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麗妃
月瑤回了宮,自是要有很多人來探望,皇子公主們就不必說,只是這一日,連麗妃都來了夕瑤宮。
月瑤初見麗妃時就在心里感嘆皇帝的審美果然靠譜。
麗妃生得極其艷麗,月瑤的美是一顰一笑透著嬌氣,讓人生出保護(hù)欲來,麗妃的美是截然不同的,美得具有攻擊性,真可謂是芳容麗質(zhì)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biāo)。也就皇家子弟才能鎮(zhèn)住這妖冶,若是普通的貴人公子,月瑤是想不出有誰能夠配得上這位麗妃的。
麗妃娉娉婷婷地向月瑤走來,裊裊坐在了床邊。月瑤想起身行禮也被她按住。
雖然喜愛麗妃的美貌,但畢竟一個為妃,一個是公主,差著輩份,再加上麗妃受寵,在宮里是出了名的刁鉆,平日里除了宴上能見著幾面,私下基本沒有任何聯(lián)系,月瑤沒想到麗妃會來看她,略微有點(diǎn)驚訝。
表面上仍是作感激的模樣說話:“麗妃娘娘。”
麗妃一改平日的傲氣,和和氣氣問候月瑤:“身體可好些了?聽聞你居然在后山被困了七天,后山荒涼,山中有財(cái)狼野獸也說不準(zhǔn),幸好你沒事。”
月瑤現(xiàn)在對諸如此類的寒暄已經(jīng)是耳熟能詳張口就來了,兩個人拉拉扯扯說了一會兒,麗妃突然提起來那日皇帝壽宴之事。
“那日那個突發(fā)惡疾的侍女你可還記得?”
月瑤心中覺得好笑,好一個突發(fā)惡疾,但還是歪頭裝作想了一會兒才道:“哦,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一檔子事,怎么了嗎?”
麗妃手指繞著一縷秀發(fā),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沒什么事,只是聽下人們說你特意跑去西苑問那侍女的事,其實(shí)我也想著那侍女死的有些蹊蹺,所以才來問你。你瞧,你這才剛受了罪,我就又來給你添煩惱,還是不說她了罷。”
月瑤剛被她說的勾起了疑惑,又見她馬上止住了話頭,抓心撓肝的,按捺不住問她:“我去西苑問了女官,她們都說那侍女是負(fù)責(zé)灑掃的宮婢,那她如何會去為娘娘布膳?”
麗妃張著嘴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丫頭流云,沖那丫頭喊道:“你來說說怎么回事。”
流云一驚,馬上跪在地上:“回稟公主,那日是我身體突感不適,正好遇到了翠蘭那丫頭,我們兩個本是同鄉(xiāng),我對她放心,便叫她去替我為娘娘布膳,哪成想——”
月瑤與麗妃對視一眼,叫流云起來,此事說來也沒對麗妃造成什么影響,不過是污了件衣裙,那侍女也賠了命,月瑤雖然疑心,也沒什么更多的證據(jù),不過是憑著直覺查一查。
現(xiàn)在看流云這么說,似乎一切都只是意外,正好流云身體不舒適換了翠蘭去侍奉,正好那翠蘭灑了酒犯了病。也許真如麗妃所說那丫頭身患惡疾。
只是想起春芽之前的話,又覺得麗妃這人似乎也不像宮人們傳的那般狠毒,頓了頓跟麗妃說道:“也是我無聊,從前沒見過人過世的樣子,有點(diǎn)嚇著了,所以才去西苑問了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那宮女死于其他原因,我想既然那日那翠蘭是臨時調(diào)過去伺候的,就算有人想害人,目標(biāo)應(yīng)該也不是她,也許——”
說著抬頭看著麗妃,麗妃瞬時懂了:“你是說,有人下毒!還是沖著我來的,那宮女只是做了替死鬼?”
麗妃面色瞬間失了些血色,若不是身后有床圍擋著,可能會倒在床上也說不定,月瑤沒想到這麗妃看著挺厲害,居然這么不經(jīng)事。
不過想來也是,麗妃再怎么跋扈也不過是個女流,生得好守著寵愛,哪里會想到有人要害她,驚慌也是應(yīng)該的。
伸手去扶了扶麗妃:“娘娘別怕,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jù)的事做不得數(shù)的,只是擔(dān)心萬一,給娘娘提個醒,讓娘娘多注意些罷了。”
麗妃這才冷靜下來,抓住月瑤的手深深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月瑤,你說得對,或許真有那奸人想害我性命也不無可能。”
說著又戚戚道:“人人都道我盛寵,前朝的那些臣子們只當(dāng)我是狐媚子,擾亂圣聽,后宮中的其他嬪妃們都怨我獨(dú)占了雨露,天下那些酸儒們也將我比作那禍國殃民的妲己褒姒,寫些文縐縐的餓東西來罵我。可我一屆女流之輩,何德何能受這么多些名頭,只有你這樣真誠待我,同我說些真話。”
用手帕掖了掖淚,又破涕而笑:“按輩分我比你大,可按年齡也比你大不了幾歲,私下里悄悄叫你一聲好妹妹。以前我怎不識得這宮中最最善性之人原就在身旁,以后我就待你如同親妹妹一般,如何?”
月瑤平日里只有她嬌滴滴的給旁人撒嬌,現(xiàn)下被這美人落淚迷惑的五迷三道,當(dāng)真生出感動之情來,兩手去扶住麗妃肩膀。
春芽看著這二位美人惺惺相惜,上前扯了扯月瑤袖子,門外卻是沈懷慎走了進(jìn)來。
剛才與麗妃相談甚歡又認(rèn)了姐妹,居然連門外的通傳聲都未聽到。
麗妃看到有人進(jìn)來,抹凈了淚,又整了整頭發(fā),這才款款站起身來:“慎王爺來了。”
雙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麗妃回身沖月瑤道:“阿瑤好好保重身體,我改日再來看你。”
月瑤道了聲慢走,麗妃便出去了。
月瑤看著麗妃的身影出神,回神就對上沈懷慎調(diào)笑的目光:“阿瑤?阿瑤妹妹何時和麗妃走得這般近了?”
月瑤看到他就想起幾日前的尷尬場景,微微紅了紅臉,也不答話,沒好氣的問:“你來干什么?”
沈懷慎倒是一身輕松,好像跟月瑤真是只見過一兩面的表兄妹,淡淡道:“聽說月瑤之前走失了,如今回宮,我自是要來探望妹妹的。”
月瑤心里罵他,還不都是你害得,什么走失了,明明被你給鎖住了。
語氣不善:“我挺好的,多謝大哥哥關(guān)心了,今日見了太多人了,我有些累了,大哥哥也看著了,我挺好的,若是沒事的話——。”
沈懷慎裝著沒聽到,問春芽:“那貓呢?”
貓?jiān)谠鹤永锿妫貉柯犃诉@話就出去給沈懷慎抱貓,春芽一走,他便走到月瑤床邊來,滿臉的玩世不恭靠近月瑤,月瑤有些焦急,瞪著他:“你干嘛?”
沈懷慎只是笑也沒其他動作:“月瑤妹妹前幾日對我可不是這樣的,現(xiàn)在這么冷漠,一進(jìn)門就要趕我走,真是讓我好生傷心。”
說完又一本正經(jīng)起來:“那麗妃不是好人,你離她遠(yuǎn)些吧。”
“是是是,就你是好人。”月瑤也不知怎得,沈懷慎一跟她說話,她就變得好斗起來。
沈懷慎給她頂了個難受,還想說些什么,春芽就已經(jīng)抱了貓從外間進(jìn)來,沈懷慎走到桌邊去,兩人拉開距離,誰也不看誰。
春芽一將那貓放在地下,小貓便沖向沈懷慎,扒著他的衣擺就要往上爬,春芽趕忙去抓:“你這貓兒,小心將大皇子衣服給抓壞了。”
沈懷慎彎腰將貓抱起:“不礙事。”
“這貓平時怕生得很,除了公主不怎么愿意讓人抱,連我和銀鈴都得拿吃的誘哄才能抓著,它倒是和大皇子投緣。”
沈懷慎用食指撫著小貓腦袋,小貓乖巧的躺在他懷里也不亂動。
月瑤也不再裝病,直接下床來把貓抱走
“呀,公主,您——,太醫(yī)說您體虛,小心著涼。”
春芽一驚一乍的指指月瑤的腳,月瑤嫌麻煩沒穿羅襪,此時只光腳踩在鞋上。聽了春芽的話知道她意有所指,將腳縮了縮,長長的裙裾立馬掩埋了白嫩的小腳。
還好沈懷慎無甚反應(yīng),只一心逗弄那貓。
女子不可輕易將身體示人的,露腳也是大忌,經(jīng)春芽這么一提醒月瑤才想起來,有點(diǎn)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悶聲悶氣又開口趕他走,沈懷慎這次倒是聽話了,馬馬虎虎說了幾句寒暄話,道了別出了夕瑤宮。
“春芽,大皇子也住在宮中嗎?”沈懷慎回京已久了,皇帝叫他多留些時日,月瑤卻沒在宮中遇見過他,倒是不知沈懷慎住不住宮中。
春芽正拿了羅襪來替月瑤穿,搖了搖頭道:“大皇子不住宮中,聽說京中有府宅,只是——”
“只是什么?”
春芽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聽說這大皇子日日宿在花樓,也不回府去的。”
——
“月瑤妹妹。”門外傳來瑜平那極具少年感的聲音,月瑤聽見卻心里俞加多了幾分煩躁,這人怎么日日沒完沒了地來看她,沒旁的事要做了嗎?
不耐煩地把自己重新包裹回了被子里,裝作病懨懨的樣子咳了幾聲:“瑜平哥哥。”
“月瑤,你可好些了?怎得看著還是不甚爽利。”
瑜平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來,月瑤懶抬眼眸看他一眼,登時嚇了一跳,瑜平臉上一片淤青,像是挨了打。
“瑜平哥哥,你怎么——”
瑜平尷尬的咳了兩聲,別過去受傷的半邊臉:“我沒什么大事,不過是走路摔了,臉受了點(diǎn)傷,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月瑤遣了春芽去取跌打藥來,瑜平坐在月瑤床邊,月瑤就往里挪了挪,他又抬手想來夠月瑤肩膀。
“瑜平哥哥,你我還未成親,旁人看見了總是要說我不自重的。”
瑜平心下疑惑月瑤以往都同他親近,怎么最近如此態(tài)度,但礙于月瑤說的也有道理,便沒說什么,獨(dú)自坐去了桌邊。
(https://www.dzxsw.cc/book/35458660/32340213.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