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我還有人性

棠凝意見郁淵退出了法壇，急忙上前問道，“怎么樣了怎么樣了？”

“你可能追蹤到她？”

郁淵沒說話，而是攤開了自己的手掌心。

棠凝意便發現在郁淵的手掌心里，有一縷灰色的氣息。

棠凝意驚訝地抬起頭來，“這是？”

郁淵道，“這就是冬兒在這人世間僅存的氣息。”

棠凝意小心的接了過來，郁淵道，“雖然費了點勁，但是你只要追隨著這抹氣息而去，就可以找到冬兒。”棠凝意的整顆心，一下都亮堂了起來。

她將那抹灰色的氣息小心的保存起來，動作很輕很慢，好像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郁淵奇怪道，“我以為你很著急，看起來，你現在不打算去。”

棠凝意道，“本來想現在就去的，可是今天我有事，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事要我去做。”

郁淵順勢低下頭去，就見棠凝意的腰上戴了一個造型別致顏色古樸的袋子。

郁淵伸出手指來在袋子上撫了撫，

那袋子在郁淵的手指間散發出幽暗的光芒。

“看著倒像是新的。”

棠凝意一笑，“為了今天，我沒日沒夜耗費靈力織出來的。”

棠凝意說罷，道一聲“多謝”，離開了地宮。出了天星府，棠凝意一路輕車熟路地溜進了皇宮。

她摸到許月樓的房間，許月樓早已經睡了。

棠凝意也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順利的進入房中，而后叫醒了許月樓。

許月樓揉了揉眼睛，發現是棠凝意，忙得坐起了身。

“你，你怎么會來？”

許月樓很是驚喜。

她忙的下了床，棠凝意道，“我今日是有事找你我才來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件事要問你。”

“你是不是想要和楚天辰相認？”

棠凝意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來。

“你為什么要露出白桃烏龍這個線索給楚天辰知道？”“你露了白桃烏龍這個線索出來，再加上貴妃用你做誘餌引他上鉤，楚天辰已經徹底起了疑心，他懷疑他母親的死另有隱情。”

頓了頓，棠凝意道，“我雖然算不上很了解楚天辰，但我知道，他一旦起了疑心，他一定會追查到底。”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在我看來這就是橫生枝節，是沒必要的。”

棠凝意的態度十分堅決，很明顯他不贊成許月樓這樣做。。

許月樓眸子里的光芒一下落了下去。

“你不同意我和他相認。”

棠凝意認真想了想，道，“首先，我要說明的是，這件事本來跟我沒有關系，我同不同意并不重要。”

“但是因為我目前還是他的王妃，我的事和他的事攪和在一起已經密不可分，我就要考慮他的感受，以及整個事件走向。”

“你們母子分離二十年，真的是一件很令人悲傷的事情，所以我才從一開始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就一直在默默的幫助你。”

“你要知道，你們分離的原因，是不能放在陽光下攤開來講的。”

“尤其對于楚天辰來說，這個原因太殘忍，太羞辱人了。”

“除非說你現在報仇雪恨干掉了皇帝和貴妃，那么你可以和楚天辰坦誠相見，畢竟以后的日子都只剩下母慈子孝，是美好的。”

“可你現在一旦讓他知道事情真相，尤其你還委身仇人，楚天辰還認賊作父，你要他如何面對別人，面對自己？”

“所以我不是很懂，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許月樓沉默了下來。

她像是不自覺在原地轉了幾圈，而后失笑道，“我知道我這樣說很不合理，可是，我也是用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在忍耐一切。”

“你說的很對，我不該這樣做。”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過要和他相認，”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他是這個世間我僅剩的親人了，我怎會不愛他不為他著想。”

“可是可悲的是，我還有人性。”

“我每天都能看見他，可是他一眼都不曾看過我，他從來沒有注視過我。”

“這件事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最終，我敗給我的欲望，我只想讓他將他的眼神投注在我的身上一次，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會做。”

“哪怕他把我當做壞人，當做敵人。只要他還能看得見我，我就有動力支撐下去，我在這個世間就不是孤獨的。”許月樓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笑，可是那笑卻沾滿了悲傷，不過是她最后的自尊心。

棠凝意沉默良久，道，“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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