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下大勢分崩離析 上
“五日之后，當舉兵皇城？”關(guān)蒼明展開紙條，內(nèi)心有些糾結(jié)，于是他叫來了關(guān)群，關(guān)上門窗，一同定奪。
“父皇，這？”關(guān)群不太理解信里行間的意思，關(guān)蒼明又為其解釋一番。
“什么？五日之后，當舉兵皇城？”關(guān)群差點失聲驚呼，“那我們應(yīng)趁早稟奏圣上啊！”關(guān)群說著，欲出門入宮。
“等等！”關(guān)蒼明拉住關(guān)群道，“萬萬不可！”
“為何？”關(guān)群不解道。
“此戰(zhàn)勝敗難定，我們云龍門唯一的全身之計，便是坐山觀虎斗！”關(guān)蒼明道。
“難道您愿意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大好河山葬送于魔軍之手？”關(guān)群反問道。
“魔軍？”關(guān)蒼明冷笑道，“你可聞竊國者侯？正魔之分無不以勝敗來定！龍淵帝若能守其位，我們云龍門不相助將有罪，若不得守，云龍門若出兵相助，恐怕罪更大。既然如此，不若索性佯裝不知，保全自身，更何況我竄奪掌門之位，當今之計，視戰(zhàn)局而定為妙！”
“父親，你變了！”那一刻，關(guān)群發(fā)現(xiàn)父親從來沒有變得如此冷漠與絕情。
“我變了？我是為你好，我意已決，當按兵不動！”關(guān)蒼明斬釘截鐵道。
關(guān)群還想說些什么，見父親如此堅定，只得委屈而從。
“我們，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關(guān)蒼明拍了拍關(guān)群的肩膀，長嘆一聲。
“這一天，終于要到來了嗎？”龍淵帝屏退紫夢玲，望著一星極亮，朝紫微宮逼近，一時頗為惆悵。
“阿彌陀佛！”梵空主持滾動著佛珠，默默吟訟。
“該來的終究會來吧！”紫祥真人亦嘆息一聲，“只可惜，這場戰(zhàn)爭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還記得三年前在天帝棋臺嗎？也是我們?nèi)肆恕！饼垳Y帝轉(zhuǎn)身，微笑著望著二人。
“熒惑出于西方之野，藏匿翼軫之間，游移不定，有隱犯紫微之勢。三年后，天下大亂！如今三年已至，這場大亂，也如期而至了。”紫祥真人臉上寫滿了無奈。
“光明寺三千弟子啊，老衲真是無顏見光明寺的歷代佛祖了。”梵空每每想起不久前光明寺慘遭荼毒時，內(nèi)心充滿了悲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正源金缽也該還給你了。大戰(zhàn)之時，再為你那些死去的弟子超度吧！”龍淵帝以出自梁歡手上奪下的正源金缽，交給梵空。
梵空接過，默然無語。
“這一戰(zhàn)過后，當有何打算？”龍淵帝忽問紫祥道。
“隱退江湖？若閑云野鶴，四海為家，不再過問世事。”紫祥真人嘆息一聲，“老了，這云龍門之位，也早該交給關(guān)蒼明了，只是他未免有些太過于心急了。這樣也好，只希望他自己能率云龍諸弟子繼續(xù)為吾皇盡忠！”
龍淵帝點了點頭，又問向梵空道：“大師呢？”
“我？”梵空苦笑道，“光明寺不復(fù)存焉，我又何去何從？唯為那些死去的弟子贖罪，受輪回之苦，以洗吾千古之罪！”
“光明寺尚有十余位高僧活著吧？”龍淵帝問道。
“算上老衲，也就十二人，皆為風(fēng)燭殘年，枯朽之軀！”梵空答道。
“十二人足以大舉佛教，重現(xiàn)光明！”龍淵帝淡淡道。
梵空微愣，不知龍淵帝所言何意。
“好了，二位暫且下去吧，五日后大敵將至，到時我們?nèi)擞挚梢月?lián)手御敵了。時光荏苒，如今似乎少了當年的一些豪情壯志了。”龍淵帝語氣有種說不出的蕭索。
“是”紫祥真人與梵空主持對峙一眼，默然而退。
“你出來吧？”見二人下去后，龍淵帝拂開珠簾，朝室內(nèi)喊道。
一黑衣人從殿內(nèi)走了進來，居然正是失蹤多日的蕭靖梁。“圣上！”他行禮道。
龍淵帝打量了此人一番，“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靈獸五十，攝取其妖之結(jié)晶，有綻放者五百，光明寺舍利明珠三千，以其為載體，得明耀者三千！”蕭靖梁奏道。
“明耀者，此為何物？”龍淵帝不解。
“同雪蓮教徒類似，只不過雪蓮教徒攝以妖之結(jié)晶，以增其法力，妖化則為綻放者。明耀者攝取光明寺弟子體內(nèi)的舍利明珠，亦增其法。妖化為則明耀者，謂大明佛法無邊，普耀萬物之意。”蕭靖梁解釋道。
“哦，此類之人，之前未有所聞。”龍淵帝大惑不解，“那他們是人還是妖？”
蕭靖梁笑道：“非人非妖，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半佛半妖之體。佛法雖無邊，若普照之光，久照則地土干涸龜裂，大傷其體！”
“原來暈樣了。”龍淵帝點了點頭，“此法何以得之？”
“雪蓮教有一弟子名叫柳香香，曾受恩于雪山第一魔女丁穎，丁穎不幸為小女孩宴薇所殺，為替丁穎復(fù)仇，吾移丁穎之軀的雪蓮之晶于柳香香之體，是故此雪蓮教徒與他人頗為不同。幾年下來，此人道行大為精進，遠超其他同期雪蓮教弟子，并親手殺死晏薇，為丁穎報得大仇。”蕭靖梁驕傲道，“我受柳香香改造成功的啟示，發(fā)現(xiàn)大凡修道之人，其體內(nèi)均有聚氣之物，他人移之，亦可使修為大進。唯一的缺點是極易遭其反噬，若無克制，有遭一日，終會綻放。
“柳香香？”龍淵帝默思片刻，“就是絕情者魔血所愛的那個女子？”
蕭靖梁點了點頭，“可惜的是，七公主成婚之時，此人為救絕情者魔血死于風(fēng)云聚及七星云龍陣下，神形俱滅。”
“原來是這樣了。”龍淵帝點了點頭，“明耀者三千，御林軍十萬，各門眾數(shù)萬，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既然如此的話，我倒是想一試明耀者的實力如何了。”
“圣上可隨時檢閱。”蕭靖梁自信滿滿地道。
“來人，傳悲陽子徐暮年。”龍淵帝高聲喊道。
“傳悲陽子徐暮年。”綿延的傳到聲在宮內(nèi)回蕩。
頃刻，一須發(fā)皆白，愁容滿面的老者躬身而來。“吾皇！”悲陽子徐暮年行拜道。
龍淵帝轉(zhuǎn)向蕭靖梁，“可以了嗎？”
蕭靖梁點了點頭，“語二位隨我來。”隨即，龍淵帝、悲陽子徐暮年隨蕭靖梁來到了一封閉的室內(nèi)。
蕭靖梁將壁燈點上，室內(nèi)明亮，一向悲天憫人的悲陽子徐暮年吃了一驚，只見室內(nèi)擺滿了數(shù)千具石棺，鬼氣陰森，讓人毛骨悚然。
龍淵望著這些石棺道：“那些明耀者就在石棺內(nèi)？”
蕭靖梁點頭，道：“請圣上任指一具。”
龍淵帝抽出紫微劍，放眼放去，最后將目光聚縮于陰暗角落處的一具石棺，他驀然瞪眼，紫微劍光華暴綻，隨著他一聲大喝，紫微劍燦爛無匹的光華如同一道閃電般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具石棺，只聞轟地一聲巨響，石棺被劍芒擊得粉碎。與此同時，一金袍僧人騰空而起，毫發(fā)無傷地躍落于三人跟前。
龍淵帝為其精彩的躲避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就是他了。”
蕭靖梁上前，學(xué)僧人模樣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又于其耳畔附語幾句，那僧人的喉頭咯咯作響，瞳孔之中兇光畢露，殺氣騰騰地望著悲陽子。
“他？”龍淵帝見此僧人毫無生氣，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蕭靖梁。
“死去的人，是沒有靈魂的。”蕭靖梁淡淡道。
龍淵帝隨即明白，放眼望去，這三千石棺無一不是一具具死軀。“開始吧，你們！”龍淵帝吩咐道，隨即遠遠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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