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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作者有話要說:</br>懵逼被鎖。

        改三遍了。

        小時候都讀過那段話吧: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

        想的是張曼玉版的青蛇,改完是東北大澡堂子了,搓四面那種。

        接到岑硯消息的崔哲珉提前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機場,但誰都沒告訴他,這次跟岑硯一道過來的還有許恩深。

        崔哲珉傻乎乎地彎著腰,認認真真地辨清帽子下的五官,驚訝地捂住嘴,“歐哞!夢……夢幻歐……歐尼……”

        岑硯熟稔地拍拍他的后腦勺,“車上說。”

        崔哲珉開的是他自己的車,一上車,他的嘴就沒閑著,“哥,你怎么不告訴我歐尼也會來!”

        “告訴你又能怎樣,你現在知道還晚么?”

        “好歹我買束花啊!”崔哲珉透過后視鏡朝許恩深乖巧一笑,又接著念,“幸好江南的公寓還沒退,不然歐尼來住哪里喲……”

        好久沒見到岑硯,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幾乎都是崔哲珉滔滔不絕地在講,臨近約定的餐廳時,許恩深正靠在岑硯肩膀上睡得香甜。

        岑硯捏捏她的臉,“許恩深,醒醒。”

        “我怎么睡著了……”許恩深毛愣愣地坐起來。

        “歐尼好可愛。”崔哲珉笑出來,把車停在餐廳門口,“哥,你們快吃完發信息給我。”

        “下車,車鑰匙給門童。”岑硯稀松平常的語氣里透著不容置辯的味道。

        “啊?!哥……拜托,我不想跟鄭社長共進晚餐……”

        岑硯往餐廳方向歪了下頭,“跟她做個伴,快點。”

        “哦。”

        鄭俊仁已經到了。

        岑硯攬著許恩深向他介紹,“哥,我女朋友,許恩深。”

        鄭俊仁年近五十,但身材保養得很好,一件灰綠色的襯衣很隨意地架在身上,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男人的信然氣度,微微一笑,朝許恩深伸手,“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

        借落座的當口,岑硯小聲打趣她,“這就緊張了,回頭真見家長怎么辦?”

        許恩深面無表情地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

        眾人簡單寒暄幾句,岑硯就跟鄭俊仁聊起了工作。

        許恩深跟崔哲珉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哥,金導演覺得demo有什么問題?”

        “道昱親自操刀剪的,他能有什么問題。”鄭俊仁晃了晃酒杯,“前宣還沒正式釋放,便有人以‘黑化大韓民國歷史’為由到青瓦臺網站請愿抵制,我知道是正東那邊搞的鬼,尹神奇是正東某個大股東的外孫女,所以她戲份被刪這件事他們才會一直耿耿于懷……”

        岑硯略一沉吟,“尹神奇的事情,也是因為我處理欠妥……”

        鄭俊仁面色陰沉地打斷他,“她的行事風格我有所耳聞,這類女人的伎倆,無非是利用有聲望的男人做墊腳石,靠緋聞上位后再尋找下一個更高的目標。也不知是尹神奇野心太大,還是正東那群蠢貨利欲熏心,上來錨定的便是你這皇帝牌,他們十有八九賭的是一箭雙雕,一方面捧紅尹神奇,一方面以緋聞或是性丑聞為把柄拿捏住整個制作團隊,只是正東沒料到遇到你計劃會落空。”

        岑硯捏了捏鼻梁,“我向來不習慣跟劇組的女性過從甚密,中國有句古話,事出反常必有妖,尹神奇的動機和舉止都太過肆無忌憚,我只是沒想到她是正東的餌。”

        “他們妄想操控話語權的計劃落空,我其實提過讓他們撤資的方案,但被駁回了,想必是心有不甘,一計不成又施一計,他們要求制片方、主要演員跟合作方一起開審片會。”

        岑硯眼底浮起冰霜,“這讓金導演怎么做?!”

        “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資本的博弈總不能用作品做犧牲品,現在的fdm已經不是昔日的那個小工作室了。”

        服務生來換盤,岑硯不經意瞥見許恩深盤里留有一顆孤零零的生魚粒,似是被特意挑出來的。服務生為四人擺好下一道料理,正要離開,岑硯稀松平常地叫住他,輕聲叮囑了句,“麻煩,請照顧下女士不吃生食的習慣,謝謝。”

        鄭俊仁見狀不由打趣他,“想不到我們看似寡言冷情的李演員,也有這么細致周到的一面。”

        岑硯搖頭淺笑,“生活中更多時候是她在照顧我。”

        兩人又接著聊了聊電影后續工作的進展安排,晚餐也進入尾聲。

        臨別前,鄭俊仁似是才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轉身笑瞇瞇地說道,“哎呀,差點忘了,見面禮剛下單,定制需要一陣子,回頭到了再給你。”

        岑硯低頭看著許恩深笑,“俊仁哥真給定制了禮物。”

        許恩深眼睛里瞬間亮起星星,“surprise?”

        鄭俊仁笑意加深,“surprise”

        公寓離餐廳不是很遠,送走鄭俊仁,岑硯便讓崔哲珉先把行李送到公寓,他帶著許恩深散步回去。

        倆人自然而然地牽著手,享受二人空間的愜意。

        “哲珉說他要去讀書了。”

        “嗯,哲珉很聰明,做什么的目的性都很強,想在演藝文化這條事業線上再上一個層次,深造是必經之路。”

        許恩深腳下微不可查地遲滯了半步,不禁喃喃,“大家的人生目標都這么明確么……”

        岑硯從彼此交握的手上敏銳地感知到,這一刻,她身心里的氣力似是受到什么觸動開始慢慢流失。他停下腳步,站到她對面,靜靜地凝視著她的雙眼,“那你說說看,我的人生目標是什么?”

        許恩深不說話。他做什么都恪守著專業底線全力以赴,當以李既望的身份出現的時候,就給人志在為藝術奉獻一生的錯覺;他做帶教的時候,言談舉止間便都是對心理學的敬畏……但是,如果沒有仆射山那一趟,她似乎也不會窺見他深埋心底的子承母業之志。

        岑硯似是能夠看穿她的想法,將她的雙臂拉到自己腰間,輕聲道,“‘人生目標’背后承載著夢想,每個人的夢想都無一例外是由一點點星輝拼湊起來的。我們能做的,能論及的,就是讓沿路的星輝都亮起來。俊仁哥饒是人生目標再堅定,也不得不經歷了一段重振家業的‘彎路’;而哲珉,他自小便立志投身電影工業,但現實里卻甘于從打雜助理一樣的經紀人做起。唯一不能否認的是,他們都做得很好。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變數,扮演好當下的角色就是目標。”岑硯將她裹進大衣,“許恩深,在你還沒有找到新的方向以前,希望你也一樣,做好眼前的事情,別回頭,闖過去,你會看到更浩瀚的天地。”

        說這番話的時候,那個一直深埋心底等待真相的問題不是沒有跳出來,但愛之越深越怕傷害,到頭來他還是又一次忍住了沒問。

        許恩深沉默良久,從他大衣里仰起頭,“你知道是么?”

        岑硯牽了下嘴角,模棱兩可地回她,“如果你想說,我隨時洗耳恭聽,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許恩深紅了眼眶,憋了良久才把眼淚憋回去,哽咽道,“……我不想說……可能以后也不想……”

        岑硯不假思索地低下頭,唇齒相依的間隙,許恩深聽見他說,“那就不說。”

        身后玩具店的櫥窗上,擠擠挨挨的毛絨玩偶中,嵌著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

        “帶睡衣了么?”

        “為什么要問這么有暗示意味的問題?”

        片刻的靜謐,許恩深感覺到他的胸腔在震,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發現岑硯的確在笑。

        許恩深顯然不清楚他在笑什么,但隱有所覺是自己剛說了什么有歧義的話,肉眼可見的羞惱很快就掛在了臉上。

        岑硯再一次低頭輕輕啄了她一下,“是我在暗示,還是你心里的自我暗示?我不過是想起來昨天忘記跟你說我們不住酒店,如果你沒帶睡衣,我們現在去買。”

        許恩深面紅耳赤,從他懷里果決地□□,死鴨子嘴硬道,“如果我沒帶,難道連男朋友的舊t恤都不配擁有么?!”

        岑硯笑不可仰地握住她的肩頭,“你忘了我的東西被哲珉打包寄回國了?”

        許恩深這會兒很想選擇性失憶。

        岑硯租住的公寓是套近200平的大平層,一進玄關,許恩深就傻了,“這是韓劇片場吧。”

        岑硯失笑,“是公司租的,多少我也算個‘頭牌’,住處得匹配身份……先參觀一下?”

        推開浴室大門,許恩深被落地窗邊的下沉浴缸及巨幕投影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怎么?”

        “我忍不住采訪一下當事人,”許恩深手卷成握話筒狀送到岑硯跟前,“跟這兒一比,康大那個老房子簡直是毛坯房,你是怎么讓自己做到無縫切換的?”

        岑硯失笑,“廢話真多,快去換睡衣,你不想親身體驗一下邊泡澡邊看巨幕電影的感覺么?”

        許恩深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尾部似乎都跟著左右擺了兩下,轉身剛跨出一步,細一琢磨吃過味兒來,又轉了回來,“泡澡要穿睡衣?”

        岑硯貼過來,俯身笑道,“這是我能想到的我和你‘相安無事’完完整整看完一場水中電影的最優解決方案了……當然,你如果想跟我坦誠相對,我也不介意,只怕那樣的話,我無法保證一場電影可以順利看到最后……”

        許恩深眼睜睜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吐完最后一個字,面色僵硬,“我就不能獨享么?”

        “不能,我也很累,也需要放松,何況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岑硯理所當然地直起腰,臉上帶出幾分幼稚的挑釁,“許恩深,你怕什么?”

        “……我怕睡衣濕了沒衣服換。”

        “這個好說。”

        倆人又去衣帽間轉了一圈,即便是打包過去的衣物已經塞滿了老房子的壁櫥,這邊衣帽間的庫存還是很客觀的。

        許恩深由衷地朝他豎了豎大拇指,“你是干這個的。”然后指指那一排正裝,“你想我穿著這些下水?”

        岑硯牽著轉去臥室,“我還有一些日常起居的衣物在臥室的衣柜里,但愿哲珉打包的時候能手下留情。”

        拉開最上面的抽屜,岑硯頭一遭對自己的衣物有了感官概念,同時也松了口氣,把許恩深摁在身前,慷慨道,“挑你喜歡的。”

        想想一會兒要“濕身”,許恩深很有預見之明地選了一件黑t。

        “那你在這里換衣服,換好就過去。”岑硯也飛快拎出幾件要穿的搭在肩上,轉身剛要走,突然被許恩深叫住。

        “我想先沖個澡……內個池子里貌似沒法洗頭發。”

        岑硯隨手推開衣櫥旁邊的一道門,里面竟然是一個小巧精致的獨衛,馬桶、浴缸、花灑、洗漱臺一應俱全。

        許恩深滿眼驚喜。

        岑硯笑,“喜歡?以后咱們的房子里也給你裝一個。”

        “讓我先享受一下眼前。”許恩深推他出去。

        “綠色瓶的是洗發水,白色瓶的是沐浴液,哦,藍色瓶子不要碰,那是之前買來給狗專用的。”

        許恩深眼神幽幽,“你難道沒聽說過大腦無法理解并執行‘否定句’么?”

        岑硯笑出了幾分孩子氣,“電影十五分鐘后開場,你別在這兒玩太久。”

        他前腳一走,許恩深后腳便去看那藍瓶子,嗬,剃須泡沫。

        幼稚!

        嗬,真的是狗!

        岑硯在另一邊也迅速洗了個戰斗澡,剛把池子里的水溫和投影設備調試好,許恩深便過來了。

        瞅著他一身休閑t和沙灘褲坐在水里的樣子,雖然有些奇奇怪怪,但也好看得像時尚雜志里的大片,許恩深對自己臉上發自肺腑的姨母笑毫無所覺。

        而從岑硯的角度仰臉看過去,那件再普通不過的寬大黑t下面似乎平白生出兩條腿,杵在池邊白得晃眼,岑硯晃了晃神,男人的本能,他腦子里已經開始打碼了。

        岑硯展臂拉住她的手,輕輕扥了扥,“下來吧。”

        許恩深踩進池里,坐下的一瞬,t恤灌水,便又往上縮了幾分,堪堪遮住大腿根。

        沒眼看。

        許恩深忙著扯下擺,岑硯忙著關燈。

        隨著四周燈光落下,片頭亮起,這才讓兩人的尷尬消弭在昏暗中。

        大屏幕投在水面上,光影陸離,水下是兩雙修長筆直的腿。這浴缸一個人闊綽,兩個人便稍稍顯出逼仄。許恩深便有意交疊起雙腿,刻意跟他的腿保持著一段距離。

        岑硯很了解許恩深的看片喜好,在事先確認過她沒看過后,他選了凱拉·奈特利版的《傲慢與偏見》。

        風景、服飾、音樂、色彩,樣樣堪稱經典,許恩深看得很投入,無論是鄉村舞會上語含譏誚夾槍帶棒的共舞,還是雨中爭吵時的吸引、靠近,卻因偏見相斥出若即若離的距離,她都沉浸在劇情之中,腿在無意中放松下來,貼在岑硯腿上也毫無察覺。

        但岑硯不一樣,此時此刻的他再清醒不過,在水的作用下,柔滑溫熱的觸覺經由神經末梢迅速傳導、放大,夾帶著養的貓終于放下防備任由順毛的驚喜。

        電影尾聲,晨光熹微中,達西踏著霧靄向莉茲大步走來,動情表白后,莉茲抬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許恩深情不自禁地在岑硯肩頭靠了一下,“太欲了!”

        岑硯對她的用詞忍俊不禁,“欲?”

        “達西先生真的是太欲了!他在大雨里袒露心跡時那要親不親的張力,簡直是全劇高光!就是有壓抑才會有期待,有克制才會有想象,就好比西裝革履斯文之徒永遠比肌肉猛男更能撩撥刺激女人的神經……”許恩深討論起劇情就渾然忘我了,側身挽住岑硯的胳膊滔滔不絕,左腿甚至掀到了他腿上。

        這是岑硯第一次見識到許恩深打開話匣子的一面,眉飛色舞,生動得像一簇熱鬧絢爛的珊瑚。

        電影落幕,周遭的光線又暗下幾分,落地窗外燈火璀璨,透進些許微光。

        岑硯不說話,就噙著一抹笑意看著她,許恩深吞了聲,“讓專業人士見笑了。”

        吸透水的黑t下蔓伸出的枝條,在水下搖曳生花。

        伴著缸底汩汩流淌著的水聲,岑硯緩而低地復述出她方才的一句點評,“有壓抑才會有期待……”

        或許是靜謐和昏暗同時放大了人的其他感觀,他埋在水下的手虛虛實實地在衣擺附近游弋,在她心尖勾起一抹螞蟻撓心的刺癢。

        “竟然喜歡這一卦……”隨著最后一個字在唇邊落下,那只手像獵人鎖定獵物一樣,牢牢握住她的大腿,不容抗拒地將其向右側猛地一牽,失去重心的許恩深毫無防備地被迫投懷送抱。

        岑硯一手制著她,另一只手數著她的脊骨。

        許恩深推了他一下,他的手勁放緩,開始像個奉旨行事的山妖,漫山巡邏。

        岑硯聽見自己竭力克制的聲音,“需要……過明路么?”

        許恩深勉強拾回幾分被“想蹭樹”的沖動攪亂的神智,模棱兩可地答,“最好,過一下……”

        “最好么?”

        “最好……”撞進岑硯深邃如海的眼神里,剛剛淺嘗輒止好奇心再度被勾了起來,她有點想做那放火的州官,遂一手攬住點燈百姓的后頸,另一只手做了件大膽的事……

        岑硯渾身明顯地顫栗了下,他聽見她貼附耳低喃,“聽話,讓姐姐先驗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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