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愛你一生一世
如一把冰刀直穿心臟,言小諾聽到他這句話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從心口流血的地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感,浸透四肢百骸。
她望著他,凄然問道:“我折磨你?”
墨西玦的手拉住了她的,對她說道:“跟我回去,程子琰在外面。”
言小諾奮力要掙脫他的手,說道:“我不會回去的!我不會任由你傷害我的孩子!”
墨西玦眸光一亮,如鬼火一樣,“我沒有要傷害你的孩子!倒是你,躲在這里是想對我說明什么?”
言小諾震驚地望著他,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墨西玦,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我害怕你。”
“怕我?”墨西玦冷冷一笑,“是恨不得我死掉,再也不用糾纏你吧?”
言小諾豁然抬頭,說道:“墨西玦我不該恨你嗎?”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流了下來,滴在他的傷口上,痛得他身軀一顫。
墨西玦的語氣軟了下來,對她說道:“言小諾,你聽我說,你吃了程子琰的藥,但是藥性會反噬到你身上,程子琰就在外面,他一定會保住你!”
說著,言小諾就被墨西玦拉著往外走。
“墨西玦你放開我!”言小諾不顧一切地喊道,“你又要把我騙回去嗎?然后叫人送來墮胎藥?”
墨西玦猛然回頭,冷冷地看著她,“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什么時候叫人給你送墮胎藥?”
言小諾咬著嘴唇,渾身上下都在哆嗦,說道:“你讓靳鳳英送來的飯菜?”
墨西玦冷笑:“沒有!你相信一個想殺你的人,都不相信我?”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言小諾頓時明白了過來。
如果墨西玦想害她的孩子,在那個荒野的小屋里她的孩子就沒了。
她被算計了。
沒等言小諾說話,墨西玦就把言小諾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聲音中充滿了冷漠和痛心:“言小諾,我只問你,你愛過我沒有?哪怕只有一瞬間,只有一點點!”
言小諾不答反問:“那你呢?你有愛過我嗎?”
“有!”墨西玦毫不猶豫地說道,“墨西玦愛言小諾,一生一世,至死不悔!”
只是這一句話分量太重,汪洋大海都不及這句話的一分一毫。而他的目光灼熱得嚇人,卻沒有任何的雜質(zhì)。
“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墨西玦繼續(xù)說道,“可你呢?你除了跑還會什么?”
言小諾咬著嘴唇,任由淚水模糊雙眼,她說道:“墨西玦,我除了離開,還有什么辦法?”
一句話就把墨西玦心中那激蕩的感情澆得冷透。
那種暈眩的感覺再一次襲來,墨西玦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言小諾的肩膀上。
言小諾嚇壞了,連忙抱住了他,只聽到他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你別走,以后,我會補償你一個你想要的人生。”
她頓時愣住了,渾身顫抖起來,像是風中無依無靠的落葉,她忽然叫道:“墨西玦!墨西玦你這個混蛋!”
而墨西玦卻再也聽不到什么,他昏迷了過去。
程子琰終究是放心不下,沿著小路來找他們,當他看到路上的血跡的時候,便心知不好。
憑著阿煜教給他的追蹤術(shù),他找到了言小諾。
確切地說,他看到言小諾的時候,言小諾正背著墨西玦一步步地往前走。
程子琰嚇壞了,連忙過去扶住了墨西玦,對言小諾怒斥道:“他瘋了你也瘋了?你是孕婦,怎么能背著他?”
言小諾苦笑:“我不能丟下他不管,在這里多待一秒,他就多一份危險。”
程子琰抿了抿嘴,對言小諾說道:“把藥箱里面的那顆紫色藥丸給他吃下,有多少吃多少。”
言小諾立刻照做,跟著程子琰往玫瑰花海的外面走去,她焦急地問道:“程叔叔,他不會有事吧?”
程子琰搖了搖頭,把墨西玦放在后座上,對言小諾說道:“憂兒回城堡準備了,你看著他,我來開車。”
墨西玦的頭放在言小諾的腿上,他手上的傷口雖然被程子琰處理過,奈何時間有限,只是簡單的處理而已。
厚厚的雪白的紗布上,有血色洇出。
言小諾只覺得心里痛極了,下意識地緊緊抱住墨西玦,他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平時均勻而悠長的呼吸,此刻她幾乎感知不到。
程子琰從后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輕聲地說道:“小諾,這段時間,你們兩個都折騰得夠了,你覺得這樣能解決什么事?”
言小諾語凝。
“試著放過自己,好好地過日子。”程子琰繼續(xù)說道,“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言小諾低下頭,纖細的手指上還有墨西玦的血,她把墨西玦抱得更緊了。
回到城堡的時候,薇薇兒見到墨西玦這個樣子嚇壞了,她看著言小諾眼冒兇光:“阿玦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
言小諾無言以對,沉默地站在那里。
程子琰對薇薇兒說道:“薇薇兒小姐,眼下最重要的是給救人。”
薇薇兒連連點頭,不再搭理言小諾,搶著把墨西玦送往主臥的房間。
言小諾也想進去看看,被程子琰阻止,“薇薇兒也是抗敏方面的專家,我和她一起一定能把墨西玦救回來。”
薇薇兒此刻別提有多厭煩言小諾了,“砰”的一聲就關(guān)上了門。
唐末憂嘆了一口氣,說道:“小諾,跟我來,你的身體也夠嗆。”
言小諾這才感覺到小腹中那種不適感,如高樓坍塌一樣岌岌可危。
她捂著肚子,眼看著要委頓在地。
唐末憂只好把她抱到病床上,立刻換裝,給她進行緊急治療。
身體里那種最初的熱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涼的陣痛,好像有什么東西要離開她一樣。
是她的孩子要走了嗎?
言小諾突然心慌了起來,緊緊地捂著肚子,好像這樣就能夠留住孩子一樣。
唐末憂把她的手輕輕地拿開,說道:“小諾,別害怕,孩子還在。”
言小諾的心松了一松,問唐末憂:“墨西玦,能救回來嗎?”
“有爸比在,希望還是很大的。”唐末憂繼續(xù)同她說著話,以此減輕她的壓力,“之前去找你的時候,他就吃了抗敏藥的。”
言小諾的眼睛一眨,淚水一直流到了頭發(fā)里。
唐末憂輕輕地搖了搖頭,忍不住說道:“小諾,你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言小諾長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總是拗不過自己。”
“拗不過就要順著點。”唐末憂輕聲地說道,“這樣折騰沒有意義的。”
言小諾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低低地說道:“我只希望他能活著,我的孩子也能活著。”
“是你們的孩子吧?”唐末憂輕聲說道,“以阿玦的性格,他若知道了你懷的是他的孩子,肯定會加倍地疼愛這個孩子,又怎么會給別人可趁之機?”
“是我太蠢。”言小諾的聲音中充滿了痛悔,“我不該那樣任性就隱瞞了事實,才會弄出這么多的事情。”
唐末憂若有所指地說道:“找個機會跟他說明白,一切都會好的。只要你們的心在一起,什么都沒辦法把你們分開。”
言小諾不說話了,她真的能夠和墨西玦不分開嗎?可是在他身邊,意味著什么,又會帶來什么樣的艱難險阻,她很清楚。
淋漓的鮮血,灼熱的眼神,和他的那句“墨西玦愛言小諾”,她又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傷害他,再辜負他,再離開他。
其實在她的心里,何嘗不是愛他愛得好辛苦。
唐末憂輕聲說道:“小諾,先別想那些事情了,集中一下精神,我?guī)湍惚Lァ!?
言小諾輕輕地點了點頭,把腦海中那些紛亂的思緒暫時拋開。
保胎并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她之前受了那么多的折騰,孩子還能待在她的肚子里簡直就是個奇跡。
言小諾死死地忍住那種痛,卻聽從唐末憂的話,一點都不敢挪動。
一番治療下來,她的額頭上出了一頭的汗,仿佛是從崇山峻嶺走一遭,累得不行。
唐末憂又連忙給她打上點滴。
言小諾的聲音有些沙啞,“末憂,這里面是藥嗎?”
唐末憂笑著說道:“大部分是營養(yǎng)液,還有一些利于安胎止血的藥。”
也就是說,她已經(jīng)有了出血的癥狀。
“那孩子?”言小諾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睛卻一直盯著唐末憂,怕他說出那個最不好的結(jié)果。
唐末憂笑得輕松:“我是保胎,又不是打胎,孩子好好的,你放心。”
言小諾微微點了點頭,眼睛又往門口那里望去,眉宇間有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唐末憂了解她的心思,立刻就站了起來,去墨西玦那邊查看情況。
出門就碰到了維德管家。
維德管家見了唐末憂連忙問道:“唐先生,言小姐可好?”
“她沒事了,孩子也沒事。”
維德管家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祈禱地說道:“希望經(jīng)過這件事,少爺和言小姐能夠好好的,別說是他們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折騰散了。”
唐末憂苦笑著搖搖頭:“維德管家,你先去照顧好言小諾,我去看看墨西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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