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確的方向，大家就行動起來。
　　王志國開始分配任務，“周參謀長，既然你回來了，你和小商一起去藥廠走一圈。”
　　“小張和林華再去李家周圍走一走，專門挑嘮閑嗑的大爺大媽，他們知道的可能會多點。”
　　小張總感覺自己被嫌棄了，咋到他這還要多囑咐一句。
　　可沒人顧得上小張的情緒，商允禾和周墨塵已經率先離開。
　　路上經過國營飯店時，周墨塵叫住往前騎自行車的商允禾，“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商允禾‘咯吱’一聲捏住手閘，“買什么？”
　　周墨塵跳下自行車進到里面，等幾分鐘出來的時候，手里面拿著六個冒著熱氣的肉包子。
　　“快吃，是不是都餓了。”
　　醬肉的香味直沖鼻子，商允禾的肚子頓時咕嚕咕嚕叫起來。
　　捏住油紙袋子，她吃了兩個肉包子，肚子就撐的鼓起來了。
　　這時周墨塵擰開杯子，豆香十足的豆漿味飄散開來。
　　太貼心了。
　　商允禾感動死了，吃飽喝足，全身都熱乎乎的滿是活力，“我吃不完了。”
　　周墨塵我也不嫌棄，拿過剩包子吃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倆人到藥廠的時候，又找到了鄭海洋。
　　藥廠這個時候也是吃飯的時間點，鄭海洋端著飯盒，身后跟著好幾個穿著襯衫的人。
　　看到商允禾，鄭海洋眼中跳出驚喜，“商同志你怎么來了？”
　　周墨塵眸色漸深，捂著嘴咳嗽，“咳咳咳——”
　　商允禾下意識問，“你不舒服？怎么忽然咳嗽了呢？”
　　鄭海洋這才注意到周墨塵，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周同志也來了，你們還是為了李明山愛人的案子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商允禾也是個有眼力價的人，“我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你先吃飯。”
　　鄭海洋卻邀請二人，“既然來了，就嘗一嘗我們藥廠的伙食怎么樣？”
　　商允禾搖頭，“來的時候吃了肉包子，現在還不餓。”
　　早知道先不吃大肉包了，正好可以考察一下藥廠的伙食。
　　鄭海洋笑著將倆人請回辦公室，“你們要是不介意，咱們就邊吃邊聊。”
　　商允禾自然同意了，這樣還可以節約時間，“你對李明山了解嗎？”
　　鄭海洋作為李明山的上級領導，平日工作很忙，并沒有太多時間去關注手下研究員的日常。
　　“我知道李明山結婚，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商允禾：“研究所內有沒有和李明山交好的同事？”
　　鄭海洋還真不知道，只好去叫助理，“小劉，你跟李明山有過接觸嗎？”
　　小劉就是鄭海洋放在研究所內的眼睛，在領導忙碌的時候，他要隨時關注所內動向。
　　“我和李明山自然有接觸了，不過就是見面點頭說話的關系，你們要是想要了解，可以去找工會的黃曉曉。”
　　商允禾一聽這名字，眼皮一跳，“女同志？”
　　小劉點頭，“這倆人的關系挺好的，不過人家倆人說是純潔的兄妹情，倆人好像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純潔？還兄妹情？
　　商允禾信他個鬼，獲得了新線索，這讓她有些興奮。
　　“能讓這個黃曉曉過來嗎？”
　　小劉為難道：“黃曉曉來是行，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這個黃曉曉是我們副廠長的女兒。”
　　商允禾打聽起來黃曉曉的信息，“她多大了？結婚了嗎？”
　　小劉：“當然沒結婚，具體多大我也不知道。”
　　他一單身未婚男同志，忽然打聽其他女同志的情況，很容易被誤會的。
　　更何況黃曉曉這人脾氣不太好，他是瘋了才去招惹。
　　不過他對著商允禾建議，“你們要是想和黃曉曉談話，最好是去找人。”
　　商允禾聽懂了小劉的意思，這人脾氣不好。
　　在鄭海洋的安排下，商允禾又和其他人了解了一下李明山。
　　大家對李明山的印象算不上好，有的研究員眼中掩藏不住輕蔑。
　　“李明山和領導家的千金關系好，在我們所里都橫著走，經常計算錯誤，就連簡單的數據也整理不好。”
　　商允禾一聽，更加覺得李明山有貓膩。
　　將大致情況都了解了一遍后，她又去找到了黃曉曉。
　　“你就是黃曉曉？”
　　黃曉曉坐在位置上喝水，一抬頭就注意到商允禾，身后的周墨塵。
　　這么帥的男同志來找她？
　　“你就是我爸叫來跟我相親的嗎？行吧，咱們等下去看個電影？”
　　商允禾：“……”
　　她這是被忽略的徹徹底底。
　　商允禾輕咳一聲，“黃曉曉同志，你清醒一下，我們是市局的，要找你了解一下李明山。”
　　黃曉曉充耳不聞，雙眼冒星星的望著周墨塵。
　　周墨塵煩躁的眉頭擰緊，這女同志的目光太不檢點了。
　　商允禾拍了拍桌子，希望以此來吸引黃曉曉的注意力。
　　黃曉曉這才分了個眼神給她，鼻孔朝著哼氣，“你誰啊？找我有什么事？”
　　商允禾頓時無語，合著剛才她說的話，這位大小姐是一句都沒聽見。
　　只好重復道：“我們是市局的，跟你了解一下李明山的情況。”
　　黃曉曉坐回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我和李明山可沒關系，都是他想巴結我，跟條癩皮狗一樣，攆都攆不走。”
　　瞬間，她又換了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溫溫柔柔的問，“同志，你怎么稱呼呀？我叫黃曉曉，我爸是藥廠的副廠長，很快就能轉正了。”
　　周墨塵沉聲道：“這是我愛人。”
　　他說話的時候指了指旁邊的商允禾。
　　商允禾翻了個白眼，一個兩個都要跟她搶男人，“我和他結婚了，我們現在找你有正事兒，希望你嚴肅一點。”
　　黃曉曉漫不經心瞥了一眼，“誰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系啊？我都說了我才看不上李明山，當誰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啊。”
　　李明山在研究所屬于吊車尾的水平，所內平時也有考核，他成績不行，自然就要離開。
　　而黃曉曉的父親黃副廠長剛好分管研究所。
　　商允禾問，“你既然煩李明山為什么不離他遠點？”
　　黃曉曉笑的花枝招展，“我為什么要拒絕？”
　　不答應不拒絕，這可是她黃曉曉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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