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他離開酒店那天,唐驍提出這個條件時,他只覺得是天方夜譚。
但現在,他突然覺得這是生意,生意人里面算計的只有利益,哪怕是親情和愛情,在他們看來危急之時全都可以做賭桌上的利益交換的砝碼。
“城西那塊地的投資最早出價8000萬,現在顧家退出,啟動資金是不是要重新算還是沒有定數的事情。”
沈聞坐在陸行謙的對面,他語氣嚴肅和商討著工作上的事情。城西荒地的開發也是要逐漸被提上日程的事務,一談起來公務,兩個人都是正襟危坐擺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陸行謙手指滴答滴答的敲著桌面,他舔了舔上顎,思索一瞬進而說道:“注冊資金8000萬,后面進行融資資金鏈就會起來,目前做重要是讓資金流通起來,進入市場運作。”
沈聞點了點頭,他問道:“那現在左葉你打算怎么整治?”
他問這個問題,背后牽扯到兩家公司人力物力與資源整合上方方面面利益問題,現在大局未定,陸行謙邁的步伐很大,每一步都走的很快,在這個節點上根本不允許他們決策失誤一步。
“合并左葉不是讓它跟著伽lan走一條道路,避免同質化才能讓它們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所以我猜你把我調過來肯能不是簡單的出差吧”
陸行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表情戲謔沈聞,他不置可否,說:“我之后會陸續抽調集團資金部的負責人程宇過來擔任財務總監,協助你的工作。”
對左葉進的新的人事任命和領導換屆開始正式開始。
周一晨會上,在一眾的面面相覷的高管面前,陸行謙身后的沈聞正式出現在大眾面前。
在沈聞干脆利落的做完自我介紹之后,陸行謙目光對上面前的眾人,緩緩地宣布道:
“以后公司的業務全權由沈聞負責,胡海明不在參與日常經營。”
“管理團隊可以提取公司凈利潤的10作為業績提成。”
一道命令下來,所有高管的臉上的表情由吃驚黑臉轉變到暗暗的竊喜。
他們拿到了目前情況下最好最高的條件,自然不會有人在跳腳了。
當然,這些人要把一個人剔除在外,那就是此刻坐在喧囂里的角落里獨自一個人落寞的胡海明。
他臉上的橫肉不住的抖了抖,看得出來他在強忍著自己不滿的情緒。
會議散場后,大家喜笑顏開的走開留下老胡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沉默著。
他擔心是事情最終爆發了。
“唐總,我是胡海明……”
“被開了是吧?”
胡海明焦急的聲音之上被覆蓋上了一層吐字清晰,語氣肯定的男聲。
唐驍繼續說道:“你的位置被頂替唐未必就是一件壞事,我這里還有一個人等著你把他帶回左葉呢。”
胡海明坐起身子,他摸了摸了眉頭,試探性的說:“江時寒嗎?”
“我要你把江時寒接回去,讓他光明正大出現在左葉的設計部,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胡海明琢磨的唐驍話里面的意思,腦子轉得飛快,唐驍是想江時寒回到設計部繼續做國府一號的設計師,他要江時寒也為自己所用。
“明白了,您就請好吧!”
胡海明幾秒的反應之后,成功的理解唐驍話里面的潛在意思,他說:“江助理僅僅只做一個小小的行政助理確實是辱沒了人才,大材小用了。”
“胡經理慧眼識人,是江時寒的福氣。”
兩人恨不得長著八百個心眼子的人,這一會兒面上一套背地里面一套,虛以委蛇搞得風生水起。
胡海明喜滋滋的怪斷電話,他喃喃的說到:“嘚嘞,不就是走個人情嗎,這臉不要也罷,面子才值得幾個錢。”
他拍拍了自己胖的如同懷孕八個月的肚子,邁著步子向總裁辦走去。
“你找陸總?”
夏禾繃著一張嚴肅的臉,目光如炬的盯著胡海明。
“對,我見陸總,麻煩夏小姐幫我傳一個話。”
胡海明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頭上僅剩的幾根頭發,碘著臉訕訕的笑道。
“陸總在忙,沒有預約或者重要的事情他不會見閑人的。”
夏禾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她私心里面對這位一看就是油腔滑調不實在的老男人沒什么好感可言。
更不要提,在她與江時寒熟悉了幾天,多多少少的知道面前這人對江時寒做的腌臜事情之后,她內心就更加的反感了。
胡海明笑了笑,他把胳膊架在夏禾的辦公桌上方的橫欄上,身子湊近玩笑道:“長的這么水靈的一個小姑娘,怎么怎么死腦經呢?”
“我進去要和陸總說的事情可跟你們江助理有關。”
夏禾剛不悅的把椅子往后拉了一下,聽到他說江時寒,夏禾愣住了,她先是有一瞬間的錯愕,再然后迎上胡海明眼里深深淺淺不懷好意的笑,她皺起眉頭問:“你提江助理干什么?”
“你知道什么了?”
做秘書的敏感,讓本來就心思細膩的夏禾意識道不對勁,江時寒和陸行謙鬧矛盾,他跑到唐驍麾下的事情,除了陸行謙身邊的最熟悉的新股,其他的不可能被別人知道。
胡海明對上夏禾嚴厲的目光,看了一眼,抬手搖了搖,他笑著說:“夏助理這是誤會我了,我只知道江助理這幾天都已經沒有出現了。”
“再說,國府一號的項目設計圖紙全權是由江助理負責的,現在我到處都不找到他的人,你說要么是被開除,要么是跑路了,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他擺出一副精明的樣子,用合理推測外加合乎情理的猜測反詰夏禾。
夏禾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江時寒在唐驍手里的事情不可以暴露,夏禾只要多說一句就會露餡。
“陸總對江助理的期待那么高,怎么可能會把他開除呢?再說,江助理那么一個孑然一身的人,會做出去跑路這種不負責任地事情?”
“江助理好歹也在您的手下呆了好幾年,您這一點都不了解?”
夏禾不甘示弱地眄視著胡海明,手上慢吞吞地拿下電話上的撥號鍵。
她諷刺胡海明的話甫一說完,電話就接通了。
“怎么了?”
“胡經理說有關于江助理的事情要找您談談。”
夏禾如實說道:“您看您有時間嗎”
陸行謙頓了幾秒,說到:“讓他進來吧!”
夏禾“嗯”了一聲,掛斷電話,語氣不變地說:“你可以進去了”
胡海明饒有興味看著夏禾所有的動作看,他謔笑的說:“小妮子脾氣夠硬,還挺招人稀罕。”
他慢慢的放下胳膊,捋了捋袖子上的褶皺,抬頭有打量了一眼睜著圓眼,仰著白凈地笑臉瞪自己的夏禾。
胡海明心情大好往陸行謙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桌后,陸行謙抱著手靠在椅背上閉眼想事情。
他心里也著急,江時寒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他不得而知,打電話不接,人也見不到,他總會覺得心里面少了一些東西,多了一些空缺無法填滿。
從重逢以來,在會議上語氣不善的刁難過他,在酒局上拿他的工作和前途威脅過他,捆在自己身邊逗弄他折磨他,看著江時寒在自己面前哭泣流淚,忍痛呼喊,他還是沒有停止。
在半山賽道那一個晚上,他拿著江時寒的明命玩了一場賭博,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江時寒對自己越來越來麻木和防備。
現在想一想自己做的這些操蛋的混球事,陸行謙心里面一下子涌現出了不少的悔意。
如果,好好的追他回來,局面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煩躁的睜開眼,視線里胡海明臉上掛著訕笑,微微往前欠了欠身子,他等著陸行謙開口。
“說吧,你有什么辦法讓江時寒回來。”
陸行謙坐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在椅子上說。
“呃,讓江助理回來也不是一件多么難以做到的事情。”
“我這里有辦法,就是不知道陸總您是什么想法?”
胡海明狡猾地笑著,陸行謙冷冽的眉眼對著他打量了幾秒,此時氣氛稍稍的有一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陸行謙知道這個老東西是在耿耿于懷自己總經理的位置被人頂替的事情。
“你把江時寒帶回來,我給你升職。”
陸行謙笑了笑,語氣甚是誠懇,他一臉的坦坦蕩蕩的表情看著對面這個心里算盤打得叮當響的胡海明。
見他半天不應聲,陸行謙低頭哼笑了一聲:“怎么,覺得我是在炸你?”
胡海明搖了搖頭,他問道:“陸總打算給我一個什么職位?”
“江時寒安然無恙的回來,能安安心心的設部待著做他的設計,你要是可以做到的話,左葉的風投總監你來做。”
陸行謙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他說完挑著眉,玩味地觀察起來胡海明的反應。
胡海明聽到做“風投總監”這幾個字,他眼里一閃而過吃驚,接著他就陷入了沉思。
半分鐘后,胡海明一拍大腿,咬了咬牙應聲說道:成,那就這么說定了。”
雖然,胡海明不是沒有懷疑過陸行謙把風投總監這么大的位置給自己做,是不是一個事先挖好了陷阱,但是在資本市場里往往越是風險越大的行業,才越有高的收益回報。
即便這就是陷阱,但是就是抵不住它的誘惑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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