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

看到那人竟然從房間走出，老人略顯驚訝的打量了他幾眼，反問道：“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你就成功了？”

“嗯。”韓蒙淡淡應(yīng)了一句。

“當(dāng)年的三區(qū)，竟然出現(xiàn)了你這樣的天才……可惜，如果你再早生幾年，也許極光界域的命運就能改變了。”老人長嘆一口氣。

“我沒興趣跟你追憶往昔，告訴我，陳伶怎么了？”

“我不是說了嗎？他要死了。”

老人抬起手中的紙條，遞給韓蒙，后者看完之后，臉色有些陰沉。

“毀滅極光界域，暗殺極光君……這些罪名，真的有人會信嗎？”

“有沒有人信重要嗎？”老人悠悠開口，“說到底，他們只是要給他扣上帽子，找個理由殺人……誰會在乎帽子的真假？”

韓蒙冷哼一聲，他隨手將紙條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向黑暗中走去。

“你要去哪？”老人問。

“救人。”

對韓蒙的回答，老人似乎并不意外，他繼續(xù)緩緩開口：

“從這里去無極界域可不近，現(xiàn)在的你，有能力穿越那片灰界嗎？”

“或許吧。”韓蒙平靜回答，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我也想看看……現(xiàn)在的我，究竟能將【審判】發(fā)揮到哪一步。”

老人并沒有勸他，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已摸透了韓蒙的性格，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一旦認(rèn)定了某件事情，就算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老人吃下最后一口早餐，獨自坐在昏暗桌前，他看著韓蒙的執(zhí)法官風(fēng)衣背影，突然開口：

“韓蒙。”

韓蒙停下腳步。

黑暗中，老人嘴角勾起一抹蒼老笑容，像是在托付什么，“別給我們極光城丟臉。”

韓蒙回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后，他點了點頭。

世上最后一位執(zhí)法官的風(fēng)衣無聲搖曳，

他的身影消失在寒冷的盡頭……

在極光之下。

……

灰界。

黑白灰的三色世界中，一根粗壯的干枯巨樹，無聲佇立在鉛般厚重的云層之下。

說是巨樹，但它的體型已經(jīng)超出了地球上樹木的范疇，它像是古老宗教曾提過的巨龍棲息的世界樹，占地面積已經(jīng)接近半座縣城……

干枯的枝椏像是黑色尖刺，凌亂的斜指天空；樹干密密麻麻的空洞像是蟲巢，每一座都有四五層樓大小，隱約間，還可以看到一道道身影在其中穿行。

巨樹深處，一個穿著麻衣素袍，雙手纏滿黑色繃帶的年輕人，緩步前行。

他的裝扮像是大漠中的流浪者，寬大的兜帽遮住面孔，黑色發(fā)絲在其下無聲拂動，透過偶爾晃過的陽光，可以看到他脖頸上隱秘的黑色咒文，密密麻麻，看起來詭異無比。

最終，他在一片寬闊的樹洞前停下腳步。

“圣子，那位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多時了。”一位同樣流浪者裝扮的身影在門口說道。

“有說找我什么事嗎？”

“沒有，具體的你進(jìn)去就知道了。”

“嗯。”

他徑直走入樹洞之中。

穿過一片昏暗，眼前的場景豁然開朗，這里似乎是這棵世界巨樹的內(nèi)部，一根根神秘的樹藤從上方吹落，散發(fā)點點熒光驅(qū)散暗影……

一個身影站在樹藤之前，似乎是聽到腳步聲，緩緩轉(zhuǎn)頭。

“你來的太慢了，趙乙。”那人有些不悅。

趙乙聳了聳肩，“那不能怪我啊，這里面實在是太繞了，我來這么久，有時候還弄不清楚方向……”

“這就是你上次闖進(jìn)女浴室的理由？”

“冤枉啊老大！！我上次是真走錯了，而且我什么也沒看見，最多就是看見了幾條尾巴，翅膀，還有……嗯……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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