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擊鼓,不鳴冤
許安的反應很奇怪,有疑惑,有鄙視,其中還夾雜著些許要罵娘的情緒。
你都不敢說的事情讓我去說?許安可不吃他那一套,他知道月神大人是什么人,也知道望舒樓是什么樣的一種存在,他更知道木蘭州的那些話意味著什么,他更不認為自己說出那些話還能安然無恙。
許安見過月神大人,他知道那個望舒樓的樓主有多么恐怕,許安只是跟他在一起喝了一碗湯,說了幾句話便全身冷汗,更別說木蘭州的那些話了。
許安無語回到:“我可不敢說,要說你自己去說!
“打小我就看你這小子沒出息,連個話都不敢說,行了行了,你回去睡覺吧!蹦咎m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輕視說到。
許安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排黑線,我連個話都不敢說?你要是敢說還用得著讓我幫你去證明那些?
許安狠狠捏住一根枯黃的草根,似乎是把它當成了面前的木蘭州一樣不停的反復碾壓,然后臉色陰沉說到:“您老人家說的對,您看那太陽不敢出來卻讓月亮幫它來傳遞光芒,您說這是不是有些…臉皮厚了些?”
木蘭州聽到這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很是認同的說到:“本來我就對壓在自己頭頂的那輪太陽有些不滿,聽到你的這話沒想到原來太陽也是個慫貨。嗯嗯,不錯不錯!
木蘭州的心情似乎確實好上了不少,就好像他真的沒有理解透許安這句話中的意思一樣。
許安微笑看著木蘭州,然后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去,始終不曾說出一句話來,待離遠之后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看著許安的動作木蘭州覺著有些不對勁,待他反應過來之后站起身來怒氣沖沖的指著許安離去的背影破口大罵到:“臭小子,你指桑罵槐誰呢?接下來一年你都得給老子打掃教舍!不對!三年!”
人早已不見蹤影,木蘭州只得慢慢扶著自己的腰身坐下,仔細的看著那輪月牙顯得異常的嘲諷。
夜晚很安靜,靈學院學生們的作息時間并不固定,全由自己安排,可這種天氣大多還是都選擇早早的睡去,木蘭州坐在那里偶然發現有在湖邊幽會的情侶。
何三年突破神游的這片湖本應是靈學院乃至整個北昌帝國的圣地,可如今卻是成了那些情竇初開情侶們的最好去處,幽會總得找些話題,而這片湖從來都不會缺少話題。
他們可以在此大談前途和自由,還可以異常裝*的說出自己的偉大理想,反正又不會被雷劈,更不可能被何院長聽到把自己踹進湖里。
可這些理想大多都一樣,木蘭州聽到的十個里面有九個都是要成為像何三年那樣了不起的人,剩下的一個那就更裝*了,他要成為比何三年還要了不起的人。
有理想是好事,可木蘭州從少年時期來到北陽城,到何三年創建靈學院已有百年時間,他成為靈學院院長也都25年過去了,時間證明那些理想無一例外都只是空談,從靈學院出去后他們可能會前途似錦,可曾經說過的那些理想和自由只有無奈選擇舍去。
但這些并不妨礙他們曾經為此努力和付出過。
世間再無何三年,也再無下一個何三年,何三年就是何三年,只有那一個。
木蘭州知道那些孩子或許很多都只是為了贏取姑娘們的芳心,他們或許沒有那么了不起的理想,可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去打擾。
木蘭州知道他們說出來的理想或許本就不是他們的內心所想,世間之人大多都是俗人,俗人當然可以有偉大理想,但比起理想更多的人還是會選擇接受現實。
他們的理想或許只是能有花不完的錢財,貌美如花的良配,但這些理想總不能與姑娘們去說吧?顯得太俗氣,所以木蘭州在湖邊才會聽過那么多的想要成為何三年這樣了不起的人這些理想話語。
如果有人很是坦白的直接說出自己的內心所想,那么木蘭州一定會很是無語,甚至還會罵他不懂變通。
這片湖邊夜晚不知有多少青年男女在此逗留,只為說些或許知心,或許不知心的話語,并不曾做出何種出格的舉動。
未曾出閣的羞澀感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那些更進一步的事是見不得光的,而這湖水卻被這夜晚的月牙映照的特別明亮。
木蘭州起身離去后忍不住的嘟囔大罵。
無非就是這倆人真是個白癡之類的話,在木蘭州看來這些年輕男女實在是不會來事,湖邊這么亮你們準備做什么?你們又能做什么?
可除了湖邊靈學院內也無其他可以幽會的地方,總不能去后山吧?只怕去了光顧著害怕,也沒心情再去做些什么。
罵完后又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月牙嘲諷說到:“你看看你,在我的這片湖邊壞了那些孩子們多少好事?”
木蘭州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好像實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和借口再去罵它,于是指著月牙惱怒說到:“我北昌帝國的人口少全都是因為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木蘭州想找借口都找不到一個好點的,北昌帝國地域遼闊,人口自然不少,所以木蘭州完全是在睜眼說瞎話。
躺在屋內再聽不到湖邊的竊竊私語,木蘭州躺在床上也很快睡著。
夜色漸漸褪去,第一朵雪花從天上飄下,搖搖擺擺著慢慢落在了許安伸出的手心。
長更撐著把傘看著站在門框位置的許安搖了搖頭說到。“沒有人進出,不過這王寬平時起的很晚,也不負責點卯,你要不要晚些再去?”
許安站在門口,聽到這話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后輕輕捏碎手中還未融化的那朵雪花,從長更的手中接過紙傘出了靈學院。
現在天色尚早,雪花逐漸飄大,靈學院的先生們依舊是在通道處打擾著不如何厚的積雪。
學生來上課都是往內走,可許安卻是撐著傘往外出,這讓周圍的先生們著實有些感到奇怪,只是傘沿壓的太低,他們也無法看清那是何人。
路過楊賀九的身邊時許安伸出手來揮了揮,楊賀九微微點了點頭。
京都府衙也在城南,離靈學院的距離并不算太遠。
京都府衙負責北陽城內的治安維護,由京都府衙抓人并不算是奇怪的事情。
可這些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因為讓京都府衙抓人太容易留下證據。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似乎是不想破壞了這幅美麗潔白的畫面,可一身黑衣的許安在這種潔白中卻顯得格外的扎眼,如同一盆清水中滴入了一滴墨汁,這滴墨汁不停地移動,擴散。
漸漸地,許安來到了京都府衙的大門口。
現在還未到應卯的時辰,許安起的太早,那是因為他想趕快知道真相,有些人起的太晚或許是想晚些再去面對真相。
京都府衙大門緊閉,側方的巨鼓顯得很是破敗,鼓身上也都覆蓋上了一層不如何厚的積雪,鼓架上的鼓錘更不知多久都沒有再使用過,透過最上面的一層積雪甚至還能看到里面厚厚的灰塵。
這些破敗全都是好事,可從有些方面來看這不應該是好事,因為這鳴冤鼓下還有冤屈。
許安走到巨鼓面前,一只手拿起一只鼓錘,似乎是覺著單手擊鼓有些不太方便,他又把鼓錘隨意的扔在那里。
抬頭看著越下越大的飄雪微微皺了下眉頭,無奈放下紙傘,雪花開始落在他的發上,他的肩上。
許安雙手拿起鼓錘擂了一鼓,鼓面極速震動,震碎最上面的一層積雪,震落里面的那一層陳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音,喚醒了無所事事尚在沉睡中的人們,也喚醒了他們內心深處早已遺失的記憶。
京都府尹王寬猛然從床上坐起,一身白色寢衣從床上走了下來,雙手顫抖著輕輕推開房門,看著門外的大雪緊皺了下眉頭,顯得很是不安。
有些人早已忘了這架鳴冤鼓響起來是什么聲音,也選擇遺忘了之前的種種冤屈,那些冤屈和記憶是鼓面上的灰塵;覊m不難清掃,可有些人因為害怕,有些人因為不敢,所以大家都很是默契的對其不理不問,任由它讓雪埋了進去。
既然大家都選擇了把這些灰塵給雪埋進去,那我許安今天做的便是震碎那些積雪,把這些灰塵全部震落放到你們的面前!
無論是什么結果他都無謂。
許安接著擊鼓!
身上的雪花隨著許安的動作抖掉在了地面,但接著是更多的雪花落在了許安的身上。
周圍的居民已經被鼓聲驚醒,估計很快便會起床匯聚到京都府衙的門前。許安此舉太過張揚,可他卻是算好了時辰,從那些居民感到京都府衙的這段時間內許安可以做很多事情。
許安計算的時辰是從府衙來人到居民趕到這里的距離差和時間差上面。
門開,一名衙役從府內匆忙跑了出來,大聲問到:“門外何人擊鼓?”
“靈學院,許安。”許安回到。
靈學院的學生?衙役微皺了下眉頭問到:“你有何冤屈?”
許安邪魅一笑回到:“我沒有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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