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作者有話要說:</br>本文涉及到的案件描述,根據(jù)百度搜索到的紀檢實際案例新聞改寫。
ps:預告,明天晚上不用反復刷,8點沒放出來就是又被評審團小黑屋了。
蔣寅鳶的到來,從客觀條件上促成了岑硯一直想要同居的愿望的達成。
盡管兩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真真正正住到一起,岑硯私心底下還是存有幾分期待,甚至是幾分激動的,只是面上不顯而已。
但許恩深的腦回路有點單線程,從岑硯跟她商議讓蔣寅鳶出院后過來住幾天的那一刻起,她課業(yè)以外的精力就被“照顧病號的若干事項”鎖住,如此一來,對岑硯自然也就分“心”無術。
岑硯躺在她身邊,都還沒說上幾句,她的回應就開始遲緩,再沒多會兒功夫,腦袋便拱在倆人枕頭縫里睡熟了。
周日一早,蔣寅鳶是被香味兒喚醒的。
在被子里伸了個懶腰,床品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貼在皮膚上涼涼滑滑的,讓人控制不住想要多蹭幾下。
哦,岑硯說都是許恩深知道他要來去現(xiàn)買的,還事先給洗干凈才換上的。
他腦子里突然蹦出幾個字,“好飯不怕晚”,去年還擔心被錢嘉人甩掉的岑硯變成滯銷庫存,然而世事難料,重新“入庫”的卻成了自己,想到這里,又悲從中來。
香氣漸濃,勾起的饑餓感比悲傷還要真實,他翻身下地。
客廳里,岑硯正在料理臺前用熱水燙澆餐具,一招一式都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起了?”
“什么這么香?”
“精選妙齡雞,配以山藥枸杞精燉而成的雞湯面。”岑硯手上動作沒停,一字不差地復述完,一扭頭,蔣寅鳶就發(fā)現(xiàn)他也在笑。
“……”蔣寅鳶無語地“嘖”了一聲,“妙齡雞……”
岑硯取過兩只海碗,把桌上的鑄鐵鍋蓋子掀開,熟練地攪了攪,“精選”的味道越發(fā)濃郁。
一回生二回熟,蔣寅鳶也學會了對“賣相”的視而不見,目不轉睛地盯著岑硯手起勺落,“她人呢?”
“游泳去了。”
蔣寅鳶瞅眼時間,其實才剛剛八點半過一點,“這么早?!”
“早上人少,10點以后親子游的就多了,尤其是周末。”
蔣寅鳶一咂摸味兒,“你這是在替你媳婦兒反映周末的泳池體驗不好么?”
岑硯把只盛了八分滿的碗遞給他,“你覺得是就是,對客戶滿意度反饋你更專業(yè)。”
湯的味道很醇厚,山藥丁經過燉煮后,近乎化渣融在湯里,細軟的雞肉絲跟龍須面絞在一起,其間還點綴著薺菜碎跟蛋花,入口即化——事無巨細,無一不在體諒他那顆虛弱的胃。
蔣寅鳶眼睜睜看著岑硯咬開荷包蛋,蛋黃嬌艷欲滴,看著就很嫩很“妙齡”,合著主廚不在,問問也不虧,“我怎么沒有荷包蛋?”
岑硯撈起自己碗里一絲蛋花,示意給他看,“你有蛋花就夠了,這幾天你只能吃入口即化的,后面會根據(jù)你的恢復情況調整。”
……造孽。
蔣寅鳶被不重樣的湯面、粥、疙瘩湯投喂到第六天,胃動力恢復得差不多,清明假期也到了。該要面對的總要面對,離婚這么大的事不能輕描淡寫地一個電話就跟父母交待過去,蔣寅鳶決定跟岑硯和許恩深一起回趟北京。
他們定的航班是假期前一天。
接到許恩深會跟岑硯一起回來的消息,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顧亞坤生怕假期太短錯失見面良機,寧愿翹班也要去接機。
聽完她的請假理由,顏謹寧面上不顯,眼都沒從文件里□□,“他們幾點到?”
“下午三點五十。”
“要沒什么特別的事,我跟你一塊去,你順便問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顧亞坤恨不能這會兒生出一條尾巴搖給他看,刻意壓低了聲,“老板,今晚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
顏謹寧筆尖一撇,筆畫險些飛出去,他抬起頭,“顧亞坤,你少咬我?guī)卓谖揖椭x謝你了。”
顧亞坤訕訕,撅著嘴避開他的視線,“那還不是咱們實力旗鼓相當……”
蔣寅鳶的父母家在順義,確定岑硯他們有人接,他就叫車先走了。
穿過到達大廳的出口通道,隔老遠就看見接機的人群中,有人高高地舉著一只籃球那么大的可達鴨玩偶,黃得醒目,很難不吸睛。
許恩深順著一瞅,擎玩具的不是顧亞坤又是哪個,她捏了捏岑硯的手,往那邊指了下。
兩下一朝面,顧亞坤手里的鴨子也不搖了,看著倆人一步步走到跟前,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喃喃,“這個死顏狗……”
“顏總、坤兒,我男朋友岑硯。”
顏謹寧視線打岑硯面上掠過,第一印象便是這長相氣質,放在人群中也的確出挑,“別跟她們起哄,我是顏謹寧,叫名就行。”
岑硯笑笑,“辛苦你們跑一趟。”
“走啦走啦,有話路上再說。”顧亞坤擺手,做了個趕緊走的手勢,親親熱熱地挽住許恩深的胳膊,“你們走前面,我們有悄悄話要說。”
跟倆男人拉開幾步距離,顧亞坤沒說幾句就開始不正經了,捅捅許恩深,“男人這么帥,請問黃瓜大閨女的清白還在么?”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見色就起意把持不住做人底線?”
“話也不能這么說……”顧亞坤撇嘴,斜眼覷了一眼前面相談甚歡的倆男人,“我有點懷疑我老板他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以至于那個上癮……”
許恩深瞅著她的表情,略驚訝,“每天?!”
顧亞坤驚呼,“怎么可能?!你當我是什么啊!生產隊的母驢也經不起這么操練吧?!也得有休息日吧!”
聲音一不小心沒控制好,顏謹寧漫不經心地扭頭看了她一眼,但倆姑娘沉浸在學術探討中,完全沒意識到她倆的聊天已經被倆男人聽了個遍。
“你不是學心理學的么,那你分析分析?”
許恩深略一沉吟,“我倒是看過一個研究結果,它給出了一個不同年齡段吃蘋果次數(shù)的計算公式:用年齡數(shù)字乘9,比如20歲,20乘9等于18,那就說十天以內要有八次,以此類推,30乘9得27,那就意味著我們這種年齡段呢,二十天內要有七次,你自己測測呢?”
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岑硯跟顏謹寧都略尷尬,尤其是岑硯,兩家親朋好友都知道他是她的專業(yè)老師,但他指天發(fā)誓,他從沒教過她這么些個旁門左道的理論。
好在,停車場到了。
臨上車前,就聽顧亞坤竊竊交待,“你別給我忘了啊。”
許恩深一臉任重道遠地點頭,“放心吧。”
給許恩深和岑硯先后送到地兒,開車回去的路上,顏謹寧沒忍住,問她,“你又跟許恩深合計什么?”
顧亞坤佯作淡定地答,“沒什么。”
“哦……”
王秀蘭跟岑知洲事先約好的兩家聚餐就安排在翌日中午,許恩深的父母因為值班都來不了北京,所以也就他們四個輕輕松松地吃了頓飯。
爆料自家孩子小時候的糗事,那是刻進中國人dna里的嗜好。當岑知洲掏出手機,給王秀蘭和許恩深看他翻拍的岑硯小時候的照片時,饒是岑硯的性子再從容都無法掩飾他現(xiàn)下的無語,“爸?!”
難得一見地,他“遇冷”了,非但岑知洲沒搭理他,王秀蘭跟許恩深還都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發(fā)出一兩句點評,“啊,這個好可愛!”“這是怎么了啊表情這么臭哈哈!”“哎呀瞧這豆蟲眉……”
到最后,岑硯宣告放棄,像個局外人坐在一邊,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倒水。
“呀,這已經是上高中那會兒了吧?穿校服都很帥。”許恩深盯著岑硯高中時期的照片贊不絕口。
岑知洲似笑非笑地斜了岑硯一眼,“帥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也不知道他像了誰,就特別在意自己的形象,也愿意為之花錢花精力,他寒暑假打工的錢都用在了置辦行頭上……”
“嘖,岑老師,看不出來啊,打小偶像包袱就挺重啊?”
見岑硯眼神“不善”,許恩深轉頭就跟岑知洲要了幾張他小時候的“黑歷史”,狡黠地當著他的面鎖住手機,意味深長地點了點屏幕,“不興秋后算賬的。”
岑知洲跟王秀蘭都笑了起來。
午飯后兩家人分開,岑知洲就帶著岑硯去了汪培赟那兒。
剛一見面,汪培赟就忍不住打趣岑知洲,“這是見著準兒媳婦了?”跟著用拳頭輕輕懟了下岑硯的肩膀,“你小子也是,遲遲不開花,是打算修煉成鐵樹精么?”
岑硯笑,“給汪叔叔添麻煩了。”
汪培赟嫌他見外地揮了揮手,招呼兩人坐下,“來得正好,咱們就先說正事兒。先期的情況,你爸都跟你說了吧?”
岑硯點了下頭。
“我們下去的辦案同事順藤摸瓜一查,又查出些別的。那個作奸犯科校長的大舅子,是妥寧縣負責扶貧工作的主任郝斌,這個郝主任了不得啊,資金‘借’出去200多萬參與地產開發(fā),然后他吃肉,下面的人喝湯,以工作補助、伙食補助、體檢費及乒乓比賽服裝費等名目發(fā)放津貼補貼又是近百萬。”汪培赟頓了下,“而主要受害人的家庭就是低保戶,據(jù)受害人父親講,案發(fā)后,還有‘干部’下來給他們施壓,以斷低保為由要挾他們撤案。我們現(xiàn)在也不好判斷,這是不是才是小許被牽連的背后原因。”
清平世界,浪蕩乾坤,卻還是有些光照不見的角落滋生著罪孽,透支著希望,甚至還借黑暗的掩護,織造出一張無法察覺的蛛網(wǎng),妄圖將不慎撞上的生靈吞噬,一并拖入無望深淵。
好在,“觸網(wǎng)”的許恩深是雛鷹,她在黑暗里的抗爭,終究是撕開了一道口子,讓光滲透進來。
許恩深接到岑硯讓她下樓的消息時,多少有些詫異,信誓旦旦說這兩天要去拜訪太多人而無暇見面的是他,現(xiàn)在臨時起意要見面的也還是他。
而且,不中午才一塊吃過飯么?
“男人心,海底撈?”許恩深邊換衣服邊嘟囔。
王秀蘭擰了她一把,“這是小岑看重你,你還抖起來了?!”
許恩深渾身上下都是癢癢肉,王秀蘭的手勁恰到好處地撓在她的癢點上,“姥兒!我才是親的!”
“快去,別叫人等。”
許恩深轉頭抱住胖胖的老太太,“您不也說了,戀愛如燉湯,大火容易燒干,小火才能燉出鮮味兒。”
“自己啥樣心里沒點數(shù)?我看小岑倒是想燉湯,你這兒就燎個火星子,姥兒是教你自重自愛不假,但你喜歡他總得在言語行動上讓他感覺得到,這點兒你離你媽差遠了。”
“我媽咋?”許恩深好奇。
王秀蘭笑,“你媽媽當年怕我和你姥爺不同意她嫁去山東,畢業(yè)前偷了戶口本跟你爸領的證,再算算你出生的日子……”
許恩深眼珠子一活絡,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那會兒我媽就敢未婚先孕啊!啊哈,她跟我爸這算不算雙標啊!我剛上大一那會兒我爸還道貌岸然地跟我說,上大學要好好學習,心思別放在談戀愛上,站得高選擇面才廣,他們就這么篤定自家閨女在婚戀市場上是搶手貨?……姥兒你是我親姥兒!你說得對!我是得珍惜這枚從天而降得來不易的對象!”
從汪培赟那兒出來,岑硯就一直沉默不語,走到車前,岑知洲突然把車鑰匙丟給他,“想去就去。”
岑硯下意識接住,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那我先送您回去。”見岑知洲要拒絕,他又道,“順路。”
這個季節(jié)已經有了很濃的春意,滿目新綠中鼓脹著北京獨一份兒的春燥,那是花粉、揚塵經艷陽暴曬過后的產物,岑硯將車里的空氣凈化器開到了最大。
許恩深卷著一層干燥的味道坐進車里,惹得岑硯馬上打了兩個噴嚏。
“哇,岑老師,你的鼻子還真是黃□□老婆的膝蓋啊——能預知天氣。”許恩深給他遞上紙巾,“小區(qū)外面有藥店,去買個過敏藥先吃上?”
岑硯擤擤鼻子,“你說的是什么梗?”
“啊?!亙古一人劉寶瑞大師的單口相聲都不聽啊?沒文化……”
岑硯失笑,“那我抽空補補,總得跟上女朋友豐富的精神文化境界。”
許恩深給他指指藥店的方向,“不說檔期很滿,什么事還要特意跑一趟過來,你看出來就過敏了吧……”
雖是小小的埋怨,卻讓岑硯心里的小孩“岑三歲”獲得了極大的安撫,退回一年前絕對不會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此時此刻很自然地脫口而出,“有點想你。”
許恩深的嘴使勁抿了抿,還是抿不住笑意。
岑硯轉臉瞥了她一眼,“肉麻?還是很好笑?”
藥店到了,岑硯在路邊停下,許恩深解開安全帶,看著他的眼睛,大大的眼睛里掬滿了笑意,仿佛里面有一大片向日葵花田,而他似乎就是它們欣欣向往的光源,“岑老師,你可真是理論滿分實踐為零啊,看不出我是得意的笑么?……”
就算是被揶揄,但“岑三歲”還是膨脹了。
“你習慣吃什么過敏藥?”
岑硯說了個藥名。許恩深扭身下車,很快就買了藥和口罩回來,看著他吃下去,湊到他跟前,“突然來找我是真的沒事么?”
明明是在汪培赟那里一點一點逼近她曾經深陷的黑暗真相后擔心她才來的,但到頭來卻成了被她“擔心”的那一方,岑硯將她拉進懷里,“我有事會跟你直說,你也試著對我一樣好么?”
懷里的“兔猻”隔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那我確實有件事想跟你……探討一下……”
岑硯問,“什么?”
許恩深緩緩跟他分開,眼神劃向一邊,避開他的注視,“岑硯。”
“嗯?”印象中,她連名帶姓地叫自己的時候并不多。
“感情是細水長流的事,而我母胎solo,沒什么經驗,我姥兒說我給不了你感情上的平等回應……”
這個開頭,莫名其妙地觸發(fā)了岑硯腦中被甩的那段記憶,敏感的神經悉數(shù)繃了起來,這是再一次要被分手的節(jié)奏么?他努力維系著面上的平靜,克制著對即將到來的審判結果的忐忑、恐慌,壓抑著情緒問,“所以?”
“所以,你覺得……我們……都是成年人……”
岑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嘴,她的語無倫次像緊箍咒在他頭上一圈圈勒緊,這種感覺讓他窒息,“你到底想說什么。”他用的是陳述語氣表疑問。
許恩深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下思路,捂了捂臉,“不……我想問的是……你想……開船么?”
神經系統(tǒng)應聲短路,瞬間爆發(fā)出強烈的電光,噪音干擾著岑硯讓他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車里的空氣凈化器賣力地吹,氣氛的凝滯反倒襯出了它的存在感,岑硯隨手將它關掉,周遭瞬間安靜了,“我沒聽清……”
許恩深鼓了鼓勇氣,轉回眼睛看著他,屏著氣息紅著臉問,“……你想不想繼續(xù)首爾公寓里沒做完的事?”
她不知道,岑硯的心剛剛經歷了過山車一般的跌宕升騰,直到現(xiàn)在還暈著。
“姥姥她老人家允許我拿駕照了么?”
許恩深瞇了瞇眼,“是船票,不是駕照,注意你的用詞,試用工。”
“mypleas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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