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裊裊是在擔(dān)憂我?
“那韓莫他,去了西北,誰同你留在……”話沒有說完,葉裊裊便微微垂下了眸子,這句話,似乎問得有些寬泛了。
慕容清風(fēng)平靜的一笑,鳳眸里流光溢彩,“裊裊這是在擔(dān)憂我罷?”
“我……”我是怕你覺得侵犯了不該問的事兒。
一瞬間,葉裊裊竟是有些不曉得該同這個男人說甚,然而,若他是這般想的,也是行得通的罷。
不置可否的一笑,修長的手指捻過葉裊裊的一絲墨發(fā),將其輕輕拔到耳后,仿若就認(rèn)定了是他所說的那個答案一般,慕容清風(fēng)輕聲道:“裊裊放心罷,自然會有人照顧的。”
“嗯。”慕容清風(fēng)如此說道,她又還能夠說甚呢?
“我送你出去?”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日頭已經(jīng)升得老高,若是他猜得不錯,葉家二公子也該去南意閣尋這個小女人了。
葉裊裊眸子閃了閃,搖了搖頭,“不必,我直接過去二哥那兒便是了,待會兒還得去崔大夫那兒。”
慕容清風(fēng)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還得去那兒嗎?
原本以為這個小女人回來后便不必再去,而是要乖乖的待在南意閣里頭呢。
然而,想起崔云鴿此人,慕容清風(fēng)又不禁了然幾分。
若是讓他帶著這個小女人學(xué)本事,的的確確是有益處的,不說得學(xué)了十成十,然而若是沒有學(xué)到九成他定然是不會滿意的。
“既然如此,你自個兒當(dāng)心些。”點了點頭,慕容清風(fēng)手指繞過葉裊裊的脖頸,將那白色的兜帽緩緩的蓋了上來。
青絲被掩,肌膚勝雪,燦若飛霞。
情不自禁的在葉裊裊臉上再度落下一吻,慕容清風(fēng)笑著看那垂下了頭,幽幽嘆息一聲,千言萬語只化為兩個字。
“去罷。”
打開門,看著那道身影拐進(jìn)一條道,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慕容清風(fēng)的眸子閃了閃。
當(dāng)真是舍不得……
當(dāng)真是,想把你一輩子關(guān)在自個兒的身邊。
只可惜,若是當(dāng)真如此做了,這個小女人只怕是就真的不會再屬于他了罷?
慕容清風(fēng)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合上了門。
這世上之事,他慕容清風(fēng)看盡七分,算透三分,唯獨于葉裊裊這個小女人的身上,如今他卻不愿意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為難。
轉(zhuǎn)身,流光溢彩的鳳眸掩去了那幾分無奈,幾分嘆息,轉(zhuǎn)瞬即逝之后,便又是一片深邃,讓人摸不透,看不清。
“你說方才走過去的是葉家軍?”少年一手把玩著一個空酒杯,一手拈著一個飲了一半的酒杯,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一旁坐著的店小二不禁有些頭大,他當(dāng)初為何就是要多嘴同他說道了一些事兒,還貪心用了他兩杯酒?!
如今可好,只要是一送酒,就拉拔著自個兒給他說說這京師里頭昨日今日又發(fā)生了何事兒。
他當(dāng)真時不曉得此人是何想法,若真是這般想曉得有甚趣事兒,去外頭聽茶博士說道不就得了。
何至于憋在他家的酒樓里頭,整日都不見出去的。
今日倒還好,開了一個窗子,讓這日頭透進(jìn)來曬了曬,否則他都怕自家酒樓的這間雅閣給生霉了。
聽到這個明明看起來半大卻異常難纏的少年再度問了自個兒,店小二的臉都垮了下來。
他是有多欠抽,才會在他這兒嘀咕什么“葉家軍”……
嘆息了一聲,這些個日子下來,店小二算是明白了一個理兒,便是眼前這個人想要曉得的,你便是再如何不情愿,最終都會被磨得沒有了法子。
不若直接了當(dāng)?shù)耐赐纯炜焱f道了。
沒好氣的看了眼喝著自家酒樓里最好的酒水的人,店小二的聲音有些異常的不滿,卻還是說了出來,“就方才的那路人,便是我大金的葉太尉手底下的葉家軍,有葉家軍在,看看有哪個沒有眼色的敢打我大金國的主意!”
即便是再如何不滿的語氣,說道了最后,卻是不由自主的變成了自豪,自傲。
少年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縮,骨節(jié)一白,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葉將軍的威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咦,你曉得?”店小二一聽這句話,當(dāng)即瞪大了眸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既然你都曉得,你還問我作甚?你莫非是特意戲耍于我?”
搖了搖頭,少年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一絲惋惜,一絲不解,眨了眨眼,“我是如何戲耍于你了?我說我曉得葉太尉的威名,但的確不曾見過葉太尉本尊啊!”
少年一臉復(fù)雜的表情,倒是旁邊站著的店小二有些不安了。
是了,是他忘了這個人是外鄉(xiāng)人了。
“算了算了,沒甚,既然你都曉得了,總該讓我下去了罷。”揮了揮袖子,店小二哼了一聲,將手伸了出來,“給我。”
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少年雖是不情不愿,卻還是從身邊將店小二本該要帶給隔壁屋里客人的酒給放在了桌上。
店小二一看,手腳利索的一把收了過來,瞪了少年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少年看著店小二的背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將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若是能夠有朝一日能夠同他切磋一下,也是件痛快的事兒。”少年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店小二并未走得太遠(yuǎn),慣會察言觀色,又耳聰目明的他一字不差的將屋里的嘀咕聲聽進(jìn)耳里,腳下的步子再度加快了三分。
他算是明白了,屋里這個人,總算是喝醉了……
同葉大人切磋一下,葉大人縱橫沙場之時,這個小子還不曉得在哪兒窩著呢,店小二心里如是想道。
即便是心里縝密細(xì)致,店小二仍舊沒有察覺到屋里少年話里的不對勁兒。
或許……這本該也不是一個在酒樓里頭店小二能夠想得到的事兒。
小二走后,少年冷冷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眼里頓時浮起一絲戾氣。
沒有人敢來犯嗎?那可不一定了罷?
瞇了瞇眸子,他又豈會不曉得方才的那個人是葉錚?
只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的便是,不該還有幾日便是他孫女兒的大婚了嗎?
難不成,他竟是在這個當(dāng)下都不樂意待了?
想起下頭那這個人議論紛紛的“葉大人當(dāng)真是我大金的護(hù)國將軍,便是葉小姐大婚,他也沒有耽擱了行程”云云的話兒,少年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個事兒還當(dāng)真是有趣得緊啊……
意外中的不意外,倒是讓他對現(xiàn)真大金的局勢,又多了幾分期待。
夜風(fēng)微涼,月半月圓如印盤,樹梢被風(fēng)吹拂的影子斑駁的打在窗子上,映出幾分朦朧的蕩漾。
“你說主子將那小子送到西北去,這個事兒……”路旁的一間客棧,一身橙紅色衣裙的女子一手挑著桌上擺著的燈盞里頭的芯子,一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問道。
女子眉如竹葉,帶著三分英氣,面色紅潤白凈,一雙本該俏皮的杏眼微垂,里頭隱隱的透著三分銳利,紅顏的唇,嘴角微微上揚,端的是無盡的誘惑。
捻著芯子的手指白凈纖細(xì),只是那手指卻是染了大紅色的丹蔻,如同唇一般讓人沉迷卻又不敢隨意靠近。
紅色如火,不慎則傷。
女子的不遠(yuǎn)處坐著一個不動聲色,眸子微瞇的男子,男子約莫不惑之年,目光平和,但這雙眸子卻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想法。
雖是不惑之年,但若是仔細(xì)瞧,卻能夠在男子臉上看到往日英俊的面容。
“公子本就是有意讓他去西北,這是你我都曉得之事。”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目光落在火苗上的女子,男子輕描淡寫道。
嗤笑一聲,女子搖了搖頭,“你倒是心寬,那個小子走了,誰來照顧公子?”
“那個小子,本就不是要一輩子照顧公子之人,清雨,你莫要忘了此事。”男子的聲音一沉,目光微微瞇起,帶著三分銳利。
女子捻芯子的手一頓,卻落在了火上,眸子微閃,片刻后嘴角一笑,將手指移開,“是了,我曉得了。”
雖是答非所問的話,但女子卻能夠清楚的明白男子想要告知她的話。
便是那個孩子,也不該是他們能夠隨意說道的,小事玩鬧是一回事兒,這般大事,只有公子才能夠?qū)λ鰶Q定不是?
看著女子微微變了的神色,男子轉(zhuǎn)過了頭,“你也莫要多想,公子的事兒,向來是算無遺策,他定然會照顧好自個兒,便是……如今不也讓你我二人過來了嘛。”
最后一句話,女子聽了眸子一亮,卻又瞬間暗淡了下去。
原本以為一輩子都會守在蜀地了,卻不想終究是再度踏入了這片原本不愿再來的土地。
嘴角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女子輕輕的頷了頷首。
看著女子殷紅的唇卻露出了這般笑容,男子不禁幽幽嘆了一聲,“清雨,過去的事兒,你便忘了罷,莫要在公子面前露出這般情緒了。”
女子手指一頓,眸子里閃過一絲輕嘲,“我明白。”
“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罷,估摸著再過兩日便能夠到了。”男子緩緩起身,朝另一間屋子走去,走在門口時,步子卻再度一頓,眉頭皺了皺,從懷里擲出一個白色小瓷瓶,“你那個手,記得包扎一下。”
女子接過,看了一眼,又看了眼自個兒方才被火苗灼傷的手指,嘴角一勾,張揚道:“你忘了我是誰嗎?還用你來送藥?”
話音剛落,手里瓶子便朝門口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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