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范相問罪
“可他……有軟肋啊。”文竹有些擔(dān)心。
“知道他為什么能活著出吏部嗎?”許慈回頭看向桌上的君子蘭,緩緩說道:“因?yàn)樗腥硕贾馈枪聝骸!彼栈仨猓聪蛲ね獾娘L(fēng)景。
戚陽從進(jìn)蕪都的那天起他就改了名字,并將其母送到了偏遠(yuǎn)之處。旁人問起,他只會說自己是孤兒。
一來保護(hù)母親,二來不被人拿捏。
如今他母親在侯府,她想就算范家想報(bào)復(fù)也不敢動侯府的人,更別提在侯府下手了。
乾憂閣,偏屋。
“主子,歲安苑來人了。”陳進(jìn)站在偏屋外說道。
許客肆用左手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眼右手食指上被扎的口子,起身朝門外走去。
院里戚陽站在文蘭身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客肆見到戚陽有些吃驚,“何事?”
文蘭上前行禮,“回侯爺,這位公子想?yún)④姡媚锉阕屌編н^來請侯爺定奪。”
參軍?
許客肆挑眉朝著書房走去,路過戚陽時說道:“跟過來。”
戚陽不敢怠慢,連忙跟在許客肆身后。進(jìn)了書房,許客肆用眼神示意戚陽坐下。
戚陽不敢,恭敬道:“草民不敢。”
許客肆也不強(qiáng)迫他,淡淡問道:“你是想讓我給你一個軍職嗎?”
戚陽搖頭,眼神透著堅(jiān)定,“我想從小兵做起直到將軍。”
聽到這話,許客肆臉上并無波瀾。因?yàn)槊磕甓加腥藭谒媲斑@么說,他早已對這些大話麻木了。
“在你之前說這些話的人都死了。”
戚陽聞言心里有些震驚。
“所以……”許客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做到之前說的話大多都是妄想,而非野心。”
戚陽聽后朝著許客肆拱手,態(tài)度誠懇道,“是,戚陽受教了。”
許客肆看著眼前態(tài)度誠懇,行為卻不卑不亢的人,對著門外喚道:“陳進(jìn)。”
陳進(jìn)聞聲走進(jìn)書房,“主子。”
許客肆收回眸光,吹了吹茶,薄唇輕啟:“讓人把他送到北捱關(guān),交給……”他頓了頓,“鄭陽。”
鄭陽是北捱關(guān)的守關(guān)將軍,脾氣爆,說話直,手底下但凡有人犯錯都是十鞭荊條起步。
陳進(jìn)愣住,人是姑娘帶回來的,丟給鄭陽怕是幾天就會/嗝/屁。
“怎么?”許客肆見陳進(jìn)沒動作,側(cè)頭眸光帶寒的看向陳進(jìn),“有問題?”
陳進(jìn)連忙搖頭,“沒有。”
“那就去辦吧。”
“是。”說完,陳進(jìn)就把戚陽帶走了。
石路上,陳進(jìn)問道:“你打算何時動身?”
戚陽想了想,“兩日后。”
“好,那兩日后我讓人同你前去。”陳進(jìn)說道。
戚陽頷首,“那就有勞大人了。”
送戚陽回到廂房后,陳進(jìn)出府去了一趟北軍營從里面選了兩個人,交代好事情后便動身回侯府。
回府的路上途徑丞相府,只見大門緊閉,偶有哭聲傳出。
陳進(jìn)猜測應(yīng)當(dāng)是范朗繼母趙氏的哭聲,他沒多停留,搖了搖頭后就回了侯府。
這能怪誰呢?要怪就怪范朗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調(diào)戲他家姑娘。
丞相府,正堂。
“還不把夫人帶下去!”范屹看著站在兩側(cè)的人怒道。
丫鬟們連忙將哭的昏厥的趙氏扶了下去。
旁人識趣的跟著離開,一時間正堂只剩下范屹與范坤二人。
“父親。”范坤抿著嘴,臉色不太好,“那現(xiàn)下如何做?”
范屹坐在主位手搭在桌上,眼神忽明忽暗,“去祁南侯府。”
范坤大驚,“父親可是懷疑祁南侯?”
范屹默不作聲。
“父親!”范坤連忙說道:“若是與祁南侯對上,怕是……”
“怕什么?!”范屹起身,氣勢逼人,“除了他,偌大的蕪都何人敢當(dāng)街擄走朗兒?”
范朗雖不成器,好歹也是他的嫡子啊!他清楚人落在許客肆手里不會有活著的機(jī)會,可范朗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要整個蕪都都知道祁南侯以權(quán)壓臣,害人子嗣!
丞相府距離祁南侯府只有兩盞茶的功夫,范屹到侯府時已是申時。
許客肆聽到范屹來,并不意外。畢竟能把人擄走的只有他,他要是不來許客肆才覺得奇怪。
許客肆從偏屋出來,陳進(jìn)將門關(guān)好,隨著許客肆朝著正堂走去。
正堂,范屹臉色極黑,但見到許客肆還是規(guī)矩的行禮,“下官見過侯爺。”
許客肆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無視他的臉色,問道:“你怎么來了?”
“侯爺不知下官的兒子被人當(dāng)街擄走一事?”
“知道。”許客肆坐在位置上,不甚在意的說道:“這事自有運(yùn)城府。”
范屹壓下心中怒火,明知故問道:“那侯爺覺得是誰膽大包天在天子腳下動手?”
聞言,許客肆眸光瞥向范屹,“你問本侯?”
只一個眼神,讓范屹心里震了一下,“下官……只是隨口一問。”
許客肆收回眸光,“有什么事,范相自可以去問運(yùn)城府或是……”他頓了頓,“上告天子。”
“侯爺說笑了。”他雖想找回范朗,但也不敢因?yàn)檫@點(diǎn)事就去找皇上,他還想要這條命呢。
“還有事?”見許客肆下了逐客令,范屹心底有些不悅。
范屹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說道:“孽子今日所為,下官也已聽說,還望侯爺與許姑娘莫要動怒。”
不提還好,一提許客肆臉就沉了下去,正堂的氣氛也驟的降低。
“范相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許客肆抬頭,眸光如淵仿佛要將人吸進(jìn)去。
范屹一時不敢吱聲。
范坤站在一旁,想打圓場,卻被許客肆的氣勢嚇得不敢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許客肆垂下頭,冷冷地說道:“本侯的夫人旁人不能動。”
“誰若動了……就得付出代價(jià)。”話落,他起身離開正堂,“送客。”
范坤見許客肆離開,松了一口氣來到范屹跟前,“父親……”
來之前本打算興師問罪,結(jié)果反被下了逐客令。范屹氣的夠嗆,起身說道:“你到侯府外跪著。”
“這……”范坤有些猶豫。
范朗調(diào)戲許姑娘的事除了他和運(yùn)城府的人外,再無人知曉。他清楚父親是想讓他把侯府的名聲搞臭。
可他若是這么做了,他的前途怕是就毀了。
“不如我們先把二弟找到再做定奪?”
范屹冷哼一聲,聲音剛好能讓正堂的下人聽到,“你覺得他落入賊人之手,還有命嗎?”
“怕是連/尸/身都找不到!”
范坤也沒想到許客肆為了一個女子竟這般心狠手辣。
“今日你就不必回侯府了。”說罷,范屹朝著外邊走去。
范坤站在他身后,不可置信,“難道父親要用我的前途去賭嗎?”
“前途?”范屹回頭,一字一句猶如一把刀子扎進(jìn)了范坤的心里,“你的前途是范家給的,是朗兒不要的。”
范坤沒想到他敬重的父親會這般說。他看著范屹離開的背影,心中苦笑,什么東西都是范朗不要了才會落到他的手上,好的筆墨是,好的宣紙也是,好的書籍更是。若不是范朗不喜朝堂之事,是不是他連科考都不能參與?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可他沒有辦法反駁。
(https://www.dzxsw.cc/book/35428335/3124399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