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鴻門宴(一)
夕陽剛剛接觸到地平線。
楊淵走進酒館,里面已經零零散散坐上了鎮里的居民。
他們本來在互相交談,有說有笑。看見楊淵進來以后都沉默了,只是看著楊淵。
這些目光盯著楊淵很不舒服。
楊淵覺得自己房間的時鐘可能并不準確,含有誤導性。所以他提前半小時就出門了。
到了酒館,他發現已經五點二十五了。
減去路上的消耗的時間,自己的鐘大約被撥慢了20分鐘。
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始宴會了。
賈肆決定看一下這里的規則,果然,他看向門口,那里果然貼了一張泛黃的告示。
【酒館規則】
1.酒館開業時間為下午5點到次日早上八點。
2.居民不能在酒館喝酒。
3.為了避免敗壞興致,酒館里不允許警察進入。
4.宴會舉辦時間為酒館時間下午五點半至晚上八點。
5.不要在酒館拒絕酒保的請求。
6.如果你在酒館里看見雞,請不要擔心,那是從酒館后廚跑出來的。
楊淵轉過頭來看著酒保,酒保似乎沒注意他,自顧自擦著酒杯。
“酒保,來杯威士忌!”李四走了進來,眼睛瞟過楊淵。
“給他也來一杯。”李四指著楊淵對酒保說。
說完拉著楊淵走到吧臺。
“先生,我該怎么稱呼你?”酒保笑著說。
楊淵仔細觀察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留著長長的劉海,剛好遮住眼睛,身上是酒吧常見的工作服,胸前掛著寫有酒保的工作證,但名字同樣也不清楚。
“張三。”楊淵回答。
“請讓我為你調制一杯酒。”酒保說。
“好的。”楊淵明白只要不拒絕酒保的請求就沒有危險。
規則上寫的“居民不能飲酒。”并不是客人不能飲酒。
“賈隊,楊淵是不是忘記了規則,怎么不思考就同意了酒保的請求 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呀?”沈希著急的說。
“急什么,楊淵又不是居民。”賈肆看著屏幕,心中暗想:
楊淵啊楊淵,你恐怕遠不止我看到這些。
酒保不一會兒就調出一杯酒,推到楊淵面前說:
“宴會開始前,我為你獻上我自己的獨家配方——罪人。”
“它的后勁很大,能讓你醉一整晚。”
楊淵想都沒想,一口就悶了。
這時他意識到,酒保一定和李四是一伙的。
因為他喝完酒以后,那股熟悉的腐臭味又再次襲來,比上次更濃,從鼻腔里進入,熏得楊淵十分不適,腦子難以思考。
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酒館。
酒保依然是酒保,但他身后的酒瓶全是各種泡酒。
是游動的眼珠,是蠕動的蛆蟲,是腐爛的肢體,是躁動的……
一瓶瓶裝著暗紅色液體的酒瓶整齊排列。
上面標著“1”,“2”,“3”……一直到“27”。
還有一瓶渾濁的液體,上面標著“懺悔”。
“謝謝你。”楊淵說。
“祝你愉快。”酒保輕松的說。
楊淵轉過身去,身后哪里還有居民。
他的眼中全是暗紅的墻壁,一堆堆腐肉坐在本應是居民坐的位置,不安的扭動。角落仍然是細小的碎肉,老鼠爬在碎肉上一點點的啃噬。
這……怎么辨認,哪一團碎肉是鎮長?還有最重要的王廠長。
楊淵來不及多想,因為有一團碎肉朝他走過來了。
“你……好,我是……這里的……居民。”碎肉說。
“你是……新來的?怎么之前……沒……見過。”
碎肉想了想,從自己的肉堆里找出一個還算完整的手臂,向楊淵伸了過來。
與其同時的輻射國隊員——輻射小次郎也喝下那杯酒。
“八嘎,你給我喝的什么,我這不是又變成【罪人】了嗎?”輻射小次郎十分惱火。
“有人來找你了。”酒保似乎并不在意小次郎的惱火,笑著說。
他轉過身來,同樣看見了那一團走來的碎肉。
“你好……你是新來的嗎?”碎肉遞出手臂。
“前輩,你好。”小次郎忍著惡心說,“我滴,是你們鎮子的貴客。”
“閣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小次郎說。
說完這句話他就后悔了,因為他想起來今天中午,他已經被介紹給全鎮的居民了。
“是……是啊。”碎肉摩擦發出來“咯咯”的笑聲,“你……看得到我。”
“你來……和我……好好熟悉……一下吧。”它說完把小次郎拉進自己的肉堆。
“八嘎,八嘎!小次郎怎么這點都想不到。”輻射國分析部部長三島怒吼,忽略了自己也沒有提供幫助的事實。
此時輻射國只剩下最后一個屏幕還亮著——輻射國選手百玲溪。
楊淵此時選擇忽視那堆肉塊組成的東西。
“你……看不見我嗎?”它不甘心的問。
眼不見為凈,眼不見為凈。楊淵默念。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你……看不到我……”它離開了。
“我是……罪人……他們不會……接受……我的。”碎肉咕噥著走開了。
酒保這算什么,害我嗎?楊淵轉過去看著酒保。
酒保發覺楊淵在看自己,從李四那里過來:“客人,酒好喝嗎?”酒保笑著說。
“好喝,好喝得要命。”楊淵面無表情的說。
“酒雖然好喝,但是不可以貪杯哦。”酒保聽見楊淵的話,笑得更開心了。
“為什么要讓我喝罪人。”楊淵問。
“罪人沒法管住自己的欲望。”酒保說,“酒也是,喝多了酒,人就會釋放心底的欲望。”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楊淵又問。
“釋放了欲望,才會得到更多。”酒保說完這句話,又回到了李四那邊。
酒保確實是李四的人,而且他們愿意和我合作。
這時,鎮長進來了。
至于為什么楊淵能夠知道那是鎮長,因為鎮長并不是什么肉堆,而是真正的人。
他一眼就看見了楊淵,笑呵呵的踱步過來。
“張三,你果然很準時。”鎮長笑著說。
老登,你還真有臉說。楊淵在心里吐糟,差點就讓你騙了。
“多虧鎮長提醒我,我才能準時到。”楊淵笑著說。
“小事,小事。”鎮長回答道。
“各位,時間已經到了,我們的宴會正式開始!”鎮長轉過來大聲宣布。
隨著鎮長的聲音落下,酒館里面的肉堆無一不瘋狂的抖動,落的滿地碎肉。
鴻門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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