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臉色陡然一變，凄厲的叫道。
  “我要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女人手一揮，可沒有她想象的血腥場面，沒有她想象的哀嚎求饒。
  眼前的男人仍然笑得囂張燦爛，這讓她火氣更大了。
  “眼珠！！！”女人用力一抓，手里好像捏住了什么東西。
  她大喜，趕忙攤開手掌——上面只有兩個紐扣。
  這是什么??
  眼前的男人卻依舊笑得燦爛。
  “怎么?”楊淵笑道，“不管用了?”
  女人冷哼一聲，把紐扣往地上一丟。
  楊淵露出驚慌的表情，趕忙去撿那倆紐扣。
  “這對你很重要?”女人手一招，紐扣又回到了她手上。
  “呃……是……也不是……”楊淵有些犯難。
  “哼，那就拿你的眼睛來換。”女人威脅道。
  誰知對面是楊淵脫下墨鏡，露出空洞的眼眶。
  “在下沒有眼睛。”楊淵笑著說，“如何給你呢?”
  “哦！”女人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也是個苦命人，那你走吧，我放過你了。”
  而楊淵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說道:“在下楊淵，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愣，下意識回答道:“聶小白。”
  “聶小白?你是不是有個姐姐叫聶小倩?”楊淵打趣道。
  “不知道，我記不清楚。”聶小白回答道。
  隨即她便反應過來楊淵在調戲自己，不由得怒道:“我看你也是苦命人，好心放你離開，你卻行登徒子之事?”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聶小白恐嚇道。
  “求求你。”楊淵一本正經說道。
  聶小白張張嘴，又閉上了。因為她真的只會這一招。
  “我和你可是一類人。”楊淵搖搖頭說，“這么久好不容易遇見一次嘛，當然想和你多說幾句話。”
  聶小白冷哼一聲，表示自己根本不信。
  “你把紐扣還給我。”楊淵伸手道。
  “你怎么證明你和我一樣?”聶小白好奇的問道。
  “你把紐扣給我。”楊淵說道，“我就證明給你看。”
  聶小白將信將疑，但還是把紐扣給了他。
  楊淵變戲法用雙手捂住紐扣，用力一搖再攤開，手中赫然是一雙血淋淋的眼睛。
  楊淵對聶小白笑笑，把眼睛裝進了眼眶里。
  “你看，我們是一樣的。”楊淵笑著說，眼珠在眼眶里轉動，最后盯著聶小白，讓聶小白渾身一顫。
  “你……你……這是妖法！”聶小白驚呼著。
  “你要取我眼睛，不也是妖法嗎？”楊淵反問道。
  “不是……我……反正不是。”聶小白一時語塞，解釋道:“我是專門來抓你們這樣的……”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聶小白連忙捂住嘴。
  “哦?我們這樣是什么樣呢?”楊淵抓住機會，追問道。
  “哎呀……反正就是……”聶小白著急擺手，“一定你聽錯了！”
  說罷聶小白落地，拎著白裙子打算跑開。
  怎么聶小白原來是人嗎？楊淵看著手忙腳亂步伐凌亂的聶小白，若有所思。
  楊淵邁出步伐就要去抓聶小白，可聶小白已經跑出很遠。
  楊淵眼睛有些模糊……聶小白的身影漸漸遠去。
  這……不對勁。
  楊淵只感覺天旋地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
  “客人，客人。”熟悉的女聲傳來。
  楊淵慢慢醒來，自己正面對著做工精巧的蚊帳，房間里是昏暗燭光。
  身旁坐著一個女子，氣質端莊，嘴角微微含笑，眉眼溫柔。
  “聶小白?”楊淵疑惑的說。
  “客人也認得我?”聶小白臉上浮現驚訝的表情。
  “只有家父知道我的小名叫做小白，客人莫非與家父有交情嗎？”聶小白詢問道。
  不是聶小白?可是這也太像了。楊淵心存疑慮，自己剛剛遇到的聶小白莫非是在幻境里。
  這時他才發現聶小白雖然在和他說話，但眼睛卻一直只盯一處。
  楊淵試著在聶小白面前揮了揮手，后者并沒有反應。
  聶小白失明了?
  楊淵在幻境里看到的聶小白明明是正常的。
  “客人，客人?”見楊淵沒有回答，聶小白疑惑的問道。
  “哦……哦。令尊我沒有見過，交情也不曾有，只是偶然間聽人說起過。”楊淵解釋道。
  “哦……那人肯定是我的叔叔。”聶小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的叔叔去鎮上為我求藥去了。”聶小白淺淺一笑。
  “應該是吧。”楊淵應付道。
  聶小白點點頭，問道:“客人怎么稱呼?”
  楊淵略一思索，回答道:“在下楊淵，不知道為什么會在此地?”
  “家中有人去鎮子的路上遇到客人，當時客人已經昏迷，所以回家差人將客人送來，所幸客人并無大礙。”
  “小白可以稱呼客人楊叔叔嗎？”聶小白說道，“想必客人與我叔叔同輩，我應當稱一聲叔叔。”
  說實話，楊淵覺得自己沒有那么老，起碼作為一個分身玩偶來說。
  想到此，楊淵開口道:“喚我兄長即可，我年齡與你相仿，不過稍大一些。”
  “兄長。”聶小白乖巧應道。
  “嗯。”楊淵點點頭，從床上坐起。
  察覺到動靜，聶小白急忙說道:“兄長莫要急動，身體恐有隱傷，應當靜養。”
  楊淵卻并不在意，說道:“我覺得并無大礙，不需要再躺著，就這樣躺著，反而費神。”
  聶小白搖搖頭接著說:“家父特別囑咐小白，一定要好好招待兄長，千萬不能用差池。”
  正說著，門外一聲大喊:“小姐，吃飯了！”
  聶小白急急站起，手中拿著棍子摸索著就要出去。
  楊淵趕忙爬起下地，意欲攙扶聶小白。
  聶小白卻推開楊淵笑道:“小白早已熟悉這家中一桌一椅，不會受礙的。”
  “兄長不必一同前往，小白會將飯菜端來。”
  楊淵解釋道:“我可以自己去的。”
  “不不，家父吩咐過，要好生招待兄長，兄長只需休息便是。”說罷，聶小白往外走去。
  楊淵思索片刻，問道:“姑娘可曾婚配?”
  聶小白臉上浮起兩朵紅暈，說話慌張卻帶有嗔怪:“兄長，為何突然問此?小白年方二八，未曾婚配。”
  說完小白急忙出去了。
  棍子在地上敲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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