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是給我的嗎？”顏如箐一臉驚喜,  起身上前抬手準備收下。

        小丑看著她，被紅色油彩勾勒的弧形嘴角越發夸張的上揚。這樣一來，顯得他愈發邪惡、危險。

        “我的主人讓我問問你，你有沒有撿到一只人偶。”

        小丑避開她伸過來的手,  問。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  辨識性很強,  也很有壓迫力。

        “有啊。”顏如箐點頭，盯著他手中的花。

        小丑沉默半響,  將手中的花遞了過去。

        顏如箐滿懷欣喜地抱住花。然而下一秒，手中的花變成了一個穿著紅色小肚兜,  大紅花臉頭頂扎著兩個沖天羊角辮的童子人偶。

        童子人偶還咧開鮮紅大口朝她笑了笑,  模樣甚是詭異可怖,  以致于顏如箐的笑直接僵在臉上。

        忽地她回頭看向小丑,  問：“這是誰給他畫的妝？”

        “太丑了。”顏如箐嫌棄地指著人偶臉上的兩坨圓圓的胭脂紅。

        小丑表情當即一沉，看向她的眼神陰冷深沉。

        “我不要了。”顏如箐將手中的人偶重新塞回小丑懷里。

        小丑抱著人偶,  被勾勒的笑臉越發詭異扭曲。

        “你——”他剛說一個字，目光落在她頭頂的皇冠上,  聲音戛然而止。

        顏如箐一臉疑惑,  等著他下文。

        “我主人讓我問你,  他哪里丑了？”小丑突然指向手中的人偶，生氣地說。

        顏如箐看著人偶的大紅臉、粗黑眉頭和菱形唇瓣，著實忍不住道：“它哪里好看了？”

        她開始懷疑,  家里那個無相人偶之前之所以沒有臉,  是不是因為他根本不會畫臉。

        “不好看嗎？”小丑懷疑地看看懷中的人偶,  轉身視線掃過附近的圍觀群眾。突然指向一人,  抬起手中的人偶,  問：“我手中的娃娃好不好看？”

        不巧,  被點名的剛好是先前準備和顏如箐說話，結果被打斷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先是一怔，后回神擰眉地望著對方手中的人偶。

        無疑，對方手中的人偶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審美。可想到關于他的傳言，男子點點頭，睜眼說瞎話，“好看，很可愛。”

        小丑滿意地回頭看向顏如箐。

        顏如箐面無表情，并不是很想搭理他。然而他好像見她不理自己，急了。

        再次隨機點了一個人，問他手中的人偶好不好看？

        為此他還踢了一腳身后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其他人偶。

        頓時幾個人偶一扭頭，那模樣，能把膽小的人嚇哭。

        等不少人都回答“好看”后，小丑再次望向顏如箐，眼神得意中帶著幾分威脅。

        “他們都說好看，就你說不好看。你是對我的手藝是有什么不滿嗎？”說著，小丑及其身后的人偶，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顏如箐。

        “哦，那是他們眼瞎。”顏如箐想到自己空間好像有一個娃娃道具，遂翻找了出來。

        “看到了嗎？這種娃娃才叫好看。”她指著手中金發碧眼的布娃娃。

        這是先前在死寂人魚島，用密碼威脅其他玩家，紅霖給她的d級道具“染血的娃娃”。

        看到熟悉的娃娃，一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紅霖先愣住。后自后覺這個娃娃應該是他之前送給她的。

        不過都這么久了，她居然還保留著。

        小丑神情嚴肅地看著顏如箐手中金發碧眼小巧可愛的布娃娃。手中微微用力，捏的懷中人偶疼的表情愈發扭曲。

        “給我看看？”小丑伸出手。

        顏如箐不疑有他，把娃娃遞了過去。

        娃娃到手，小丑抬起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在娃娃臉上摸了摸。旋即手一用力，直接把娃娃的脖子扯斷。隨著一道急促的尖叫，娃娃原本容光煥發的臉驟然干癟暗淡。

        顏如箐：……

        “好看？”小丑歪著頭，似乎在嘲笑她，又似乎沒有。

        “賠錢！”顏如箐回神，憤憤地指著他怒道。

        好歹這娃娃也是個d級特殊道具，值不少錢。

        “我主人的人偶，不是在你手中嗎？”小丑不解。

        “在家，等我回去還給你。但是這個娃娃是別人送我的，你要給我賠個一模一樣的。”顏如箐指著他懷里的布娃娃，振振有詞道，“不然你就給我賠錢。”

        “我的主人讓我問你，你有沒有動他的人偶。”小丑答非所問，尖銳的聲音聽著讓人很不舒服，“不要說謊，說謊會變成人偶哦～”

        小丑嘻嘻哈哈，腳邊的其他人偶聞言，一齊看向顏如箐，嘴里一齊夸張地喊道：

        “說謊會變成人偶～”

        顏如箐等他們停下，搖頭，聲音鏗鏘有力、斬釘截鐵道：“沒有！”

        小丑：……

        他看看顏如箐，目光詭譎難辨，似乎在分辨她話中的真假，亦或者在等待她變成人偶。

        四周圍觀的人也緊張地看著顏如箐，眸光有期待又有說不上來的興奮。

        沒人可以在嫌棄了人偶師的人偶后，能夠全身而退。

        上一個嫌棄人偶師人偶的，當場被人偶師做成人偶送給了其他人。

        這也是眾人哪怕知道人偶師不好惹，也沒離開的原因。

        然而讓他們失望了，顏如箐并沒有變成人偶。

        小丑似乎沒想到顏如箐沒有說謊，可是她的身上明明有人偶的氣味。

        “開了開了。”

        正在這時，遠處激動的呼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顏如箐尋聲看去，只聞一道仿佛從古老時空穿梭而來的鐘聲從不夜城城池上方響起。鐘聲沉悶悠長，初聽只覺讓人精神一震，大腦分外清晰透徹，好似被鐘聲洗禮了般，從內而外感到放松。

        緊接著又是一聲，第二道相較于第一道多了幾分肅穆厚重。這一聲砸在人心尖上，原先壓在心口的煩悶與迷茫，經過此道鐘聲后，仿佛一掃而空顯得格外暢快明亮。

        以前放不下的，隱藏在心底的陰暗，也好像有了新的答案與想法。

        直到第三道鐘聲響起，基調瞬間一變。

        原先平靜祥和已然消失，變得殺機四伏、危險重重。

        顏如箐當場聽到了夾在人群中的幾道凄厲的慘叫，她有些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倒是紅霖回神，給她解釋道：“這是不夜城的‘警鐘’，告訴我們城門即將開啟的同時，鎮壓一些想要和我們一起進城的魑魅魍魎。”

        “魑魅魍魎就是詭怪。”紅霖湊到她耳邊，手插在兜里，繼續說，“我這也是第一次這么近的聽見不夜城的鐘聲。”

        “聽說不夜城的鐘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玩家的異化率。所以一些沒有門票的玩家，也會專門在這附近蹲守，只為了降低異化率那丁點的希望。”

        說完，紅霖視線落在小丑身上，目光隱晦地朝顏如箐使眼色。

        顏如箐卻好似沒看見，注視著城門的方向問道：“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是可以。

        但你確定這么不給人偶師留面子嗎？

        紅霖內心緊張，他不知道這個人偶師顏如箐又是怎么招來的。不過關于這個人的流言是真的不太友好。

        和來無影去無蹤形跡難尋的詭夢人不同。人偶師在玩家中很是出名，但最出名的，還是他的“大方”與“乖張”的性格。

        他的大方主要表現在，他有時會把看不順眼的人變成人偶，隨機送給路人。

        這些人偶在一定程度上屬于道具，還是等級不低的道具。因此不少玩家對他很是推崇。

        而這個看不順眼的范圍很廣，包括但不限于無意間說他玩偶丑的玩家。

        所以剛才顏如箐嫌棄人偶丑，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奇怪的是，戴著小丑面具的人偶師居然沒生氣。

        不是說戴著小丑面具的人偶師脾氣很不好嗎？

        “你要進去嗎？”顏如箐往前走了兩步，詢問小丑。

        小丑看著她，猶豫半響點頭。

        他想知道，她的身上明明有自己玩偶的氣息，為何規則判定她沒撒謊。

        還有，她頭上的皇冠……

        人偶師不理解地掃了一眼自己的空間，他記得這個皇冠是他用來準備捏新娃娃用的，怎么會突然跑到了她的頭上。

        而他這番反應在小灰熊看來，就是不懷好意！

        呵，又是一個貪圖箐箐美貌的色胚！

        小灰熊看他的眼神很是不爽。

        若非自己現在的體型過于龐大，做小動作會特別顯眼。他才不會放任他和箐箐搭訕。

        察覺到小灰熊視線的人偶師抬頭，望著小灰熊活靈活現的眼睛，忽然對走在前面的顏如箐說：“你這個玩偶，需要我幫你改進嗎？”

        顏如箐：？

        小灰熊：……

        他果然忍不住開始對我一頭熊下手了。

        小灰熊眼神越發不善，覺得他難成大器！

        對他一頭熊都這么容不下，那要是知道箐箐還有幾個和她藕斷絲連的前男友，豈不天天要和他們掐架？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的小灰熊，目光沉沉地開始思考讓他知道箐箐有其他追求者這么一回事。

        “不需要！”顏如箐連忙打斷興致勃勃的人偶師。

        “你離我的玩偶遠點。”她皺眉地看向人偶師。

        這個人剛弄壞了她一個道具，不賠就算了，還想弄壞一個？

        人偶師沉默，放在以前，讓他感到不爽的玩偶。他隨手想改就改，從不問別人的意見。

        要是對方不同意，大不了把人也一起改進。

        可是她……

        人偶師目光透過小丑面具，定格在顏如箐臉上。

        他的眼睛告訴自己，她長的很好看，很適合自己最近一直在做的那個“公主”人偶。

        顏如箐見這個小丑不僅不理她，還用一雙令她發毛的眼睛盯著自己。心里不悅的同時咯噔一下，暗自離他遠了點。

        碰巧這時該輪到他們排隊進城了，顏如箐眼睛微轉，拉上小灰熊大步流星地往隊伍后面走。

        誰知看到她帶著小灰熊和人偶師過來，前方排隊的玩家自覺地給她讓路，繞過她重新排在她身后。

        轉眼看著前方空出來的一大段距離，顏如箐回頭望望和她隔了十多米的其他玩家，默默吞下了到嘴邊的話。

        紅霖倒是很開心，悄然來到她身邊，小聲說：“等進了城，他再厲害，也拿你沒辦法。”

        這句話到顏如箐耳朵里，就成了：等進了城，人偶師就任她宰割。

        真的嗎？

        顏如箐兩眼放光地看著紅霖。

        紅霖被她盯的頭皮收緊，總覺得她好像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

        為此，他沉思了兩秒，瞥了一眼綴在他們身后不遠的人偶師，道出了原因，“進了城除了在某些特定場所，是不能隨便動手的。”

        “而且城內禁道具！”

        禁道具？

        “這事你怎么不早說？”

        “因為這要看你自己的選擇。”紅霖努努嘴，示意她看向前方站在城池兩旁六名身穿紅色盔甲，手持長矛維持秩序的守衛和站在他們旁邊分發東西的一老一少。

        一老一少，老的胡子發白，氣質和藹可親。一雙眼睛清澈如稚子，很讓人心生好感。而在他的胳膊上掛了很多巴掌大系著紅繩的棕木牌，不時取下一塊發給入城的玩家。

        年少的那位只有十五六歲，如老人的貼身小廝。懷里抱著一疊紙，和老人一樣發放給入城的路人。

        等輪到顏如箐，負責核實身份的守衛看了顏如箐一眼，擺擺手。隨后老人旁邊的小廝上前遞給她一張紙。

        低頭一看，卻是一張“入城需知”。

        隨后“入城需知”下方的一行小字，吸引了顏如箐的注意。

        “請問你是玩家嗎？”

        “是，請你繼續往下閱讀。”

        “否，請無視下方的內容”

        “一：玩家請注意，您即將進入不夜城，接下來有幾點通知需要你們注意；”

        “二：為了維護‘不夜城’的秩序，請玩家在入城前簽署一份‘禁用道具’的協議。”

        “三：您也可以選擇不簽‘2’，但是您將不受‘不夜城’的保護；”

        “四：簽署協議后，您將短暫獲得‘不夜城’正式客人的身份。在此期間，您在不夜城購買的所有物品，將享受九折優惠；”

        “五：確定好選擇，‘禁用道具’協議可向給你發放入城需知的人拿取；”

        “六：不想簽署協議的玩家，您將獲得臨時客人的身份。每隔六個小時需要和城內的守衛匯報一次行蹤，未匯報行蹤者，將直接驅逐；”

        “七：臨時客人只允許在‘白虎街’使用道具，請注意你所處的街區；”

        “八：臨時客人身份無法進入中心城區；”

        “九：臨時客人只能居住在城內的酒樓；”

        “十：祝各位客人在不夜城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看完顏如箐明白了紅霖剛說的意思。

        思索片刻，她找小廝要了一份“協議”。

        紅霖看到她老老實實簽署了協議，松口氣的同時，趕緊寫上自己的大名。

        “歡迎客人前來不夜城做客，這是你們的身份牌，請拿好。”老人笑瞇瞇地從胳膊中抽出一個棕木牌，遞給顏如箐。

        “身份牌僅供今晚使用，明天若要繼續使用，請找城內守衛激活。”

        顏如箐接過后，指著小灰熊對老人道：“我能幫它也要一個嗎？”

        老人側頭看了小灰熊一眼，詫異了一下，點頭：“自然可以。”

        “不過客人要看好他，驚擾了其他客人，可是會被處罰的。”老人好心地提醒道。

        當小灰熊拿到身份牌后，顏如箐沒等身后的人偶師，徑直離開。

        紅霖愣了片刻，抬腿連忙跟上。

        人偶師想要追上去，卻被守衛攔住。

        看著虎視眈眈的守衛，人偶師有心不愿和這些鐵疙瘩糾纏太久，只能配合他們的檢查。

        進了不夜城，許是晚上，四周并沒有想象中的熱鬧。

        便是路兩旁的店鋪，也只有零星幾家開著。而路上的行人定眼一看，也都是剛才進城的玩家。

        “幾位，需要有關不夜城的地圖和消息嗎？”

        就在顏如箐等人站在路邊分辨方向時，一名長相頗為喜感的微胖男子突然來到他們身邊詢問。

        顏如箐看向紅霖。

        紅霖問道：“多少錢？”

        “100樂園幣一份，附贈一條私人消息。”微胖男子笑瞇瞇說。

        “來一份。”

        微胖男子對此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連忙取出一本冊子遞給他。

        至于私人消息。

        “據說這次不夜城有‘副本掌控權’的消息。”

        紅霖聽完，當場愣住。

        顏如箐無所謂，她又沒有組織隊伍，對這什么“掌控權”，她不感興趣。

        本以為紅霖知道了這個消息明天可能不會走，沒想到他反著來。

        “明天早上我們就離開。”紅霖一臉慎重道。

        顏如箐詫異。

        “這個不夜城，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參與進來的了。”難怪他哥身體不好也要過來。

        “哦。”顏如箐點頭，不置可否。

        “你要去看看技能特性嗎？”紅霖拿起地圖看了一眼問道。

        ——

        不稍片刻，顏如箐在紅霖的帶領下來到了朱雀街。

        看了剛才那人的冊子他們才知道，不夜城晚上對原住民有宵禁。晚上的時間，主要是留給他們這些玩家的，所以才會顯得冷清。

        而到了白天，不夜城的居民會從私人住宅里走出，那時才會熱鬧。

        不夜城一共有四大街區，分別為西邊的青龍街區。白天那里是食肆一條街，晚上則主販賣武器道具。

        東邊白虎街開設了很多武館，白天武館開門營業，不時開設擂臺賽。晚上這些武館偶爾會對玩家出售一部分技能書。

        南方的玄武大街，是賭徒的圣地，有名的銷金窟。魚龍混雜，卻是打聽各種消息最好的地方。

        至于北邊的朱雀大街，是不夜城的城中心。附近住著城中富戶和有著不夜城最重要的建筑城主府。同時這里的多寶閣，是主賣玩家技能特性和奇珍異寶的地方。

        現在顏如箐他們就在朱雀街。

        朱雀大街的多寶閣一共有三家。

        分別在街頭、街尾、街中。

        目前他們在街尾，進去才發現里面的裝潢設計和其他兩家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奢華，服務周到。

        里面的東西除了貴，沒有其他缺點。

        顏如箐看著大大咧咧展示在臺面，不怕被人偷走的“技能特性”，心情很是復雜。

        她從街頭走到街尾，第一次清晰地見識到技能特性的繁多種類與奇葩能力。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技能特性還可以洗去，換上新的技能特性。

        但洗一次技能特性的價格未免貴的離譜，堪比一個低級的技能特性。

        多寶閣把技能特性按照分類和實用性，按高、中、低劃分了三個等級。

        然后以傳承玉為載體，明碼標價出售。在這里只要有樂園幣，無論多奇葩的技能特性你都能買到。

        顏如箐剛才隨便問了一個低級技能特性價格，竟高達十萬樂園幣。

        在不夜城，玩家只能用樂園幣交易。

        顏如箐本以為自己的十幾萬樂園幣夠自己用上一段時間了。誰知來到不夜城她才知道，自己還是格局小了。

        逛了一圈，沒發現有自己想要的，準備離開時。顏如箐突然從某個方向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親切和渴望。

        她怔了幾秒，順著那股熟悉的感覺走到一個柜臺前，指著里面一瓶裝著淺金色液體的試管，問服務員這是什么？

        “你說的這個啊？”多寶閣的服務員只有一個。

        應該說，晚上城里營業的店鋪，里面負責接待的人都只有一個。

        不同店鋪的服務員，會在袖口銹上自己所在店鋪的店名。

        除此以外，這些服務員長的基本都一樣，都特別喜慶。

        圓圓的臉，不管說話做事都含笑的眼，面對客人殷勤討好的態度，習慣了竟覺得還不錯。

        聽到顏如箐的詢問，本來還在給其他人介紹技能特性的服務員。立馬丟掉他人，來到顏如箐身邊。

        缺點大概是喜歡“喜新厭舊”。

        一喊他就來，由于店里只有他一個服務員，客人卻有好幾個。遇上兩三個客人詢問，他就開始上演什么叫“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這里面是某位生靈的血，價格在下面有標。”剛介紹完，門口就有人叫服務員。

        “來啦！”服務員抬頭應了一聲，一臉開心的準備過去。

        顏如箐使了個眼色，小灰熊立馬攔住服務員的去路。

        就在服務員一臉不悅生氣時，顏如箐對他展顏一笑，指著那瓶液體說：“麻煩請你幫我把它包起來。”

        咦？

        服務員一愣，眼睛正視地看向顏如箐。

        接著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地問，“你買？”

        顏如箐點頭，心說他這什么反應和問題。

        放在這里不就是讓人買的嗎？

        “好的，我這就為你打包。”服務員臉上重新聚起笑容，甚至這個笑看起來比剛才還要熱絡。

        至于店鋪里還有在喊服務員的其他客人。

        “別喊了，出貨中。”服務員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店內安靜了。

        隨即所有人看向顏如箐的方向，畢竟能在多寶閣消費得起的，都不是一般人。

        “客人，本店支持轉賬，該商品的價格為十萬樂園幣。鑒于你是不夜城的客人，我們可以給你九折優惠，一共九萬樂園幣，請你核實。”

        待顏如箐點頭，服務員連忙拿出一個二維碼。

        “麻煩客人使用基礎鑒定掃碼。”

        顏如箐照做。

        當聽到到賬九萬樂園幣，服務員臉上笑的更像一朵花。

        “歡迎客人下次再來。”

        顏如箐捏著試管瓶，抑制住某種發至內心的沖動，擰眉強制地將手中的液體放入系統空間。

        等放進去，那種莫名其妙的沖動總算有所削減。

        買完東西，顏如箐看著僅剩五萬多的樂園幣，對一旁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她的紅霖說，“你沒有想買的東西嗎？”

        紅霖搖頭，多寶閣的東西太貴了，他買不起。

        若非她說想來看看技能特性是怎么賣的，他才不來。

        “你現在回去，還是繼續去別的地方看看？”兩人一熊出了多寶閣，紅霖問。

        “回去吧。”顏如箐有預感，剛才她買的那個東西不簡單。

        兩人離開后，多寶閣內突然出現了一名全身蒙在黑衣外袍中的人。

        他四處看看，最后停留在顏如箐先前站立的柜臺前，低頭凝視著里面的商品……

        ——

        顏如箐本來以為出城會很順利，哪曾想途中遇到了意外。

        “我、我沒有偷你的東西。”怯弱緊張不安的聲線中夾著幾分耳熟。

        顏如箐抬頭就看見三名賊眉鼠眼的男子圍著一個垂著頭，抱著布娃娃縮成一團的少年。

        “還說沒偷，你手上的布娃娃就是我們的，拿來吧你！”三人上前擠著少年去奪他手中的布娃娃。

        “不、不行，這是我買給我女朋友賠罪的禮物。我、我告訴你，我女朋友可厲害了。她、她還有一頭很大很大的熊，能一巴掌把你們打死。我、我勸你們趕緊放了我，不然我女朋友來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被幾人圍住的少年用身體擋住他們的手，哭腔都出來了，聽著讓人感到好不可憐。

        唯有顏如箐，聽到這個人說他女朋友有頭熊時，面上有些異樣。

        直到有路人突然指著她，大聲道：“看、好大的熊，難道她就是他的女朋友？”

        顏如箐：……

        小灰熊：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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