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落雁亭里琴聲起
在葉府的三日很快就這般過去,明日,便是那讓人期待的朝覲之日了。
這幾日里,慕容清風(fēng)倒也是還落得了一個閑適。
葉青松不曉得從何處地兒掃聽到了他善琴,竟是還給弄了一尾,巴巴的送了過來。
紅桐木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繁雜花紋,大氣又不失細(xì)致。
琴弦所用的之物,一看也曉得不是平常的那種弦,五指輕撫,便能夠發(fā)出一串悅耳的余韻。
慕容清風(fēng)即便是不曾見過這把琴,也曉得定然是出自哪個大家之手。
是夜,葉青松一手拖著腮幫,一手拿著酒杯,胳膊肘半撐在那落雁亭里的石桌上,雙目微微瞇起。
聽著那琴聲錚的一聲收了尾后,立馬將酒杯往桌上一扔,拍手稱快,“慕容兄的琴,果真如同天籟,讓小弟我都不知不覺的沉迷了進(jìn)去!”
將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移開,慕容清風(fēng)緩緩的睜開了那雙自從撫琴時便一直閉著的鳳眸,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看向那一旁樂得開懷之人時,目光不由帶上了幾分玩味。
“葉弟,你都不曾仔細(xì)聽曲,便能夠察覺到其中的妙處?”聲音不大,在葉青松還拍著的掌聲里卻顯得格外的清楚。
這句話一出來,亭子里頓時多了幾道噗嗤的笑聲,但立馬又隱了下去。
葉青松眉頭一挑,眼里閃過一縷尷尬,轉(zhuǎn)頭掃向那想笑卻不敢笑之人,“東顧,你是皮癢癢了,還是欠二爺我收拾了,啊?”
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讓身后那人縮了縮脖子,后退了一步,但偷偷打量的眼里卻沒有幾分恐懼。
反而多了一絲敬佩,當(dāng)然,這敬佩絕對不會是給他身上坐著的葉二爺?shù)模悄俏⒉[著眸,眉眼如畫之人的。
說起來,東顧覺得這個慕容公子還真是一個神人,這兩日里,除了將軍大人經(jīng)常喚他到書房里頭去說些什么,便是自家二公子往客房里跑。
這不,都已經(jīng)酉時一刻,還興致勃勃的約了人慕容公子過來這落雁亭,說是要一起來看看月,聽聽慕容公子的曲兒。
只是……東顧抬頭朝空中望了一眼,他還真不曉得這彎彎的上弦月有啥可賞的。
更何況,他怎的不曉得他們二公子什么的時候有了這份閑情逸致了?
心里嘀咕,東顧更加不吝嗇自個兒對這位慕容公子的稱贊。
要曉得,自家二公子就是平日里不怎么有公子哥的氣焰,但也不是人人能夠說道的。
便是將軍說上兩句,二公子也是能夠頂了幾句回去的。
然而,就這么幾日看來,這個慕容公子倒是說了好些次自家公子,也沒看過二公子紅臉。
這個,便讓他的心里再度升起了三分敬意。
慕容公子,真乃神人也!
這邊東顧不笑了,另一人卻忍不住了,“哼,自個兒不細(xì)聽,還不允許別人說道。”
聲音不大不小,說的很是不客氣。
“阿莫。”慕容清風(fēng)眼里閃過一絲無奈,頭也不回喚了一句。
葉青松不動聲色的將目光轉(zhuǎn)向韓莫,不用瞧,他也曉得那道聲音定然是這個小子發(fā)出來的。
天曉得這個孩子怎的就喜歡同他對著干,但是……葉青松嘴角勾了勾,這個感覺也不錯。
葉二哥可還真沒有什么同一個孩子斗嘴會有傷顏面的自覺。
眉頭一豎,葉二哥聲音頗有些陰陽怪調(diào),“你怎的曉得我就不曾細(xì)聽?莫非……你一直看著本二爺?”
韓莫一聽,哪里還忍得住,還有人在他面前直接稱爺?shù)模懽涌蛇真不小,真準(zhǔn)備說些什么,看著眸子下面坐著的人搖了搖頭,只能將話咽了回去。
“我就是曉得,大哥說什么就是什么。”哼了一聲,韓小爺頗有傲氣的道。
他就是曉得,為何曉得也不會同他說的,大哥說了什么就是什么。
“嘖嘖嘖。”葉青松連嘖了三聲,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遺憾,“我道莫弟能夠放出什么一針見血的見地呢,繞來繞去,還是因為慕容兄的一句話。”
這一句話,倒是帶著明顯的挑釁了,韓莫哪里聽不出來,鼓著眼睛瞪了那人幾下,硬是沒有再說出什么話來。
索性還將脖子一扭,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好了,葉弟,你便莫要為難阿莫了,你若真要曉得為何,問我豈不是更加明了?”慕容清風(fēng)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
愣了一下,葉二哥的臉色瞬間一變,這可了得,雖說他還真想聽聽眼前一人能夠說出什么話兒來。
但他可不想直接丟了這張臉面啊。
揮了揮手,葉二哥很是不滿意的嘀咕,“慕容兄,都是兄弟,你這可就是明顯的偏袒了啊。”
說著,還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將臉別過去的孩子。果不其然,在他說出這句話后,那人緊繃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何來偏袒之說,就事論事罷了,葉弟若是不信,便讓阿莫說說,他是如何曉得葉弟走神兒的。”搖了搖頭,慕容清風(fēng)不急不緩道,話語里不曾有一句為自個兒辯解的意思,卻將自己給摘了干干凈凈。
“別,別別!”葉青松趕忙出聲,若真要讓那個孩子來說,指不得能夠說出些什么能夠讓他氣的吐血的話兒呢。
他葉二哥雖說心胸開闊,萬事不放在心上,但可沒有那平白無故給自個兒添堵的喜好兒。
更何況,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那孩子的情緒,可不能夠讓他又隨意給炸毛了。
撇了撇嘴,葉青松將方才扔回桌上的酒杯拈起來,一飲而盡。
慕容清風(fēng)眸子閃了閃,掃過身前擺放得齊整的琴,緩緩地抬起頭,“不知葉弟是怎的曉得我善琴的?”
來了京師,他便不曾碰過此物,也不曾同其他之人所提起過,便是薛府之人也是不曉得的,他葉青松又是如何知曉的?
愣了一下,葉青松不禁有些奇怪,一個人的喜好,若是想要曉得,會有那么難的?
只是,既然是慕容兄問了,他自然要回答不是,清了清嗓子,葉二哥很是實誠,“這不是前日里,我聽著府里的樂女撫了一首曲子,以后便骨了掌,卻被某個孩子瞧見了,說是小弟我好生沒有品味。”
說道這兒,葉青松頓了一下,目光帶著三分玩味的掃過一道身影,“我忍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便多問了幾句,這才曉得慕容兄原來也是這愛琴之人,故而才這般做了,慕容兄該不會嫌小弟我太唐突了罷。”
“怎的會。”淡淡一笑,慕容清風(fēng)撫了撫額頭,罷了,即是韓莫這個孩子說出去的,也不怕什么了。
只是,不是自個兒已經(jīng)同他交代過了,有些事兒,能夠瞞著便別顯露出去,他倒是好,唯恐別的人不曉得。
兩人云淡風(fēng)輕的你一句我一句來回著,卻不曉得身后的韓莫身子都已經(jīng)繃了起來。
天曉得,那日大哥又被那什么惹人厭的老頭子給派人叫了去,又碰這個惹人嫌的人過來尋大哥說話兒。
一見大哥不外,二話不說便要拉了自個兒走,說是聽曲兒。
對于聽曲兒,韓小爺?shù)故菦]什么興趣兒,但想著能夠出去等,指不得還能夠碰著二哥,便應(yīng)下了。
只是聽著聽著,瞧著對面之人如此興致勃勃,便不由心里不舒服,想要戳戳他的銳氣。
“嘁,這有什么好聽的。”韓莫記得自個兒當(dāng)初是這么說的。
“哦?”那人如同被嚇了一跳,“莫非莫弟在哪兒聽過比這還要好聽的?”
他們府里的樂女,也算得上是京師里頭百里挑一的人兒了,怎的到了這個孩子的嘴里便是如此的不堪了?
“那人的琴,比不上大哥的十一一二。”他記得自個兒當(dāng)時是哼了一聲,帶著傲氣說道的。
這是事實,少年在心里道。
葉青松的眸子似乎都亮了一下,“慕容兄還會撫琴,我怎的不曉得?”
你不曉得的,還多了去了呢!韓莫在心里說道,卻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去。
原本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卻不想隔了一日,他便抱了一把琴過來,也不曾說甚別的,就說送給大哥尋個消遣。
當(dāng)時他還想,這個人,倒也不是一無可取之處,心里對他也有了一種別的感覺。
今日看來,哼!還是那么惹人厭,估摸著,大哥回去又得絮叨他了。
“葉弟送的這把琴,倒是真的做工精湛,我受之有愧了。”搖了搖頭,慕容清風(fēng)說的很是真誠。
葉青松頗大氣的哈哈一笑,“慕容兄說的哪兒的客套話,這琴,自然是贈與能夠與他相匹之人才恰當(dāng),否則,便也只是一把廢木頭罷了。”
這把琴,本就是他多年前尋得的,原本是打算送與自個兒小妹的,卻一直未尋到機(jī)會。
如今,陰差陽錯的,也算得上是一段緣分。
畢竟,小妹似乎并非很偏愛這種東西。
小妹喜啥來著,小妹喜書,練字,善舞,明棋。
細(xì)細(xì)一琢磨,自家小妹懂得可還真不少,倒是同慕容兄值得相較!
這個想法從葉青松的腦海里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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