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皇后棄之
可要想讓皇后打消念頭,又盡量不能得罪她,能有的辦法太少了。
不能生育算是自毀名聲,但比其他類型的自毀名聲,好很多了,也是最有效的。
杜清清也輾轉想了兩日,才下定決心,用這個方法。
為了計劃成功,杜清清沒告訴家里任何人,所以此番杜老二聽了,才會如此憂心又心疼。
雖然對家人愧疚,但后面會慢慢好的。
幾人都在安慰杜清清,杜老二決定招有名醫者來給杜清清診治。
正好這時,一個略蒼老的聲音傳來。
“見過各位少爺、小姐,見過世子、世子妃。皇后憂心杜小姐身體,命微臣兩人趕來為杜小姐診治。”
杜清清與花不晚對視一眼。
果然被花不晚說中了,皇后定不會憑江南月這小丫頭所言,就輕易相信,立馬派太醫過來了,而且還派了兩位過來。
兩人跟江南月的父親,關系一般,應該不存在勾結的情況。
看樣子,這皇后娘娘心思,確實深沉縝密。
見江南月老神在在,杜清清也放下心來,任由兩位太醫看診。
杜老二和洛懷云還抱著希望,可惜終究要讓他們失望了。
半晌后,兩位太醫相視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張太醫,家妹身體如何?或許只是一時體虛對吧?”
“哎,杜二公子,杜小姐身體……極弱,內外兼損,只要不受大病癥折磨,細心養身,壽數三四十載還是可能的,只是子嗣上……”
“既然是體弱,沒有大病癥,那合該能好好調養好的,你們是天家太醫,醫術出眾,定能有法子醫治好的,快開藥啊!”
杜老二激動地吼著,洛懷云好容易才拉住他。
張太醫不住嘆氣搖頭,李太醫見杜老二太激動,趕緊換了個說法。
“二公子莫急,杜小姐這情況雖嚴重,但也不是全然沒有希望,只是我二人醫術,不擅溫養調理之道,只要能請到更厲害的醫者,以特殊方法藥理為其好好調養身體,三五年、五六年的,或許還能有希望……”
總算從暖閣脫身,離開后,張太醫質問李太醫,李太醫拍了拍他肩膀。
“雖然杜小姐身體情況,在你我看來,確實沒法子了,可人外有人,天下比你我醫術高明者,不在少數,你我又何必做那惡人,惹人不快呢?抱著一絲希望,總比讓人絕望好吧?那一線生機,便看老天爺給不給機緣了。”
不過數個時辰,入宮便發生這么多事,誰心里不唏噓一番。
從兩位太醫口中,確定杜清清的情況,皇后總算對杜清清死心了。
原本還想扶持一個有身份地位,對顧明舟有情愫、好掌控的人,放在太子身邊,沒成想跳了一圈,卻還是挑岔了。
花不寒身份和樣貌、才情,在云京一眾貴女中,是拔尖的,可惜這個女子,卻不是容易掌控的,更何況她家世背景,就絕不會容許皇后來掌控。
“容禾,挑些滋養身體的補品藥材,挑好一點的,送去平樂侯府給杜小姐,也算全了這段日子的情誼,希望她日后,能尋個仁善之家,好好待她吧。哎,可惜了。”
“皇后娘娘心善仁德,杜小姐聰慧,定會明白娘娘的心意,感恩戴德的。”
水燈節的宴會,因發生了碧虛湖園的事情,花不晚受傷昏迷,便刻意推遲了半個時辰。
等太醫離去不久,便到了時辰。
杜家兄妹與洛懷云,在開宴前便跟皇后告罪,匆匆回家了。
晚宴很盛大,歌舞表演,宮廷美食,應有盡有,久病的皇帝也特地賞臉出場了一會兒。
穿書以來,花不晚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
長相跟顧明舟有六七分相似,臉色不太好,但還是一身帝勢威嚴,沒一會兒就離席了。
皇后一身雍容華貴,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是國母風范,面上看不出絲毫影響。
一個時辰后晚宴結束,已是星光璀璨。
宮人送來無數樣式的花燈供挑選。
吃飽犯困的花不晚,隨手拿了一個荷花花燈,蕭晝拿了她旁邊的杏花花燈。
看著花不晚打哈欠的模樣,蕭晝嘴角微揚,眸光閃閃。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須梅。
所有人熱熱鬧鬧在花燈底座寫著心愿或者祝福,花不晚卻困得快眼睛都睜不開了。
迷迷瞪瞪提筆,隨便寫了兩行爬蟲樣的字,揪著蕭晝的袖子,往湖邊走。
一不小心踩了前面人的腳后跟,聽得“哎呀”一聲,前面女子一臉怒色轉頭看來。
“抱歉抱歉。”
“花不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聲音有點尖銳,還有一點熟悉。
花不晚努力打起精神看去。
搖曳的燈光下,這張臉確實有點印象。
“柳小姐,你知道故意和無意的區別嗎?”
柳遙珠微愣,下一瞬腳背一痛,驚呼出聲,怒目瞪著花不晚。
“你……”
“這才叫故意,剛才那是無意的。可能以你的智商,看不懂二者的區別,但我還是好心教教你,哦,這次我不收你學費。”
“花不晚,你太過分了!我……”
“柳小姐,這是皇宮內院,如此大呼小叫,若驚擾了宮中貴人,連累令尊受訓誡,怕你也內心難安吧?”
柳遙珠臉色一變,看了眼說著話走來的花不寒,一時目光閃爍,氣勢瞬間低了下來。
做賊心虛的樣子,更惹花不寒的眼了。
“算了,我、我不跟你計較!”
說完飛快鉆進人群,沒忍住回頭看了眼,又迅速回頭,腳步越發快了,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她怎么了?怎么見我如……”
“如見洪水猛獸?嚇得屁滾尿流?”
花不寒白了眼花不晚,看了看她身后一直婦唱夫隨的蕭晝,帶著興奮的江南月,往旁邊去了。
人家夫妻倆一道,還是不要當電燈泡了。
花不寒走在前面,花不晚趁機拉住江南月,低聲說了兩句,神色頗為嚴肅。
江南月認真點頭,晃著手里的花燈,悄聲道:“世子妃姐姐,我已經知道花大姐姐中的什么毒了,現在毒性被我用藥壓制住的,等我回去就配解藥。你放心,今晚我一定緊緊跟著花大姐姐,絕對不會讓她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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