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趙無疆的春天
第709章 趙無疆的春天
祝明誠:“……”
最終還是要他抗下所有,哎,誰讓他對尋雙不夠關心,又有那么個娘呢?
“少主說的對,都是我的錯,岳母辛苦,我讓廚房做好飯菜,您先吃一些,尋雙這里,有我照顧,您放心。”
舒廖曼心中嘆氣,隨著蕭天愛出去。
蕭天愛陪著舒廖曼,祝明誠端了飯菜,親自給尋雙送過去。
看到她眼神呆滯,沒了以前那股鮮活氣兒,那時候她看自己的時候,眼里像是在發光。
現在只有漠然和客氣,像是陌生人一般。祝明誠心中一痛,身體上的傷好治,但是她心里的傷害,卻是最難彌補的。
“該吃飯了,燉了雞湯,炒了兩道素菜,很清淡,我扶你起來吃吧。”
端來炕桌,細心扶著尋雙,讓她坐的舒服下,祝明誠和丫鬟學來的,伺候她很細致。
可這樣的祝明誠,卻讓尋雙喜歡不起來,再沒有心跳耳熱,聽他說話,都能開心一整天,那種感覺不復存在了。
失去這個孩子,她好像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祝明誠,我們和離吧?
我知道,你并不愛我,只是需要一個妻子,需要和少主拉近關系,需要在南疆站穩腳跟,才會娶了我的。
以前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可我現在做不到了,我不想因為責任,把你留在我身邊。
我不愛你了,恰好你也從未真的愛過我,咱們分開最好。”
祝明誠正在盛湯,猛然澆在手上,摔了碗,蹲下來收拾,卻沒有說話。
之后重新清理,讓人重新取來碗,伺候她吃飯。
尋雙看了一眼他燙的通紅的手,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心疼,恨自己不爭氣,默默吃了飯。
這次談話之后,祝明誠一直沒表態,尋雙也不著急,等她養好了身體,求少主做主,這門婚事,最開始誰都不看好,現在結束了,大家都會樂見其成的。
平靜過了月余,舒廖曼寨子里還有事兒,照顧她幾天,讓她養好了,直接回家,月亮宮是圣女居住的地方,她住在這兒也不合適。尋雙答應了,她不會回祝家了,回到生養自己的寨子,重新開始也好。
小月子養好了,趁著蕭天愛在家,和她提起這個話題,原以為蕭天愛會支持她的,沒想到蕭天愛卻勸她道:“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結成最親密的關系,就是天大的緣分。
當初我不看好你嫁給他,一來是祝明誠不成熟,怕他辜負你,二來是聶氏作妖,滿肚子花花腸子,你這么單純直爽,不是她對手。
現在卻不一樣,經此一遭,聶氏走了,祝明誠也知道你的好,日后的日子會好過的。
所以我勸你好好考慮,別急著說分開。”
尋雙卻道:“我不想因為愧疚,讓他陪著我。
而且我也不愛他了,回不到從前了。”
蕭天愛嘆氣:“你可想好了,婚姻和戀愛是不一樣的,婚姻本來就是因為責任,多深的愛情,都會在一日日平凡的日子了,消磨一空。
你和祝明誠商量吧,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支持,畢竟是你們過日子,尋雙,我只希望你幸福的。”
“謝謝少主。
我留下幫你照顧孩子吧,還想以前一樣,做你的侍女。”
尋雙感動,做她侍女那段日子,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我沒意見,只是祝明誠,我怕他不會答應的,你該給他一個機會……”
還未說完,祝明誠走進來,道:“我答應了。”
蕭天愛氣的狠狠瞪著他,他都不會挽留一下嗎?
還是他也存著和離的心思,正好如他所愿了?“祝明誠,你不會是外面有三兒了吧?
怎么著?想踹了我們尋雙,扶正你那個三兒啊?”
祝明誠一頭黑線,拱手求饒:“肖兄,我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
美貌的丫鬟都沒有,都是小廝……”
“誰規定三兒一定是女的,或許你喜歡清秀小生,男女通吃呢?”
祝明誠:“……”
尋雙好笑,少主胡攪蠻纏呢!
“少主,你剛說,我的事自己決定的,我們和離,沒有外人作祟,都是我們自己的原因,祝明誠能答應,最好不過。”
話是這么說,眼底還是黯然失色,原來他真的沒愛過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廂情愿。
“成吧,我也不做壞人了,都是成年人,自己承擔吧。”
眼不見心不煩,回自己院子了。
……
大燕皇宮,趙無疆趁著午后閑暇,想起溫昭遞了牌子要見他,讓小劉公公去傳旨,抽空見他一面。
溫家此時已經是大燕第一皇商,不僅做宮里的生意,外面的生意也做的很大,資產翻了數倍,在洛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貴家族了。
他也是蕭天愛一手扶持的,趙無疆對這些老人,都很照顧,生意上給了諸多便利。
別的商人,想見皇上,那是癡人說夢,再多錢都不行,但是溫昭卻有給皇上遞折子,隨時請求覲見的權利。
這份榮耀,讓無數富商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溫昭不是第一次見趙無疆,可還是緊張,主要是趙無疆的氣場太強大了,哪怕他平靜看著你,都給他極大的壓力,心神緊繃。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平身,賜座,你也不是外人了,有事兒直說吧。”
溫昭半個屁股坐下,難掩喜色,“皇上,草民此次來,是有見大喜事兒和皇上說。
雖說草民不該妄議朝政,但是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草民得一高人指點,有個絕妙的主意,保證朝廷有源源不斷的軍餉,希望能為皇上分憂。”
趙無疆意外了,“哦,你說來聽聽。”
原來謝衡南來了洛城,找了無數關系,最終覺得溫昭最好下手,恰好他有南疆的稀罕貨,見溫昭也容易些,合作幾次,熟識之后,趁機說了此事,溫昭大喜,此事若能成,溫家從此中獲得的好處,不可估量。于是有了這次覲見。
趙無疆聽完,久久沉默,不辨喜怒,就在溫昭戰戰兢兢之時,趙無疆問道:“你從哪里得到這個主意的?”
溫昭的格局,還想不出這樣驚艷絕倫的主意來。
溫昭不敢欺瞞,老實回答:“和一個客戶,他跟我說的。”
“那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也是他說的?”
溫昭:“是的。”
“他還說了什么,一字一句,仔細講來,不可有一絲遺漏。”
溫昭仔細回憶,“還有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此人是江南一富商家中庶子,讀書很不錯,但是因此遭了家中嫉妒,和生母獨立門戶,搭上南疆一條線,總能有稀罕貨物帶出來,為人也踏實守誠信,草民挺欣賞這個后輩的。”
“南疆?”
趙無疆神色莫名,“你找他來,朕親自見見他。”
溫昭很意外,遵旨道:“皇上能見他,是他的福氣,草民馬上安排。”
“此計若是能成,你立下大功,朕會封你一個子爵的爵位,以后家中子弟爭氣,溫家的富貴還在后頭。”
溫昭驚喜跪下:“草民謝皇上大恩。”
溫家原本也是有爵位的,只是溫婕妤出事兒,連累全家,差點兒被抄家滅族,若不是蕭天愛后來幫他們,溫家已經敗落成普通百姓,再不復往日榮光。
但是朝中對爵位封賞一向吝嗇,非大功勞不賞爵位,一旦封了爵,就步入貴族階層,享受無數特權。此時趙無疆已經表態,溫昭喜極而泣,千恩萬謝去找謝衡南。
……
趙無疆沒有召見朝臣商討此事,他的本意,并非是為了籌措軍費,而是借此讓朝臣們有危機感,借此拿掉一些尸位素餐之輩,肅清朝堂。
如果說要錢,蕭天愛的錢莊,匯聚了天下一半兒的財富,他完全能先拿來用,只是沒到那一步,他有自己的考慮。
“去請蔣愛卿速來。”
蔣少川幾乎每天都能見到趙無疆,今天一踏進大殿,就發現他竭力壓抑著什么,看自己的眼神锃光瓦亮,嚇得他渾身一抖,小心肝兒劇烈顫抖。
難不成一直找不到皇后娘娘,皇上忍不了了,要對自己下手?
膝蓋一軟,差點兒跪下,顫抖著問道:“皇上,您找臣何事呀?”
“蔣愛卿呀,朕有有個重大發現,或許咱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朕有很強烈的直覺,愛愛或許躲在南疆。”
他說的這么篤定,蔣少川很納悶,“皇上怎么知道的?”
“有專門跑南疆路線的商人,找到溫昭,帶給朕一個絕妙的主意,兵不血刃掏光那些大臣的腰包,他們還會感激朕。”
“有這等好事兒?”
蔣少川撇撇嘴,表示不信。
趙無疆不悅:“你那什么表情?
當然了,你一個粗鄙武夫,跟你講這么高深的經濟學,也是對牛彈琴。
能想出如此絕佳的主意來,除了愛愛,沒有人能想出來的。”趙無疆一臉自豪,這下終于能確定,愛愛還活著,而且一直在關注他,甚至會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想辦法來幫他。
這幾年,他懷疑愛愛活著,但是一點兒線索也沒有,無數個夜里,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害怕是奢望,最終帶給他的只有更深的絕望。
現在有了線索,趙無疆神清氣爽,感覺他的春天要到了。
蔣少川小聲嘀咕:“皇后想出來的,又不是您,得意什么勁兒?”
“你說什么呢?”
蔣少川馬上道:“皇上英明,臣馬上去查。”
趙無疆冷哼一聲,不跟他計較,真當他沒聽清楚嗎?
“查一下江南謝家,尤其是謝衡南這個人。”“臣明白。”
……
謝衡南沒想到,只是傳個話,給皇上出個主意,怎么就被皇上召見了呢?
他一介草民,最大的官兒也就見過縣太爺,還是考童生的時候,和縣太爺親切對視,那時候緊張的差點兒尿褲子。
現在讓他去見皇上,還不得要了老命。
溫昭看他傻愣愣的,眼神發直,笑著道:“怎么了?見到皇上,可不能這個樣子,皇上可威嚴了,那眼神,一眼就能看透你。
待會兒會有宮里的公公來教你規矩,好好學著點兒,殿前失儀,可是要殺頭的。”
謝衡南都要哭了:“溫兄,你別嚇我了,我能不去見的嗎?
那可是皇上,在我心里,就跟神明似的,我怕我緊張的走不動道兒!”溫昭恨鐵不成鋼:“說什么傻話,能見皇上一面,足夠你后半生吹牛了,到哪兒人家都高看你一眼。
你想想,多少富甲天下的豪紳,有幾個見過皇上的?
咱們這等商戶,得見天顏,那是祖墳冒青煙兒呢!”
謝衡南道:“我都懂,這不是害怕嘛,溫兄,你能陪著我一起進宮嗎?”
“那不行,皇上要見的是你,你當皇上很閑,還讓你帶個壯膽兒的?
放心,皇上是嚴肅,但是也寬容,不會濫殺無辜,犯點兒錯,也不會罰你的。
問你什么你實話實說就行了。”
“好吧,謝過溫兄了。”
……巍峨的宮墻,冷漠古板的宦官,走不完的臺階,威嚴肅穆的侍衛,謝衡南對皇宮的敬畏更甚,只顧地頭走著,不敢亂看。
小半個時辰之后,終于見到了皇上,一股從未聞過的香氣彌漫,讓他下意識側頭,看到的是一排明黃色的花朵,比他長的還高,猶如一張張笑臉,對著他笑似的。
“見過這種花沒有。
這是向日葵,能炒熟了當干果吃,還能榨油,不僅好看,還實用。”
清朗溫和的聲音傳來,謝衡南連忙跪下:“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無需緊張,朕找你來,就是敘敘話,了解一下南疆的現狀。
來人,賜座。”
“謝皇上!”
謝衡南坐了半個屁股,這才敢看皇上一眼,威嚴是挺威嚴的,哪怕溫和的神情,也讓人下意識提著小心,不敢放肆。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年輕,還很俊朗,不知為何,還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謝衡南想著,他從未見過皇上,洛城都是第一次來,這股熟悉感從哪兒來的呢?
趙無疆任他走神,沒給他很大壓力,其實他心里何嘗不是緊張呢?
讓他傳話的,到底是不是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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