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江山在手,美人在懷
慕容清風(fēng)如此行動,看得韓莫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跳了跳,總覺得自家大哥在什么地方同往日里有些不同了。
然而,這種感覺偏又好生怪異,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因為這種感覺,在家里時,或者說,在今日之前他都從未看到過。
大哥身上怎的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情緒。
慕容清風(fēng)目光依舊落在流蘇墜上,仿若不曾發(fā)現(xiàn)身后那道探視的目光。
后來,當(dāng)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成了定局時,有人說過這么一些話兒。
慕容清風(fēng)此人這一世,謀略藏于胸,妙計斂于袖。
阻其道路之人,無不敗北于其雷霆手段之中。
偏生此人一手屠戮出血腥之路,還能夠如其名一般,春風(fēng)帶笑,君子如玉,舉世無雙。
初始,眾人傾倒于其風(fēng)采之下,無不拍手稱贊,迷惑而不自知。
之后,便是折服于其高明手段,便是想要身退,也是悔之晚矣。
然而,縱使是這般城府深厚,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那個人改變自己的初衷原則,便是早已經(jīng)籌謀好的道路,為了那個人,他也是愿意改其道而重新鋪設(shè)一次。
再后來,當(dāng)這段話傳入慕容清風(fēng)的耳里,聽了后,此人依舊是那春風(fēng)和煦的笑容,只是那雙睥睨萬千的鳳眸里的笑意卻又深了不少,直達(dá)眼底。
他輕輕的頷了頷首,不曾多說一句,只輕飄飄的道出了兩個字。
值得。
為了那個人,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值當(dāng)?shù)摹?br />
這便是慕容清風(fēng),既要了江山,又不能少了美人。
所說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偏生這個人用他的無雙智謀給眾人顯露了他的天縱之才。
然而熟悉慕容清風(fēng)此人之人也最清楚一件事,這世上,能夠讓慕容清風(fēng)改變的事情,不多不少,只有一人。
也就是她葉裊裊。
甚至他們有時候都不曾明白,自己追隨的那個從未將任何事兒放在眼里,冷厲得讓人有些不敢接近的人,眼底的神色,心緒的起伏會因一人而改變時,究竟是該讓人喜還是讓人憂。
當(dāng)然,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且說這兒,馬車緩緩地行駛至葉府,慕容清風(fēng)一下馬車便遇到了葉府的當(dāng)家主子。
躬身示禮,慕容清風(fēng)的姿態(tài)又如平常無異。
葉錚一雙虎目在他身上一掃而過,然后望向他身后的韓莫,最后停在那輛被牽走的馬車上。
不知想起了什么,眉頭猛地一皺,繼而重重的哼了一聲便起身上了另一輛馬車。
整個過程,愣是沒有給兩人一個好臉色瞧。
看到這人這般模樣,韓小爺直白的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的冷意又多了三分,待看到自家大哥時,又稍稍收斂了神色。
自家大哥真是好生氣度,就算他葉錚是葉府的主子,這般橫眉冷對,只有大哥才能夠笑著應(yīng)付下來。
想到,自家大哥交代給自個兒的那個任務(wù),韓莫就覺得心里直打鼓。
他還真怕到時候會知道忍不住便同那個人給動起了手,屆時他若是要用個什么軍規(guī)給處置了,他到底是反抗還是順從?
韓莫心里有了想法,臉色的神色便一點點退卻,轉(zhuǎn)而恢復(fù)平靜。
但也有一個事兒,便是韓莫自個兒也未曾注意到。
那便是,他竟是開始考慮到底是該反抗還是該接受。
擱在以往的日子,這兩個之間的選擇,他韓小爺還需要用想的嗎?
話說這邊慕容清風(fēng)們回了葉府后是一片安寧,另一側(cè)的薛府,卻是又陷入了愁苦之中。
薛玉兒看著在自個兒屋里走來走去,卻一言不發(fā)的父親,半晌不敢說一句話來。
這些時日被關(guān)在屋里不見天日的,同母親求情也不見有一絲辦法。
一開始還能夠鬧,到了后來,發(fā)覺不論怎么鬧爹爹都不來看她一眼,才曉得這一次是來真格的了。
當(dāng)下薛玉兒便不由偃旗息鼓了許多,再說了幾日,更是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今日自家爹爹突然過來,她心里沒有一絲喜悅,隱隱的心里更是不安了起來。
總覺得事情似乎不會這么簡單。
然而,便是心里再如何害怕,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薛生步子一停,薛玉兒的心里便跟著一顫。
許久后,薛生的目光從外頭轉(zhuǎn)到薛玉兒身上,“玉兒,今后,沒有爹爹的允許,你便莫要再出去了。”
看著這樣的女兒,薛生心里也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一手寵出來的,這個樣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考慮到那個人,他便不得不狠下心來。
“爹爹……”看著這個樣子的薛生,薛玉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一開始歇斯底里的喊了就好,嗓子本就喑啞了不少,如今叫起來,竟是如同一只垂危的小鹿一般讓人心里一突。
眸子瞬間暗了許多,捏了捏拳頭,薛生猛地轉(zhuǎn)過了身去,盯著門口的下人們道:“好生照顧小姐,若是小姐再消瘦下去,拿你們試問!”
下人們這些日子被薛玉兒也是弄得一個精力憔悴,本來就是府里頭唯一的小姐,便是被老爺禁了足,那也還是實打?qū)嵉闹髯印?br />
前兩日里,那是沒少聽薛玉兒的責(zé)罵,就是有的話兒,他們都不敢相信是從這個嬌滴滴的小姐嘴里說出來的。
那些話兒,說出去,任誰也不會信是薛府大小姐說出來的罷?
只是,即是老爺吩咐下來的,便是再心里頭打鼓又能夠如何,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下。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薛生進(jìn)來后只是吩咐這么一件事兒便要離去后,卻見他再次拍了拍手。
薛玉兒心里一驚,猛地抬頭朝門口看去,瞳孔瞬間一縮,那是——
“玉兒,這些日子,你便好生把這衣裳做好罷。”看了看呆滯的女兒,薛生忍住心里的猶豫,硬聲道。
說完,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被打開不多時的門再度被閉上,阻斷了外頭進(jìn)來的光,薛玉兒嘴角扯了一絲笑容,身子順著桌角緩緩地滑了下去……
什么都沒有說,便有了這么一個事兒嗎?
許久,薛玉兒目光緩緩地落在身旁的桌上,上面擺著一塊鮮紅的衣料。
爹爹,你是要把女兒嫁給何人?
那個慕容清風(fēng),當(dāng)真讓你忌憚如斯么?
夜風(fēng)刮起,將白日里的清明帶走,緩緩升騰起的上弦月如同一把彎弓掛在天的一側(cè)。
葉裊裊目光落到眼前這個舉止從容,姿態(tài)翩躚的男人身上,微微一笑,“慕容公子,今日怎么又有空閑來尋我了?”
“清風(fēng)。”緩緩的放下手里的茶杯,鳳眸從眼前這個笑得眼角如花的小女人臉上一掃而過,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葉裊裊嘴角的笑容凝了凝,垂了垂眸子,她自然曉得這個男人所說的是何意思。
然而,卻是有些難以啟齒……
只是,她畢竟也并非是那些扭捏之人,答應(yīng)了的,便不會如何去反悔,更何況,被答應(yīng)的那個,還是慕容清風(fēng)?
“清風(fēng)。”葉裊裊輕喚道。
“嗯。”嘴角的笑容不知不覺便深了許多,慕容清風(fēng)的鳳眸瞇了瞇,輕聲應(yīng)下。
能夠聽到這個小女人如此心平氣和的喚出自個兒的字,慕容清風(fēng)都覺得心里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情緒。
若是能夠讓她軟聲軟氣的喚出來,又會是怎么樣一番景致?
然而,這一句話一出,相對而坐的兩人卻再度陷入了沉寂,慕容清風(fēng)緩緩地再抿了一口茶,不由想起葉青松平日里經(jīng)常同他說的一句話。
這個小女人屋里的茶,確實是別有一番味道。
常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個小女人屋里只要有一壺茶,便能夠讓人心醉不已了。
眸子微微一閃,慕容清風(fēng)緩緩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落在那掩在袖袍里的手,毫不猶豫的拉扯了過來。
葉裊裊心里一驚,卻是怎么也掙脫不開,不由咬了咬牙。
“看來我的藥還是有用處的。”輕輕地將葉裊裊的袖口拉起一截,露出那如雪的皓腕,慕容清風(fēng)嘴角一彎道。
看了后,便將袖口放回去,不再也更多的動作。
葉裊裊愣了一下,這才曉得眼前這個人竟是只是看自個兒前些日子被他弄出來的傷痕。
當(dāng)下臉色都不由紅了些,自個兒方才是想什么事兒去了……
好在葉裊裊垂著頭,旁邊的火燭時不時的躍動一下,微紅的火光照在兩人的側(cè)臉上,慕容清風(fēng)一下子也不曾瞧出什么端倪。
“腿上可用了那藥?”目光緩緩的落在葉裊裊的腿上,慕容清風(fēng)的臉色不由沉了沉。
點了點頭,葉裊裊輕聲道了一句謝。
慕容清風(fēng)的藥,的的確確是有效果的,她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女子,也不會因為一時的氣性不去用這個藥。
相反,曉得這個藥有效果之時,她心里也是極為開懷的。
因此,對著慕容清風(fēng)這句“謝”,里頭的誠意也是實打?qū)嵉摹?br />
然而,一聽到這兩個字眼,慕容清風(fēng)的眼神卻瞬間變得可怕起來,原本柔和的線條也有了幾分剛硬。
好半晌,在葉裊裊一臉茫然的注視下,慕容清風(fēng)才緩和了臉色,搖了搖頭,“裊裊不必同我說這兩個字。”
輕聲一笑,葉裊裊不置可否。
“慕容……清風(fēng)今日前來,可是又有何事兒要同我說道的嗎?”眨了眨眼,葉裊裊不著痕跡的轉(zhuǎn)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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