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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當(dāng)阮遲從紅珠里現(xiàn)身,  顏如箐懵了。

        他的身影看起來只是一個淡淡的紅色虛影,若隱若現(xiàn),有點不穩(wěn)定。

        即便這般,  還是能清楚他那讓人驚艷的五官,與干凈的氣質(zhì)。

        他背對著顏如箐,  擋在她的前面,單薄的身影,愣是給人一種無比安全的感覺。

        再看文塞,他比顏如箐還震驚。只是他清醒的很快,  尾巴也不著痕跡的甩動,眼睛嘴角下沉,  顯然很不高興。

        聽到他的警告,  文塞先是不屑地撇嘴,  后沒留情面的譏諷道:“舍得出來了?”

        “我還以為,  你要一直藏著掖著到最后。”

        阮遲無奈地?fù)u頭,  回頭看向顏如箐。眼皮微微顫動,雙手垂在身前不自然的攪動著,  一臉愧疚緊張道:“箐箐,你別生氣,  我可以解釋。”

        顏如箐收回驚掉的下巴,  眨眨眼,乖巧道:“我不生氣,你怎么過來的?”

        阮遲抬眸看了看她,  發(fā)現(xiàn)她真的沒有生氣。不由頓了頓,忽略心里那點異樣,說:“這只是我的一個投影,不是真身,  無法堅持太久。”

        “我本來想在你危險的時候出來救你一命的,結(jié)果……”阮遲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文塞,目光瞬間變得危險,冷淡至極。

        “阿塞爾,你逾矩了,我們的合作到此結(jié)束。”

        文塞聞言,半點不慫,看了眼自他出現(xiàn)眼睛就落在他身上的顏如箐。

        心里一股火涌上來,起身上前一把攬住顏如箐,氣焰囂張的看著他,不屑道:“有種你過來啊!”

        阮遲雙手頓時握成一個拳頭。

        顏如箐直覺文塞在作死,還試圖打算拉上她一起,決定掙扎了一下。

        結(jié)果文塞這個大冤種,力氣是真的大。

        還不要命的拍了拍她的腰背,低頭羞澀地沖她笑道,“箐箐,我們遲早瞞不住的,要不你就把我們的關(guān)系告訴他吧。”

        “什么關(guān)系?”

        顏如箐幾乎能聽到阮遲咬牙切齒的聲音了。

        她了解阮遲的性子,知道他雖然會陪她玩、陪她鬧,縱容她的各種小情緒。但在某個方面,他很固執(zhí),尤其對她的占有欲,簡直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比如在試煉副本,除了他出去尋找食物的時候會離開。其他時間,他就坐在她的病床旁,用一種無法形容的眼神盯著她。

        也是顏如箐自己心大,或者比此更過分的行為都經(jīng)歷過,所以對此不以為意。倘若換做其他任何人,可能早就受不了了。

        不過這可能也是她能在試煉副本安穩(wěn)活下來,并順利擼走了兩個道具的原因吧。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一點不怕阮遲。

        好吧,確實不怕。

        顏如箐偷瞄了一眼清秀可人的阮遲,下意識朝他彎眼笑了笑。

        她的想法這時候和文塞奇妙的達(dá)成一致:反正他又過不來,哄哄就好了。

        男朋友能有什么壞心眼呢?他只是想要女朋友的安慰罷了。

        于是顏如箐開口說,“我們沒有關(guān)系。”

        這時候大冤種不干了,當(dāng)即大聲嚷嚷,急道:“怎么沒有關(guān)系,我明明就是你的男朋友,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眼看阮遲的眼神開始不善,便是影子,都?xì)獾陌l(fā)抖,有潰散的架勢。顏如箐忙說,“假的假的,我沒承認(rèn)。”

        “你承認(rèn)了,你還當(dāng)著你初戀的面承認(rèn)的!”大冤種不依不饒,“所以你充其量現(xiàn)在就是一個前男友!”

        文塞得意地看向阮遲。

        “初戀?前男友?”阮遲突然笑了。

        顏如箐見狀頭皮發(fā)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覺有一瞬間,后背發(fā)涼。

        “啥初戀啊,你別瞎說,我初戀明明是我的阿遲哥哥。”

        “唉?阿遲哥哥你別走啊,你聽我解釋。”

        眼看阮遲身影徹底被他們氣走了,顏如箐回頭看向文塞,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你確定,他過不來對吧。”

        然而文塞這會兒不像剛才那么肯定了,表情略遲疑地說了三個字,“應(yīng)該、吧!”

        顏如箐:……

        你剛才的氣勢哪去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文塞尷尬地松開她,接著又抱緊,微低下頭,一臉深情嚴(yán)肅道:“要不咱們逃吧。”

        顏如箐抬腿頂開他,很是看得開。

        “丟不丟人?又不是我的問題,我干嘛逃?”

        “我其實不是怕他,我只是不想和他打起來。”文塞為自己挽尊。

        “跟我說說,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這里面的?”顏如箐抬起右手腕,露出黯淡的紅珠。

        文塞被她一問,眼神下意識躲閃。

        “不說?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他之前就見過面?”

        文塞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一臉平靜,仿佛什么都知道了。

        “就是他救的我,并且還和你見了一面,達(dá)成了什么合作?”顏如箐透過他的反應(yīng),理清了自己的猜測。

        文塞:……

        “他當(dāng)時為什么打暈我?”這點顏如箐想不通,所以剛才才沒有用力推開文塞,反而配合他慫恿點火。

        她也是記仇的,被打暈就算了,還鉆到紅珠里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要不是文塞這個大冤種,她都不知道紅珠還有這個作用。

        也是她不介意,真遇上脾氣暴躁的,直接給砸了。

        顏如箐瞥了一眼紅珠,放下手。

        文塞對她的這個反應(yīng)有些失望。

        本來他是故意趁著這個機(jī)會挑撥他們的感情的,沒想到明明挑撥成功了,箐箐怎么還留著那個丑詭的標(biāo)記。

        他不懂,一個未知等級的道具對玩家的重要性。

        “你們達(dá)成了什么合作?”顏如箐好奇地問。

        文塞回神,發(fā)現(xiàn)顏如箐可能不是像他想的那樣對丑詭一點感情都沒有。

        整個人都有點懨懨的。

        聞言更是提不起勁,說:“他讓我照顧你,然后他幫我找回丟失的記憶。”

        丟失的記憶?

        顏如箐一怔,心里納悶怎么感覺身邊每個人都失憶過。

        “你失憶了?”

        “嗯,丟了一段比較重要的記憶。”文塞想到今天想起來的內(nèi)容,有些心不在焉。

        “箐箐,我給你的這個墜子,你要收好。”文塞突然出聲。

        墜子?

        提起墜子,顏如箐就想到紅珠。氣不打一出來,拿出藍(lán)水晶人魚墜子手鏈就要還給他。

        “這個墜子可以保你一命。”

        顏如箐伸出的手轉(zhuǎn)了一個圈,對倏然抬頭茫然看著自己的文塞說,“那你幫我戴上吧。”

        “算了,還是我來。”說著,他趁文塞沒注意,挨著紅珠把藍(lán)水晶人魚墜子手鏈系了上去。

        完事美滋滋的把手腕往他面前一遞,問道:“好不好看!”

        紅配藍(lán),挨在一起叮叮響,還挺好聽的。

        文塞:……

        他想說他可以加長鏈子戴在脖子上的,但是看看盯著自己手腕欣賞的顏如箐,瞬間釋然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要趁阮遲不在,給他埋個坑。

        “箐箐,你喜歡那個丑…阮遲嗎?”他記得,他化名好像是這個。

        “阿遲哥哥?”顏如箐眼睛微亮。

        文塞看的心酸,嘴里也忍不住酸溜溜道:“箐箐都沒喊過我阿塞哥哥。”

        顏如箐:……

        你這也要攀比?

        文塞表示他不僅要攀比,還要超越,“箐箐,你以后叫我塞寶貝,我叫你箐寶寶好不好?”

        顏如箐:“……您沒事吧?”

        大晚上的,怎么腦子越來越不清醒了呢?

        “我好好的,我不管,你以后就是我的寶寶,我是你的寶貝。”文塞拽著她的胳膊撒嬌道。

        顏如箐:……

        來吧,殺了我,就現(xiàn)在!

        被他纏的實在沒辦法,看在手鏈的份上,又不好讓他滾。最終,顏如箐生無可戀的叫了聲:“塞寶貝”。

        “箐箐寶寶。”文塞得寸進(jìn)尺,嘴撅著湊了上去。

        顏如箐一巴掌把他揮開,彎腰拽起地上的睡袋,把自己往里面一卷,面容安詳?shù)溃骸拔蚁茸咭徊健!?

        文塞這一番行為,搞得顏如箐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又想不起來。

        干脆睡覺,睡著了就不想了。

        文塞在她躺下后,沒有睡。他本來想告訴箐箐那詭東西沒心,不會愛她的,還不如看看他。但是他想到自己想起來的記憶,眼神沉了下去。

        良久,文塞起身,將披風(fēng)整理好放在枕邊。自己則坐在旁邊撐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顏如箐,當(dāng)發(fā)現(xiàn)她在他的凝視下,居然還能睡著,還打呼時。

        文塞一怔,先是不可思議,后眉眼舒展開懷大笑起來。

        她果然是個大寶貝。

        每次都能讓他發(fā)現(xiàn)新的優(yōu)點。

        可惜,為什么就不是他先遇上她呢?

        文塞手指劃過顏如箐的臉,藍(lán)灰色的眼底,滿是猶豫與不舍。

        直到他似乎察覺到什么,面色微動。附身在顏如箐額頭親了親,動身快速離開。

        他離開后,帳篷內(nèi)的呼嚕聲較之前,平穩(wěn)悠長了許多。

        ——

        死寂島地下。

        文塞看著偷渡而來的阮遲,臉色微變,凝重道:“你不要命了?”

        說著,他嘿嘿一笑奸笑道,“既然你不想要命了,那箐箐以后就由我來照顧。”

        “住手!你再來,別逼我對你不客氣…”

        “你們本來就不合適,別告訴我你喜歡她。你連心都沒有,你憑什么說喜歡她?等等,別打臉,我還要去見我的箐箐寶寶,她見不到塞寶貝會不開心的……”

        ——

        翌日。

        顏如箐醒來看到枕邊的披風(fēng)沒在意,直到她沒在帳篷里找到文塞,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

        等到九點,常明生已經(jīng)派人來催她時。她才確定,文塞那大冤種,再次招呼都不打一聲跑了!

        顏如箐看看手腕上的人魚墜子,放下衣袖將它遮住。

        接著簡單收拾了一下背包,走出帳篷。

        剛好碰到過來再次前來催她的常明生秘書,也是那位時常伴在他身邊的冷面女郎常靜。

        “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顏如箐對來人說道。

        常靜聞言,緊繃的臉稍緩。

        又等了十來分鐘。

        顏如箐跟著常靜看到了準(zhǔn)備和她一起去找‘人魚’的人。

        一共有九人。

        其中六人穿著安保制服,三人簡單的便裝。

        見她一臉疑惑,同樣在這一行中的常靜替她解釋道:“路上可能會不安全,所以多帶了幾個人。”

        “那三人是聘請的冒險家,老板覺得他們會對你的尋找有幫助。”

        “董事長不去嗎?”顏如箐問了一個傻問題。

        常靜面色一冷,說:“老板的行蹤,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顏如箐像是沒看到她的冷臉,提了個要求,“我能帶個人嗎?”

        “可以。”常靜語氣硬邦邦道,“只能多帶一人,請記住你的任務(wù),你不是去游玩的。”

        顏如箐才不管她的態(tài)度,招手對站在外圍,不停朝她使眼色的紅霖說,“那就他吧。”

        紅霖:……

        看著紅霖不情不愿的過來,顏如箐感到疑惑,把自己背后的背包甩給他的同時,忍不住便問了一句,“不是你給我遞眼色,讓我叫上你一起的嗎?”

        紅霖:“…我那明明是有話跟你說,誰要和你一起了?而且我今天還想跟著那些人一起去找一下研究所。”

        見顏如箐納悶,想著事已成定局,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紅霖忍不住緩和的語氣,湊近趁著隊伍還沒出發(fā),小聲問她:“你男朋友呢?”

        顏如箐:“出去了,你找他有事?”

        怎么每個人見她第一面,都先問她男朋友去哪了。

        然而她這句話,卻立馬引來了紅霖同情的眼神,加兩個莫名其妙的字。

        “節(jié)哀。”

        “什么節(jié)哀?”她怎么就聽不懂呢?

        “唉,沒關(guān)系,以后哥罩著你。”紅霖拍著她的肩膀,嘆氣安慰道。

        顏如箐茫然:“發(fā)生了什么?”

        “你男朋友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后,就沒回來?”紅霖見她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禁不住問。

        “是,怎么了?”他這慢吞吞,她問一句,他答一句的,讓顏如箐感到煩躁。

        “你直接說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別給我當(dāng)謎語人。”

        “好吧。”紅霖看看四周,謹(jǐn)慎道,“昨天晚上,營地里好些人身上突然冒出了異常特征。”

        “有兩個玩家,也中招了。那兩個玩家,本來想瞞著,結(jié)果異變的時候被不少人看見,引來了巡邏隊。他們這時候殺巡邏隊的人,顯然晚了。”

        “最后文博士帶著人出現(xiàn),帶走了那兩個玩家。”

        “其他玩家沒阻止?”顏如箐好奇。

        “其他玩家怕自己也中招,自己都顧不上,哪顧得上別人。而且文博士臨走前說了一句話,是關(guān)鍵。”

        在顏如箐催促的目光中,紅霖神神秘秘道:

        “文博士說,他們受到了病變基因的感染,這種感染他以前見過類似的。現(xiàn)在,他需要帶他們?nèi)フ医鉀Q的辦法。”

        “我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那兩個玩家,一個臉上身上長滿了毛,已失去理智,如猿猴般嚎叫。另一個人則四肢著地,趴在地上如狗一樣看著四周的人。”

        “那場面著實驚人,一時沒人動。竟任由那個文博士將兩個玩家?guī)ё吡恕!?

        顏如箐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文塞和他說的那些話。

        只是當(dāng)時她被他用手鏈打岔,忘了問他為什么說玩家會更慘。還有和詭做交易,不人不詭的,應(yīng)該是指黑色玩家吧?

        她記得,紅霖也是黑色玩家。

        “你是黑色玩家。”顏如箐的開口,吸引了紅霖的注意。

        “嗯,我是?怕了嗎?”他笑著說完,繼續(xù)道,“沈辭也是哦。”

        顏如箐一愣,心想這關(guān)沈辭什么事?

        “你體內(nèi)飼養(yǎng)詭了嗎?”她問。

        聽見她的問題,紅霖收起了嬉皮笑臉,眼神微瞇,帶著幾分冷淡道:“有啊,你要看嗎?”

        “那倒不必,我就是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就像昨晚那兩個異變的玩家一樣。”

        紅霖一聽,他不是對自己飼養(yǎng)的詭有意見。遂緩和了語氣,搖頭,“并沒有,我好好的,沒中招。”

        顏如箐不置可否,繼續(xù)問他,“營地里的食物和水,你有沒有吃過喝過?”

        “水沒喝過,食物,我看他們吃了沒事,我昨天也嘗了嘗。”

        顏如箐:“…你完了。”

        紅霖一聽,立馬緊張起來,“難道說不能吃?可你昨天也吃了啊。”

        他要不是看顏如箐讓文塞盛一大鍋他看著嘴饞,也不會跟風(fēng)端了一碗。

        結(jié)果我忍了兩天,你回來引誘我吃了卻告訴我吃不得?

        你故意坑我的吧!

        “我昨天沒吃。”顏如箐撒起謊來面不改色,“我昨天回來的太過興師動眾,我怕那些npc懷疑我不合群,我故意讓我男朋友端了個鍋出去盛飯。”

        “難道你會覺得我飯量那么大,能吃一鍋嗎?而且npc給你的東西你也敢吃?”

        “還有這個副本一進(jìn)來就給了關(guān)鍵提醒,‘水’。飯里可是有水的,我就算吃干糧吃到吐,也絕不可能吃一頓正常的飯!”

        紅霖:……

        沒吃就沒吃,你為什么說著說著還激動起來了啊!

        “你怎么就肯定,飯吃不得?”紅霖還是對此感到不解,“你要說飯里有水,那我們也不能不喝水。而且飯里的水,都是從游艇里撈上來的純凈水,保證質(zhì)量的。”

        “那你說說,那兩個玩家是怎么回事?怎么中招的?”顏如箐反問。

        紅霖擰眉,可還是固執(zhí)道,“那也不一定是飯有問題。有可能,他們外出的時候,被島上某些蟲子咬了呢?”

        “我跟你說,這島上的蟲子可猖獗了。而且所有的型號,都比外面大了好幾倍,一看就不正常。”

        “你說,那兩個玩家變成那樣,會不會和他們的異化率有關(guān)?”顏如箐不相信,自己都提示這么清楚了,他還沒發(fā)現(xiàn)重點。

        “而且昨天晚上你們就沒有打開過系統(tǒng)面板查看過狀態(tài)?”她很不解。

        面板?

        紅霖一怔,心思微動,下意識打開自己的個人信息面板看了一眼。

        “沒問題啊?”他茫然地看向顏如箐。

        “沒問題?異化率也沒問題?”顏如箐不信,難不成昨晚她眼花了?

        異化率?

        紅霖狐疑,心說這和異化率有什么關(guān)系,可還是順著她說的,往下掃視。

        然后,他愣住了。

        [異化率:186

        與魘詭同化率:15

        注:魘詭正遭受未知污染侵蝕,能量體系改變中]

        這是什么?什么時候多出來的一行小字?

        紅霖連忙聯(lián)系體內(nèi)的魘詭。

        魘詭的聲音有些虛弱。

        “主人,我、我好像有身體了。”

        紅霖:!!?

        “什么身體,你別嚇人”。

        “真的,我變成了一個紅眼兔子。”魘詭忙不迭地說道,接著給紅霖幻化了出來。

        “怎么辦主人?我感覺我好像快脫離你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脫離我嗎?”

        “可是我不想這個樣子脫離,我有預(yù)感,我現(xiàn)在脫離了你,我會變成一個什么能力都沒有的紅眼兔子。”魘詭可憐兮兮道。

        這還是紅霖第一次見她認(rèn)慫。

        “主人,你也別太高興,我如果變成兔子,你也逃不掉……你趕緊想辦法,不然這樣下去我們離不開副本…”

        ——

        “怎樣?”顏如箐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紅霖愣是沒了以往的意氣風(fēng)發(fā),顫抖著嘴唇看著顏如箐,半響都沒說出一句話。

        他不開口,一直偷聽他們談話的陌生男玩家,哎呦完‘草’了一聲,替他開口了。

        “瑪?shù)挛颐姘迳鲜裁磿r候多了一項同化率?”以前倘若受到了未知buff攻擊,個人狀態(tài)都會直接顯示在玩家姓名下方。

        誰能想到,這次不一樣,竟然能悄無聲息的融入了自己的信息面板。

        它不講武德!

        沒多久,該玩家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進(jìn)自己的玩家團(tuán)伙。一時間,得到出發(fā)指令回來的常靜,就發(fā)現(xiàn)她精挑細(xì)選的隊伍,一片混亂。

        她詢問地看向顏如箐。

        顏如箐無辜地聳聳肩,表示不清楚。

        常靜見此,只能黑著臉冷聲約束。

        只是此刻陷入自己可能會像昨夜那兩個玩家一樣,被島上未知病變基因同化成不知名動物的玩家。理智已經(jīng)瀕臨自暴自棄的邊緣,又怎么可能聽一個npc的。

        離譜的是,這里的玩家不包括顏如箐和紅霖,竟多達(dá)4個,三個冒險家,外加保鏢隊伍里一個。

        這玩家是不是有點多了?

        她看向紅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紅霖一臉糾結(jié),不知在想什么。

        她把自己的疑問拋給他。

        “是挺多的。除開受邀請的13名冒險家,常明生自己還帶了保鏢隨行專家在內(nèi)的20人,這些人中,至少也占了一半。這還不包括游艇上,原本的工作人員。”

        “據(jù)我所知道的,如今營地里npc和玩家對半分。”

        “每個副本的玩家都這么多嗎?”顏如箐疑惑。

        “不是,只有大型開放世界觀副本才有這么多玩家。平常的副本,頂天10個。”

        這又是一個知識點,顏如箐連忙在心中拿筆狂記。

        “顏如箐。”紅霖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叫住了她的名字。

        “如果我在這個副本沒能出去,你能不能告訴我哥一聲,就說我錯了,下次不惹他生氣了。還有我的道具遺物,你可以自己留幾件,其他的都交給他。”

        “我哥是池年,你認(rèn)識的。”

        “唉,想我出師不利,單人下本一上來就是這種地獄難度。”紅霖惆悵著說完,也不見得他對死亡有多害怕。

        “不過你倒是比我倒霉多了,一個e級玩家,怎么遇到的都是這種防不勝防的副本?”他一臉古怪。

        “同化率是什么?”顏如箐打斷他的自怨自憐。

        順便在前面給常靜指路。

        “同化率……我也不太清楚,根據(jù)提示我只知道我正遭受某種未知污染。如果找不到清除污染的辦法,不到一周,我會和那兩個玩家一樣,蛻變成某種動物。”

        “一周?”副本時長是14天,這說明事情應(yīng)該會有轉(zhuǎn)機(jī)。

        她把自己的猜測給紅霖說了。

        “你說的有道理。”

        就在這時,隊伍中玩家開始鬧事。

        常靜冷著臉過去,怒道,“再鬧,都給我滾回去。”

        “唉,你這個臭…”

        “不好意思常秘書,我就是想問問,昨天你們把我們的朋友帶走了,說會幫他們解決問題。他們都那樣了,還能恢復(fù)正常嗎?”卻是偷聽顏如箐和紅霖對話的男人捂住同伴的嘴,低聲下氣地問道。

        “當(dāng)然。”常靜高傲地看著他們,隨口道,“不過普通的基因病變罷了,文博士早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真的?”

        “自然是真的。別問了,加快速度,爭取今天把路摸清楚。”常靜不耐煩地說著,不再理會他們。

        不過有她這兩句回答在,玩家瞬間安分了。

        沒了干擾的人,這一路都很順利。

        途中遇到不少奇形怪狀的動物,不用顏如箐出手,就有人結(jié)果。

        可惜的是,他們并沒有找到人魚。

        這讓常靜在回去的路上對她的態(tài)度極差。

        顏如箐并不在意。

        直到三天后,又一次無功而返。常靜面無表情的領(lǐng)著她,再次見到了常明生。

        讓顏如箐意外的是,常明生的身體好像比之前健康了不少。而且這次,她還見到了那位神秘的文博士。

        文博士年齡不大,三十左右,長的又高又瘦,不茍言笑,和一旁的笑面虎常明生形成鮮明對比。

        只是顏如箐覺得,這個文博士,長相面善,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

        “顏小姐似乎對文博士很是好奇?”常明生聲音有力,聽不出好壞道。

        “估計現(xiàn)在營地里,沒人不會對眾人的救命恩人文博士感到好奇。”顏如箐一口承認(rèn),倒惹得文博士扭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越發(fā)讓顏如箐感到眼熟。

        “文博士有兄弟嗎?”顏如箐脫口問道。

        文博士聞言,眼神微斂,不悅道:“沒有。”

        說著,他起身,對常明生很是隨意道:“如果沒什么事,我回去了。”

        正在這時,常明生的隨身保鏢快速走了進(jìn)來,欣喜若狂道:“董事長,研究所地址確定了!”

        文博士離開的步伐一頓。

        緊跟著,常靜匆匆走了進(jìn)來,途經(jīng)顏如箐時,眼神有些古怪。

        這讓顏如箐莫名有些忐忑。

        等常靜貼近常明生的耳朵小聲開口,顏如箐集中精力去聽。

        然而太過模糊,隱約只聽到,‘人魚、西岸、蹤跡’這幾個詞。

        顏如箐沉默,她心說文塞不會這么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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