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霖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尊怎么可能同意？你騙我。”

說著伸手去拉他的胳膊，“連晟哥，你別趕我走……”

陌連晟不動聲色的躲過，隨后走出了房間。

背影冷漠決絕。

很快就有下人收拾行李，影一讓人備好馬車。

在行李收拾好后，影一來到了她面前。

“請吧公主，東西都放在馬車上了。”

水霖蓉哭得一抽一抽地，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府門口。

始終都沒有看見陌連晟的身影。

直到她上了馬車漸漸遠去時，陌連晟才出現在門口。

傍晚時，他去了一趟客棧。

“蕓晚，死士幕后之人我查到了，是霖蓉公主，我已經讓人將她送回了公主府，以后不會出現在少尊府。”

穆蕓晚屹立在窗前，看著天邊的晚霞。

清風吹拂著她的發絲，紅衣微微飄蕩。

對于他的話，表現得很平靜。

陌連晟走過去，從身后環住她的腰身，“蕓晚，你這樣讓我心里很慌亂，總感覺你隨時都會飛走。”

穆蕓晚想到冷離的話，或許眼前之人，不是她要找的夫君。

于是有些嫌惡地掰開他的手，回過身道：

“少尊主，或許你不是我要找地那個人，在沒有確定前，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陌連晟：“……！”

此話如一把尖刀在心臟上絞動。

他攥緊手指，“我覺得是，雖然沒有那些記憶，但……”

穆蕓晚不等他說完，就開口打斷。

“就因為你沒有那些記憶，我才不確定你是不是，那段時間我很努力地跟你說過去，但你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陌連晟：“可你已經招惹我了！為何偏偏要在我愛上你時退出？”

他也害怕自己不是。

以前他不想，也不愿意是她要找的夫君。

可以現在，他希望自己是。

穆蕓晚仰頭看著他，“抱歉，我不該沒有完全確認時就……”

話音未落，陌連晟一把將她摟在懷里。

下顎靠在她的肩頭，輕聲道：“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既然招惹了我，你就是我的人。”

他挑起穆蕓晚的下顎，俯身吻去。

她想推開，卻沒有他的力氣大。

隨即一口咬了下去，他吃疼放開。

“我累了，想休息，請少尊主回去吧。”

背部還有傷，穆蕓晚皺了皺眉。

轉身之際，陌連晟才看見，包扎傷口的位置已經滲血。

他務必自責，“對不起，讓你的傷口裂開了。”

說著想要為她包扎。

穆蕓晚抬手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臉色不好，“你說想讓冷離，還是無名給你包扎？”

不等她開口，就將她抱到了床上趴著。

隨即褪下衣衫，眉宇緊蹙的處理傷口。

當傷口包扎好時，穆蕓晚已經睡著。

他沒有離開，而是合衣躺在她的身邊，側身靜靜的看著她。

十來天過去。

傷口也愈合，陌連晟每天都會去看穆蕓晚。

給她帶好吃的，給她講趣事。

為了與她拉近距離，他說最近時常夢見一些場景。

而那些場景里面就像是真實經歷過的。

他說夢見他在戰場上廝殺，還看見穆蕓晚也在戰場上。

穆蕓晚聽到這些，心里很高興。

她的確跟著一起上過戰場。

這說明，他在慢慢想起曾經的事情。

陌連晟抱著她，“蕓晚，我想我是你找地人，我們一起將羽凡接過來，一起生活在這里好嗎？

這里有你有我，還有他的祖母在，算是一家團聚。”

祖母？

穆蕓晚沉默了幾息，問：“你確定她是你母親？可是我記得，真正的林初語已經死了。”

陌連晟搖頭，“她怎么可能死了？她是不死之身……”

穆蕓晚伸手推開他，“人哪有存在不老不死的？她又不是神！”

看來，他也不知道林初語的秘密。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關于林初語的事。

萬一他回去就將事情告知圣尊，對于她來說也是殺身之禍。

陌連晟：“可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確有時候見她明明死了，可第二天又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

穆蕓晚沒有與他爭論下去。

……

“蕓晚，你看看這是誰？”冷離都聲音在外面響起。

房門被打開，冷離帶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

但男子并不是賈浩。

穆蕓晚上前，上下打量。

“你是……”

她伸手要去取下面具，男子卻激動的一把將她抱住。

“蕓晚，我終于找到你了！”

穆蕓晚：“！！”震驚。

這聲音為何那么熟悉？

男子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陌連晟一模一樣的臉。

“連晟……？”

他點頭，“我才是比你的連晟，少尊府的那位根本不是我。”

穆蕓晚簡直不敢相信，上下量著他。

為了更好確認是不是，她顫聲道：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手臂，還有你的上身。”

聽到此話，他神色緊張的后退。

搖頭拒絕，“沒……沒有什么好看的，我們回家吧，離開這個鬼地方。”

無相的反應，讓穆蕓晚覺得，他不是真的。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立刻解釋。

“我真的是你都夫君陌連晟，我記得我們曾經的日子，我記得我們認識的每一個人。

我們在東凌成親，卻因為阻礙與誤會和離，在南疆你失去了外面的第一個孩子，我還因被穆蕓嬌害成了傻子……”

他眼眶微潤的講述著往事。

穆蕓晚早已淚流滿面。

無相說完后，主動解開衣裳。

當衣裳一件一件褪下時，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身體。

脖子，手腕，手臂……全是傷，觸目驚心。

冷離都震驚不已，“這是怎么回事？”

無相苦笑，“嚇到你了吧？就是怕嚇到你，才不敢讓你看。”

穆蕓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么多的傷，得遭多少的罪？

她伸手撫上他脖子上的傷痕，“這是……”

無相一臉坦然，“別難過，現在沒事了。”

穆蕓晚拉著他坐下，手抖的給他倒茶水。

隨后將桌上的糕點水果全部推到他身上。

“你吃，吃飽了我們就離開。”

無相的確很餓，他伸手抓起糕點就吃起來。

穆蕓晚看見他的手也是傷痕累累。

無相邊喝茶水，邊吃糕點。

冷離走了過來，“以我的經驗來看，他脖子和手腕上的痕跡，是鐵鏈鎖出來的。

身上的傷，有鞭子抽的，也有刀劃的，我無法想象你是怎么挺過來的。”

無相似乎想起在地下室的日子。

端著茶杯的手都在微微發顫，眼眶也變得猩紅。

那段日子，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痛苦。

他皺了皺眉，放下杯子，“林初語將我關在她寢臥的地下室，她是個怪物。

不……她不是真正的林初語，真正的林初語已經死了，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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