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人猛地回頭，“喊什么喊？不活命了是不是？！”可一回頭邱十三就抱緊邱大人的腿，讓他動彈不得。邱十三嘴里還驚慌失措地喊到：“公子！你們快走！這里有詛咒，沒有靈力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程家二人覺得有道理，就趁著邱十三拖延的時候從側面走開了，邱大人青筋暴起，就在他們快要離開時，邱大人一把手捏起邱十三的頸脖，整個人都被硬生生地抬了起來，邱十三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脖子，程彥淇想要回來解救，可邱十三卻用斷斷續續的言語道：“快……走！”血絲爬上了她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可怕，程彥淇只好被程無言拉著走。

        到了門邊，程彥淇卻突然停下腳步，程無言雖然很疑惑，但大抵也猜出了他想干嘛，于是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道：“程彥淇！你能不能懂點事？她害了我們，現在我們離開就是對她最好的報復！”

        程彥淇卻一掌推開程無言，道：“是，她騙了我們，但她也是可憐人！”

        偏偏這時，邱大人把手中的少女掐的生不如死，邱十三癱瘓地倒在地上，閉上了眼，若是沒有了虛弱的喘息，恐怕和她和死人已經沒有區別了。

        邱大人怒氣沖沖地走向程彥淇，程彥淇也毫不示弱，抽出聞陵就要打起來，忽然他覺得身子一輕，竟是被程無言推出了牢房！

        程彥淇走回去，道：“哥！你做什么？！”

        可他剛要回去，卻被一道光芒放在外面，無形無色，像是一層結界，也不知是程無言哪來的靈力設的。

        程無言想要打破結界，奈何這結界太強了，每次都是被反彈回去。他看著邱大人和程無言對打著，可不知是程無言無力還是怎的，也不反駁，竟是硬生生地被邱大人一拳一拳打著面目，程彥淇敲著結界，“咚咚咚”的聲音宛如敲門聲。

        “程彥淇，快走！”程無言發現程彥淇還在里，扭頭一看，怒發沖冠，“你以為我把你推出去是為了什么？走！找救……”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邱大人喂了一瓶藥，程無言就說不出話來了，邱大人哈哈地笑著：“落在老子手上還敢說這么多話？”

        程無言由于說不出話，只能怒火中燒地瞪著他，程彥淇目前這狀況，他不得不回去找救兵。

        ——

        “哎祁哥哥，你真的不要緊嗎？”莫言佳可憐兮兮地看著祁讓手臂上的傷。

        祁讓卻不耐煩地回了句：“不用了，謝謝莫姑娘好意。都幾天前的事了，已經痊愈了。”他坐在榻上看向窗外。

        莫言佳還是很擔心他，無意縹到了那一身黑衣中唯一的一塊白玉佩。玉佩呈圓環狀，底下是紅色的流蘇，還有少許白玉珠子點綴，好看極了。

        莫言佳以為他會同意，就直接拿起了那塊玉佩放在手心，道：“祁哥哥，這個在哪尋來的？好生漂亮。”

        “還給我。”祁讓一把拿回，可莫言佳卻故意不給他，又拿遠了些，不讓祁讓抓到。

        “祁哥哥……”莫言佳看祁讓不吃硬，于是開始撒嬌，“送我吧……佳佳很喜歡這個……”

        誰知祁讓軟硬都不吃，還是一臉嚴肅：“還我。”頓了頓，“不然我就告訴師尊和明師兄。”

        莫言佳一聽這話立馬就慫了，只好膽怯地攤開手，那白玉在她手中靜靜地躺著，祁讓伸手去拿，莫言佳看著他氣沖沖的眼神，不由得腿一軟，玉佩竟是從她手中掉了下去。

        祁讓本想大發雷霆，可看她還是個姑娘的份上，只是面帶怒容，不聲不響地撿起落在地上的玉佩。

        祁讓的這個樣子比他生起氣來更嚇人，莫言佳心道自己應該闖禍了，只好把手搭在背后，道：“對不起啊……祁哥哥。”

        祁讓卻只是嘴角彎成不易覺察的弧度，道：“沒關系。”輕微攥緊了玉佩，他這樣又怒又笑的，當真可怖。

        ——

        程彥淇突然眼前一黑，跪在地上，雙手支撐著地面，口中含著大量血跡，都一點一點地滴在花草上。

        這一刻，他忍不住了，血跡斑斑，程彥淇抓著自己心臟處的衣服，血跡從他的嘴角滴下，程彥淇搖搖頭，覺得兩眼發黑，艱難地站了起來。看到旁邊有棵樹，他纖細的手指撫上樹，整個人靠在樹下。

        他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五指陷進了手掌心，聲音有些顫抖：“該死……這個時候……。”他喘著粗氣，冷汗直流。但他想到他的哥哥還在等他，于是他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嘉芳殿。

        “阿……祁。”說著他就要倒下，還好祁讓反應快，倒在了他的懷里，不然程彥淇就要硬生生地倒在地板上了。

        祁讓扶起程彥淇，程彥淇用盡力氣道：“阿祁，快去救，你師伯……”

        但祁讓現在滿眼都是面前這個渾身失血的懷中人，哪聽得下他說的這句話，忐忑不安地道：“師尊……你怎么了？”

        “別管我！快去救我哥！”程彥淇卻突然發了脾氣，這下祁讓不得不聽從了他的命令。

        “你留下，照顧你表哥。”

        “……哦。”

        程彥淇本想上去和祁讓一起走，可他剛一站起來，又歪倒下去，雙腿像抽了筋剔了骨似的，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表哥！”莫言佳上去扶著他。還好祁讓已經走了，不然估計他一時半會走不了。

        程彥淇攙扶著莫言佳才勉勉強強站直，莫言佳這才發現程彥淇嘴角都是流出的血跡，白衣衣襟也有大片鮮血，她終于知道祁讓方才為什么這么驚訝了。

        莫言佳把程彥淇扶到榻邊這才放下心來：“表哥，你怎么渾身是血啊？你這么厲害……也能被人打成這樣嗎？”

        果然還是小孩子，童言無忌。

        程彥淇用食指擦了一下嘴角邊的血，道：“無事。”

        這次他毫無征兆地躺在榻上，渾身軟塌塌的，像是一碰骨頭就會散架似的，他再無力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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