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紀瑤懶得回應，當先出擊，銀色長槍猛地橫掃，仿佛撕裂了一片空間，伴隨著陣陣呼嘯聲席卷而出。
“嗤！”
楚慕玄黑劍一抖，如潮水般的劍芒蒸干雨水，一浪高過一浪，地面僅是受到波及，便已裂痕頻現。
狂暴的波動肆虐一方天地。
“鐺……轟隆！”
洞虛境武修的爭斗范圍，宛若颶風來襲，二人第一次碰撞，平整的地面多了一個大坑。
可讓所有人都詫異的是，楚大天才初次交鋒就退了幾步？
“嗯？”
楚慕玄微微一驚，爆喝道：“劍舞長空！”
霎時間，半空中出現了十數道劍影，每一道劍影都散發出驚天威壓，不分先后朝紀瑤當頭斬落。
“哼！”
紀瑤一聲清嘯，怡然不懼，纖細的玉掌輕輕撥弄銀色長槍，更為駭人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她幾乎是以同樣的方法反擊，百余道槍影籠罩每一寸角落，完全分不清哪一道為虛，哪一道為實，直接碾碎楚慕玄的劍光洪流。
“鐺鐺鐺……轟！”
轟鳴聲過處，楚大天才再退數步。
“怎么會這樣？”
曲淵楠瞳孔驟縮，他發現，焚天樓的核心弟子居然被紀瑤壓著打。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曲依蕓完全無法置信，她不能接受楚慕玄會輸。
“夜離那個縮頭烏龜！”
曲無涯怒不可遏，想不明白為何夜離每一次都有人庇護。
柳家父女看得瑟瑟發抖，并非害怕，而是對夜離的恐懼，聯想到《碧水劍經》，他們已不難猜出，紀瑤的變化必然與夜公子脫不了干系。
“不可思議！”
柳無相感慨連連，有種把女兒送去給曲芊芊做侍女的沖動。
場中交戰的二人越打越快，看得不遠處的宗門弟子目不暇接。
時間不長，楚慕玄已從頹勢轉化為敗勢。
“輪回槍！”
只聽得紀瑤輕聲嬌斥，銀色長槍仿若游龍從掌心沖出，萬千槍影幻化出三尺大小的空洞極速轉動，凝聚出一個小型漩渦。
她剛接觸《輪回槍訣》，這一式僅是依樣畫葫蘆。
威力方面，自然無法與夜離施展時相提并論，更無法帶起天地大勢。
縱然如此，也不是楚慕玄所能抗衡的。
“轟……噗！”
輪回漩渦僅維持了一息時間便自行破碎，從中跌落出一道鮮血淋漓的人影，尚在半空，就噴出一口逆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砰！”
地面炸開，夜家大院門前變得滿目蒼夷。
楚慕玄從泥水深坑中爬出，倔強道：“這件事沒完！”
不等紀瑤回應，楚大天才放出狠話后迅速展開身法，疾掠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視線盡頭。
“這……我沒看錯吧？”
看熱鬧的武修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他們著實不敢相信，焚天樓的核心弟子這么短的時間就敗了，落荒而逃。
“要不是從頭看到尾，我都會以為那個楚慕玄是假的。”
“是啊，誰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對了，那位姑娘好像是青云國的公主，她叫什么名字來著？”
“我聽楚慕玄喊她紀瑤，從今天開始，她將成為流云城的風云人物了！”
“嘿嘿嘿，真想找機會和這位姑娘認識一下。”
紀瑤沒有追擊，她并無擊斃楚慕玄的想法，畢竟是鎮國公的獨子，身為皇室的一員，她從來不缺大局觀。
“公主殿下……”
曲淵楠滿臉苦澀，猶豫半響終于鼓起勇氣開口。
“還不滾？”
紀瑤根本不讓他把話說完，秀眸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曲家的嘴臉她昨天見過一次，今天更是看在眼中，徹底刷新了她的三觀，這與他曾經聽說過的曲家截然不同。
若非眼前此人是曲芊芊的家人，她并不介意再殺一場。
“我等告退！”
曲淵楠有苦說不出，事情果然朝著他最不愿看到的方向發展。
楚慕玄闖完禍拍拍屁股就走了，剩下的殘局讓曲家如何收拾？
可追根究底，此事又不能完全怪楚慕玄，那是他自己找來的人，且他的確帶著擊殺夜離的想法而來。
父子三人互視一眼，垂頭喪氣的走了。
紀瑤轉頭，望向柳家父女：“抱歉，公子在閉關，沒時間見你們。”
“無妨，我們回頭再來。”
其實，柳無相是來拜訪紀瑤的，眼下人已見到，他并未過多解釋。
“對了柳城主，煩請你找人把地面修整一下。”
紀瑤本已轉身，忽又想到了什么，極為自然地吩咐道。
“殿下放心，此等小事無需您交待。”
柳無相爽快應下，等紀瑤退回院內關上門，才帶著女兒駕馭著馬車離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事帶來的影響超乎預料！
……
當天下午，城內各大小茶館、酒肆、客棧都有人在討論。
“焚天樓的楚慕玄居然敗了，還是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手中？”
“我也聽說了，當真出乎預料啊！”
“什么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她叫紀瑤，是青云國的當朝公主。”
“想不到區區一個世俗小國，還能誕生出此等武道天才！”
“據說她已舍棄公主身份，做了一個姑娘的侍女。”
“有這種事？”
“老丈可知那位姑娘是誰？”
“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那位姑娘出自曲家，對了，曲家是來自京城的家族。”
“莫非曲家姑娘也是個武道天才？”
“這就不得而知了。”
“……”
有好事者專程去打聽過楚慕玄的消息，聽說這位天才回到宗門駐地后，就選擇了閉關療傷。
更沒看到焚天樓有所反應，不禁大失所望。
夜家。
夜離沒有關注這件事的后續，對外界的傳聞一無所知，想來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地下密室，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結束。
“《玄天經》對靈氣的要求太苛刻了！”
夜離有些頭疼，他借助丹藥輔助，且耗費一晚加半個白天的時間，才把修為恢復到化海境二階。
在云天大陸這樣的小世界，功法品階太高未必是好事。
“希望生命禁區的靈氣濃度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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