開門猛然撞到宋徐鶴了,李明月的頭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硬硬的胸脯上。

        抬頭一看,嚯~!!

        好家伙,宋徐鶴的狀態比她還不好,大黑眼圈升級成烏青眼圈,憔悴的雙頰,眼睛也沒了神采。

        宋徐鶴也低頭看向了李明月。憔悴的臉上勉強露出微笑似乎是努力展現他最好的一面。

        “姐姐你起來啦,我有點餓了…想敲門叫你來著。”

        “我…嗯………好…”李明月支支吾吾的回答,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早餐店里,宋徐鶴使勁的塞著一個雞蛋,吃一口喝一口豆漿,旁邊還放著一碗喝了一半的雞蛋湯。骨節分明白皙秀氣的手還拈著一個雞蛋灌餅。雖然狼吞虎咽,但吃相莫名的優雅。

        ………不會來找她就是為了蹭飯吧…看著也不像壞人啊,就是有點不太正常。不過話又說回來,萬一他真的是文物主人呢?現在法制社會也不能隨便犯罪違法吧…她都窮成這樣了,如果圖色………不對,那昨天晚上就該動手了…

        李明月坐在旁邊托腮帶著探尋思考的目光看著他。總覺得覺得哪里怪怪的,又不知道怎么說,就這樣等著嗎?如果需要她的幫助不應該做點實際行動嗎?可是怎么做,做什么,從哪里入手,這些都未知。重要的線索怎么幫助宋徐鶴當事人也不說不透露。

        李明月心事重重,總不能他來找我就是為了解決三餐住宿吧。宋徐鶴還是在吃,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像沒有注意到李明月的熊貓眼一樣。似乎眼睛里只剩下了早餐。不時抬頭應付一般:“嘿嘿,姐姐,吃啊。”

        “姐姐不吃,你吃。”

        “嗯嗯。”

        “姐姐的小籠包吃不吃?”

        “姐姐不吃,你吃吧…”

        似乎注意到李明月正在看著他,他正正身子,嘴里咬著半塊煎餅嘿嘿一笑。

        晨光里看起來好像沒洗臉的少年嘴巴塞的鼓鼓的,一動一動,像只可愛的小倉鼠。

        “徐鶴你是還在上學嗎?”李明月端起碗粥邊吹邊問。余光還在觀察著他。“上過,不過后來錢不夠了,就沒再上了。”宋徐鶴嘴里塞著東西吐字不清的說。

        “你平時有什么愛好嗎?”

        “這個好好吃,我平時喜歡看書。”

        “你家那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姐姐我吃好了。”宋徐鶴用纖細瘦長的手指夾起幾片紙巾,擦擦嘴巴,又細心的將手指上的油漬弄干凈。

        抬頭給了李明月一個自己認為很正能量的微笑。可是他現在這個狀態給李明月的感覺仿佛老家三伯回光返照的璀璨微笑。

        兩個人出了早餐店在路上走著。

        吃罷飯,宋徐鶴的狀態感覺好多了,氣色也好多了。又變得活潑起來。回去的路上拉著李明月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李明月本來心事重重也被他的氛圍感染的開心起來。看著眼前這個陽光大男孩莫名的開心。

        宋徐鶴一路上都在又蹦又跳的給他講笑話。

        “姐姐,你知道為什么天上就一個太陽嗎?”

        “因為被后羿射的就剩下一個了。”

        “不是哦。”宋徐鶴向上彎著嘴角,眼睛里盛滿得意。

        “那是什么?”唉,年輕人就是好活力。

        “是~~~…”宋徐鶴還沒說完臉上表情驟然一邊,仿佛翻頁似的收起所有笑容。瞬即換上冷冽如冰的表情。

        李明月的笑容也僵在臉上,她也不知道此刻該不該笑,也不知道該不該收。如果不是現在是白天她估計都以為自己夢魘了。

        “怎…怎么了嗎?”李明月弱弱的問。

        “沒有,姐姐。我們出來也很長時間了。趕快走吧。”宋徐鶴僵硬的說,連聲音也不掩飾了。

        李明月瞬間想起這語調………

        哪里還像之前早餐店那個正太!回家是不可能跟他回家的。剛想出口反駁一抬頭看到了眼前少年里的陌生和注視,命令又像是威脅。似乎有一股力量限制了她,讓她反抗不了。

        “嗯…………好。”李明月瞬間慫了。

        少年見她答應了,低著頭轉身前進。好像有什么東西壓著一樣。

        這可不行,找機會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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