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轉眼到了6號樓, 顏如箐已經習慣了身后的打架聲。
孫龍卻是往后看了好幾眼，但見她頭也不回，索性也不再管。
當顏如箐得知, 失蹤的人是她昨天在群里看到的那個頭上插滿刀的精神小妹, 她有些驚訝。
等來到房間, 卻發現房間里已經來了兩個熟悉的人。
孫龍見狀給她介紹道：“趙遠、孫河都是小區的治安管理員，你之前應該見過�！�
顏如箐點頭。
左邊是趙遠，個人偏高, 身材健碩。右邊是孫河，比較瘦一點。
看著他們臉上的口罩, 顏如箐想到了小蔡口罩下方那張臉, 禁不住問, “他們為什么戴口罩？”
“戴口罩是因為防止有人騷擾�！睂O龍回道。
騷擾？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的顏如箐懵了半秒。
“也為了防止一些業主‘觸景傷情’�！碑吘褂行I主的臉經歷了大變后，難以入目。
觸景傷情？
這詞不是這么用的吧？
發現事情越來越離譜的顏如箐看向趙遠, 下意識露出一個笑臉，正欲開口。
孫龍已然先一步打斷她, 并上前擋在她前面問趙遠孫河二人, “可有查出異常？”
趙遠看了顏如箐一眼, 說：“我們收到陳靜的呼救就趕來了, 但是還是來晚了一步。和前面失蹤的幾個一樣, 房間里只有一灘水, 并無其他發現�！�
趙遠指向客廳地板上, 一灘粘稠綠色半透明的粘液。
“我們懷疑，應該是某個擁有隱身能力的玩家或者詭�！睂O河接過話。
孫龍沒有說什么, 上前蹲下身體伸手沾取了一點粘液搓了搓, 閉上眼睛。
隨后顏如箐發現, 他氣息存在感好似一下融入了房間, 在她面前突然消失。
奇怪的是，她明明還能看見他。
直至半刻鐘，孫龍睜開眼，從地上緩緩站起。
他看起來比剛才更瘦更黑了，臉上手上的褶皺好似也多出了幾道，如老舊墻體的裂紋，布滿了灰敗與死氣。
倒是趙遠孫河，此時看向他的眼神甚是擔憂。
“是個紅色玩家�！睂O龍聲音沙啞粗礪，又帶著一股讓人追逐的信賴。
他的話，趙遠孫河深信不疑。
“他還沒走�！�
“在哪？”趙遠孫河齊聲問。
孫龍回頭，渾黃的眼睛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門口。
同一時間，門口傳來兩聲凄慘的鬼叫，與罵罵咧咧的怒吼。
“你們是誰？我都不認識你們，憑什么打我？”
“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毙』倚芾湫�，配合他臉上左一道右一道老舊的疤痕，顯得格外猙獰兇悍。
他這幾天被人偶師都快逼瘋了，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優雅熊。
“啪！”小灰熊一巴掌扇在背上提著一個綠色半人高的袋子，想偷偷溜走的矮小男子頭上。
把人扇的暈頭轉向，直接撲在地上一時半會兒沒能起來，手中的袋子也轱轆著甩到了墻角。
口袋就在這時張開，一個頭插滿刀的女子從里面爬了出來�？吹叫�子男，憤怒的一個蛙跳撲過去，拔下頭上的刀朝男子頭頂扎去。
男子也不是吃素的，當即一個驢打滾，避開了刀，爾后又從系統空間取出一把專門對付異種崩壞者的麻醉槍。
“噗噗——”幾聲隱晦的槍響，幾道令人肉眼難辨的針芒射向女子。
女子聽到熟悉的槍響臉上有些慌張，身體僵在原地。趁著這個機會矮個子男撿起地上的“袋子”，發動技能眼看就要消失。
一直站在旁邊的人偶師腳下微動，剪刀揮舞，斬斷了矮個子男的一只手腕。
要不是矮個子男躲的快，斷的就不是他的手腕而是腰腹。
被迫打斷技能的矮個子男，看看門口的小灰熊、人偶師，又看看客廳不遠處的窗戶。當下有了決定，調頭往客廳的窗戶奔去。
只是在去的時候，剛好與過來的孫龍等人對上。
知道孫龍不好惹的矮個子男，眼睛一掃，發現顏如箐，立馬以為找到了突破口。
顏如箐眼睜睜看著對方舍棄他人沖向自己，豈能不知自己被看輕了。
不過她不生氣，眼疾手快的掏出槍。然而不等她開槍，狂奔而來的男子在離她還有兩三步的距離處驟然變成了一個三十公分左右的人偶。
人偶的臉看著還是男子那張賊眉鼠眼的成年人臉，身材卻如小孩一般縮短縮小。且對方還能動，還會說話。
矮個子男驚恐地望著四周在他眼中“變大”的人，想要逃離。身體卻不受控制，樂園系統空間技能也無法打開使用，只能像提線木偶般后退。
一直退到人偶師面前，他僵硬地抬起頭，對上人偶師那張在他面前放大的小丑面具。
頓時，他心中一悟，反應過來這個人現在是他的主人。
他的生死，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思至此，他嚇的說不出話，眼中滿是惶恐。
小灰熊看到他這個控制人偶的手段，眼里閃過怒火與厭惡。
但剛才這人差點傷到了箐箐，于是他決定暫時和他停手。
而且他也想念箐箐了。
思索間，小灰熊看到顏如箐來了。眼睛放光，一躍而起跳進箐箐懷里。
顏如箐望著比剛才還要破破爛爛的小灰熊。身上的小西裝，左一個洞、右一個布條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先前圓潤可愛的大臉盤子和柔軟順滑的皮毛，此刻坑坑洼洼，丑不拉幾。
太丑了。
顏如箐嫌棄地提著他的耳朵，扔給孫龍。
孫龍：？
他低下頭，與小灰熊對上視線。
兩秒后，一人一熊相互嫌棄地移開視線。
人偶師偷偷地觀察顏如箐，見她沒有抱那個丑熊，就知道自己這幾天的成果沒白費。
看來那個叫阮遲的男人并沒有騙自己。
這讓他稍微放下心。
他放心，他體內的阿丑不干了。
“你趕緊出來，我不想見到她�！�
“嗚嗚嗚，你怎么能嫌棄我美麗可愛的未來女朋友呢？她都沒有嫌棄你，你太讓我失望了，道歉！還有你太丑了，我不想這個樣子見到我未來的妻子�！�
阿丑：……
你聽我說，我下次再理你，我直接出走不回來了。
小丑被氣的遁入體內不理他，人偶師只得委屈巴巴自己出來面對。
好在小丑走了，把面具留給了他。
只是這個面具丑，他未來的女朋友好像不太喜歡。
人偶師摸著臉上的面具發呆。
直到顏如箐和孫龍他們過來，看著地上已變成人偶老老實實的矮個子男。
頭上插滿刀的女子回神，要不是趙遠從背后拉了她一把，她恐怕會再次提著刀沖向矮個子男。
孫龍對人偶師不太熟悉，不太好意思上前要人，于是給顏如箐拼命地使眼色。
顏如箐表示收到，過去指著人偶對人偶師說：“他還能變回去嗎？”
人偶師見未來女朋友和他說話，緊張的手心冒汗，轉過身結結巴巴道：“可、可以�！�
顏如箐仔細觀察了一下人偶，笑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不影響他說話吧？”
“不、不影響�！�
他磕磕巴巴的樣子讓顏如箐側目。想到每次見到他，臉上不是戴著小丑面具，就是其他東西。好像從未見過他真正的模樣，不免感到好奇。
但現在還有正事，她暫且拋下這個疑惑，對他說：“不影響就不用把他變回去，我哥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猛不丁再次被她叫哥，孫龍心里怪怪的，卻不像上次那般抗拒。
“問吧。”人偶師聽話的控制人偶走到孫龍面前。
被趙遠拉住的女子掙脫開他的手，氣勢洶洶地走到孫龍身邊，瞪著矮個子男。
矮個子男此時心里發苦，悔的不行，早知道他昨天干完那票就走了。
“我以前怎么從沒見過你？你不是花都的玩家？”孫龍擰眉，沉聲道。
矮個子男沒想到他一眼認出自己不是花都的玩家，有些不信，反駁道：“你怎么肯定我不是花都的玩家？”
“看來確實不是花都的�！睂O龍意味深長道。
矮個子男：……
“你是紅色玩家？”
矮個子男這次學聰明了，選擇沉默。
人偶師不想在未來女朋友面前丟臉，手指交叉舞動了兩下。
矮個子男雙腿不受控制地劈叉，撕心裂肺叫出聲。
這次他不敢再端著，連聲點頭，“是是是�！�
他想到自己的小命都在對方手中，一時間恐懼襲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交代了。
孫龍聽完沉默。
顏如箐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一個專門獵殺異種崩壞者的組織。
而這個組織分布廣泛，以紅色玩家為主隱藏在暗處。沒人知道組織他們的領頭人是誰，但死在這個組織的異種崩壞者全部加起來上萬。
他們以前主要在中都一塊活動，沒想到這次來了花都。
不過花都的異種崩壞者報團，他們的行動并沒有想象的順利。
“月落會。”
這名字聽起來還挺正派。
顏如箐思考的時候，孫龍還在問對方問題。
“這么說，社區里這幾天失蹤的那幾個人，都是你們下的手？”
矮個子男胡飛點頭。
組織都交代了，這些內容他自然不會隱瞞。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不知道。”
“不知道？”孫龍眼睛一厲，細小的眼睛如蛇般投射在對方身上，給人不小壓力。
然而矮個子男胡飛本身已經被嚇破了膽，根本不懼。
“我真不知道，我們組織派人都是單線聯系。一般我有了獵物，才會聯系他們。而他們有時候會來，有時候不會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邊緣人物，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孫龍無視了他的訴求，冷聲繼續問，“你都是怎么聯系他們的？”
“這……”胡飛神色遲疑，還帶著幾分驚恐。
“我不能說�！彼偪竦負u頭，“說了會死�！�
孫龍眉間的褶皺更深。
趙遠上前，從懷里掏出一根筆和筆記本，擺在他面前。
意思不言而喻。
胡飛：……
被逼無奈的他，迫于生命威脅，只能試探地拿起筆。
只是在他寫下一個“祭”字時，他突然大叫一聲，身上倏然冒出黑色的火焰。
火焰一出，周圍溫度驟降。沒等眾人適應，下一秒倏然升溫。
溫度之高，讓人感覺自己站在了火山口。不到半分鐘，卻像過去了半個小時。
顏如箐回神，矮個子男胡飛已經被那道黑色的火焰燒為灰燼。
恰逢窗外的風穿透客廳輕輕一吹，最后連灰燼都不剩。
室內孫龍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神色皆有些凝重。
唯有顏如箐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扭頭問孫龍，“人沒了，你還要調查嗎？”
孫龍情緒不好的搖頭。
顏如箐總算從他的表情中察覺到異常。
“那道火焰有什么奇怪之處嗎？”她斟酌著問道。
“那是詛咒。”站在孫龍肩膀上的小灰熊整理著毛發，說。
想要把他從肩膀上扒拉下來的孫龍，聽到他這句話，手當場頓住。
“詛咒？”顏如箐疑惑。
“對的，他身上應該被人下了封禁詛咒。只要違背了封禁詛咒誓言的規則，就會被詛咒之火燒死�！�
“這一般是詭神控制下屬的手段�！毙』倚懿焕⑹侨钸t基因復制的人，和他一樣見多識廣。
顏如箐感嘆。
然而她這個想法要是讓小灰熊知道了，恐怕又得郁悶上半天。
“詭神？”孫龍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這件事已經完全不是他能解決的事。
當機立斷結束這個危險的話題。
“陳靜�！彼聪蝾^上插滿刀的女子，“你是打算換個房子住，還是繼續住在這里？”
陳靜搖頭又點頭，她臉上的濃妝有點花，看上去有些滑稽。
孫龍知道了她的選擇，說：“你住在這里可以，但是以后不得再隨隨便便給陌生人開門！”
受到教訓的陳靜愧疚地低下頭。
這邊顏如箐從趙遠的口中得知，陳靜之所以差點被擄走，是因為她輕信別人給對方開了門。
“她要是不開門其實不會出事，其他幾個失蹤的人也是如此�！壁w遠在她身邊說道。
“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混進了群，還會釣魚�！睂O河適時的補充。
陳靜那邊被孫龍訓了半天，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他在群里私聊我，說要脫毛，我以為他是自己人�！�
“我記得從你住進來第一天起，我就告訴過你：這個小區沒有自己人，注意提防身邊的每一個人�！睂O龍面無表情，陳靜不敢再說話了。
但她口中的脫毛，讓顏如箐想到了昨天在群里看到的兩段對話。
合著她還真是個大冤種。
孫龍再次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六號樓。
然而他看了一眼時間，招呼趙遠孫河對顏如箐說：“你先回去，還有點時間我再去其他幾棟樓巡邏一下�！�
顏如箐這次沒有跟著一起去，小灰熊連忙從孫龍肩膀跳回地上。
他很想跳進箐箐懷里，但小丑那家伙一直盯著他，他不好動。
人偶師從剛才那個人偶后就愧疚，心生不安一直到現在。
他怕未來的女朋友嫌棄他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從而討厭他。
這讓人偶師心情很是沮喪。
顏如箐不知他的想法，孫龍離開后，她領著一人一熊往回走，途中不免想起先前被打斷的話題。
“小灰熊。”顏如箐主動從地上將他抱起。
小灰熊受寵若驚，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瞪的圓圓的。
“你知道阮遲剛才身上發生了什么對吧？”顏如箐揪著小灰熊的耳朵，繞在指尖玩。
此時小灰熊身上，唯獨兩只耳朵的毛發手感還算順滑。
見箐箐抱自己，竟是為了阮遲，小灰熊心里憋悶很不舒服。
本來還嫉妒他的人偶師聞言，立馬松口氣。
“我不知道�！毙』倚軔瀽灢粯窔庹f道。
“真的？”顏如箐顯然不信。
面對她靜如秋水般的眸子，小灰熊敗下陣。
“我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這次過后，他會更強�！毙』倚苷f。
顏如箐聽完眼神閃爍不定。
“有多強？”她兩眼彎彎如月牙，語氣漫不經心道：“有你剛才口中的詭神強嗎？”
“和詭神應該還有點差距�！毙』倚馨櫚櫛亲�。
他其實知道的不多，主要是阮遲先前的記憶和后來幫助綠洲集團研制了幾種藥劑，對方透露給他的。
聽到有點差距，顏如箐熄了內心逐漸膨脹的火焰。
在即將抵達1號樓時，顏如箐扭頭看向人偶師臉上的小丑面具。
“你為什么一直戴著面具？”她問。
人偶師猛不丁被未來女朋友問話，緊張地攥著手指，小聲說：“我怕你嫌棄我�！�
“你很丑嗎？”顏如箐好奇。
“我、我不丑�！比伺紟熁艔埖財[手，“阿丑才丑。”
小丑：你禮貌嗎？
“阿丑是誰？”顏如箐想到他上次也提過一嘴阿丑，還說阿丑弄壞了她的布娃娃。
可當時明明是他弄壞的。
難道阿丑是他故意推出來背鍋的？
“阿丑就是阿丑，他是我兄弟�！比伺紟熿t腆地垂著頭，耳邊沒被面具遮擋的地方皮膚很白。
“你兄弟？”
“嗯嗯，阿丑雖然丑，但是他很厲害！”人偶師聲音中充滿了崇拜與對他口中那個叫阿丑的依賴之情。
“每次有人欺負我，阿丑都會幫我欺負回去。”
“也是因為有阿丑，他們才不敢對我做什么。所以無論他多丑，我都不會嫌棄他�！比伺紟熣f著，眼巴巴地看著顏如箐，扭捏道，“你也不要嫌棄他好嗎？”
顏如箐：……
小丑：……
閉嘴！
蠢貨，笨蛋，別說了。
小丑氣憤的想接回身體，然而這個蠢貨卻認真地和他講道理。
“現在不可以哦，我沒遇到危險，你不用出來幫我�！�
小丑：……
誰要幫你了，你左一句我丑，右一句不嫌棄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丑在他心底怒吼。
“當然是為了提前幫你在我未來的女朋友面前打好基礎。”人偶師說：“這樣就算以后你出來了，她也不會為你的出現感到震驚�！�
小丑：“我看你就想找個話題和她嘮嗑�！�
“沒有啦�！比伺紟熜邼胤笱芰怂痪洌浑p明亮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等著顏如箐的回復。
顏如箐沉吟了兩秒，說：“我可以不嫌棄，但你要給我看看他到底有多丑�！�
人偶師愣住。
小丑卻“哈哈”大笑起來，以致于興奮地叫囂，“讓我出去，她在叫我。”
人偶師神情不悅，默不吭聲。小丑見此，突然卡了殼。
“不行，他說他丑的不想見人。”人偶師對顏如箐傷心道。
“沒事，我不嫌棄。”
“太好了，有你這句話他就放心了。”人偶師絕口不提讓她見阿丑。
既然如此，顏如箐也不勉強。
“所以你這面具到底能不能摘？”她問。
“你要看嗎？”人偶師思考了兩秒，抬手取下面具。
看到他的臉，顏如箐窒息了。
不是說他美的有多好看，也不是丑的有多不堪入目。
就是吧……
她看著他的臉，總覺得哪里奇怪。
乍一看平平無奇，再一看驚為天人，隨后眨眼，竟忘了他長什么樣。
太神奇了。
好在最后他的臉定格在一張不算太出色，也不算平庸的臉上。
“你看到的我，好不好看？”人偶師忐忑問道。
顏如箐點頭，“還行�！�
在她的眼中沒有看到厭惡，人偶師愈發放松，心里有些高興。
他就知道自己一眼鐘情的對象不會辜負他的期待。
他的臉，喜歡的人會特別喜歡，不喜歡的會討厭的恨不得他死。
現在看來，他未來女朋友是前者。
人偶師抑制住內心的小歡喜，安靜地跟在顏如箐身后敲開了王姨的門。
王姨見到顏如箐很是高興，直到目光瞥向她身后的人偶師。面對人偶師忐忑的表情，她眉頭先是一皺，后扯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說，“箐箐，他就你男朋友吧？長的還挺不錯的。”
人偶師眼睛瞬間亮了，緊繃的臉難得露出一個害羞的淺笑。
“阿、阿姨好�！�
“叫什么阿姨，箐箐都叫我干媽，你也叫我干媽吧�！�
“干媽！”
“唉。”
“那個�！鳖伻珞浯驍鄡扇说臒峤j，“他不是我男朋友。”
原本拉著人偶師滿臉和氣的王姨當即甩開了他的手。
甩完，她覺得不妥，忙招呼兩人，“那啥，都進來吃飯吧�！�
小灰熊一直被人偶師擠在門外，得不的機會。這會兒終于擠進來，看到王姨對他前后的態度，忍不住譏笑了一聲。
人偶師被他笑的小臉一白，眼神躲閃下意識就想找個東西擋住自己的臉。
“走吧�！鳖伻珞渥呦虿蛷d。
人偶師低著頭，沉默拘束地跟在她身后。
孫龍他們還沒回來，顏如箐制止了王姨想要她先吃的建議。
半個小時后，趕在12點前，孫龍氣喘吁吁地回來了。
但是他身邊還跟了個讓顏如箐感到意外的人。
“嗨。”小蔡臉上一如既往戴著口罩，朝顏如箐招招手。忽而眼角微彎，湊到她耳邊小聲問，“聽說你男朋友走了，你怎么不給我回電話？”
顏如箐：“……”
你這消息還真挺靈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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