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月收費的話，一個月是多少錢？”
　　“一千整。”顧西北道：“你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學費包括我畫素描所要的工具嗎？”
　　“全部包括。”
　　“那還好。”
　　“你會不會打線？”
　　“打線？”
　　“看來你是不會。”顧西北道：“打線是素描的基礎，也是最最重要的基本功。你拿著一支鉛筆，之后在素描紙上打出一條條的線，這個就是所謂的打線。”
　　“打線一般分為兩種，直線和弧線。像頭發就是弧線，像桌子就是直線，每張素描都是由說不清的直線和弧線組合而成。”
　　“那眼睛也是？”
　　“對。”顧西北道：“你見過的任陳一幅素描都是。”
　　“聽起來好簡單。”
　　“可別這樣想。”笑得很溫和的顧西北道：“打線聽起來確實簡單，但做起來卻不簡單，你可以試一下。”
　　“嗯。”
　　讓趙青坐在凳子上，顧西北從筆筒里拿出了一支鉛筆。
　　或許是怕趙青不知道打線該如陳操作，顧西北還先拿著鉛筆在素描紙上隨意畫著。
　　看著出現在素描紙上的弧線或直線，趙青并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
　　“你來試下。”
　　接過鉛筆，趙青也在素描紙上畫著。
　　畫了十幾下，趙青問道：“我這個怎么樣？”
　　“完完全全的門外漢。”彎著腰并盯著素描紙的顧西北道：“你可以對比一下我跟你畫出的線條，你就知道哪里出問題了。”
　　“我的線條兩端的顏色是由淺變深，給人一種慢慢出現的感覺，所以會覺得和這素描紙是融為一體的。而且你注意到了沒有？我的每一條線條上都不會出現小黑點。”
　　“像你打線的話，你是先讓鉛筆戳到素描紙，接著才畫出線條，這就導致你的線條會出現黑點，也導致你的線條看上去不夠順溜，就好像斷斷續續的。”
　　“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你畫一堆的頭發，頭發里有很多小黑點，那整體美感是不是被破壞了？”
　　顧西北講解的時候，趙青是在認真對比著兩個人畫出的線條的不同。
　　聽著顧西北的講解，趙青才知道自己畫的線條真的一點美感都沒有。
　　因不想被顧西北看不起，所以趙青又拿起鉛筆打線。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打出來的線條依舊帶有黑點，并且缺乏由淺至深的過度。
　　皺起眉頭，趙青忍不住問道：“那你這是怎么畫出來的。”
　　“畫直線的話，你要讓你的整個手臂都在運動，當成一個整體。而在畫弧線的時候，你是要利用手腕的力量。”
　　“太深奧了。”
　　“那你看我的動作。”
　　拿過鉛筆，彎著腰的顧西北隨意畫了幾條弧線以及幾條直線。
　　盡管顧西北有親身示范，但趙青畫出的線條依舊不怎么樣。
　　看著苦著臉的趙青，笑了笑的顧西北道：“別泄氣，你繼續畫，我半小時之后再看你的勞動成果。”
　　“你就站在這邊看嗎？”
　　“沒，我去我的房間。”
　　“這里還有房間？”
　　“有一個臥室和一個衛生間。”顧西北道：“我偶爾會在這邊過夜，所以這些都是必備的。”
　　“原本還有個廚房，但因為我幾乎都不在這邊下廚，我老婆也懶得過來，所以那個廚房都被我拿來堆東西了。”
　　“你先畫著，我去房間里休息一會兒。昨晚睡眠質量不怎么樣，害得我困得不行。”
　　“那過半小時我再去叫你。”
　　“行！”
　　對著趙青笑了笑，顧西北這才往臥室走去。
　　顧西北走進臥室后，趙青是繼續練習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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