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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陣陣咳嗽聲打破了寂靜。

        “表哥？你終于醒啦！”莫言佳坐在旁邊，看著程彥淇醒了連忙握著他的手道。

        程彥淇緩緩坐起來，指著自己道：“……我睡了多久？”

        莫言佳沉默，半晌道：“約莫三四日吧。”

        他的身心仿佛通電似的發麻，只聽到“三四”就沒心思聽她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這是怎么了，“三四日？！”

        片刻之后，他又問道：“祁讓呢？”

        “師尊？你醒啦！”沒等莫言佳答話，祁讓就出現在了嘉芳殿門前，他加快腳步走來，停在程彥淇的榻邊。

        “明……”

        “明華去照顧師伯了，我們輪流的。”似乎程彥淇想問什么他都知道。

        接下來，祁讓就把救程無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坦白了出來，程彥淇心中卻毫無波瀾。

        程彥淇看著祁讓的臉，道：“不錯，當年你確實是被我收養的，但你的身世發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程彥淇頓了頓，“如若你想調查，為師愿意奉陪。”

        “不用了，師尊。弟子不在意，只要能一直陪著師尊就行了。”祁讓莞爾道。

        程彥淇確保兄長無礙后便和祁讓回了嘉芳殿旁邊的涼亭。

        程彥淇最喜歡在嘉芳殿附近的花園游逛，而祁讓也會經常陪著他。

        那天黃昏，程彥淇獨自站在梅花樹下，現在是冬季，梅花開得正盛，他眺望著遠方的風景。

        太陽早已落下了山，留下了一片紅暈，遠處的鳥語止不住的亂叫，再襯上美人師尊，當真是副美景。

        “師尊……在想些什么？”祁讓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程彥淇也只是回答：“等一位人。”

        祁讓聽到這個回答后莫名有些失落，但并不明顯：“在等誰？”這話好像并不是反問，而是平平常常的陳述話語般。

        “所愛之人。”

        祁讓故意裝作八卦的模樣，道：“那……師尊，你那位所愛之人等到了嗎？”祁讓一直在程彥淇的后面，他不肯往前，程彥淇不肯回頭。

        “怕是等不到了。”

        他不知道，身后的祁讓已經眼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來似的。可程彥淇不曾回頭，看不到的。

        “哦……師尊，我先回去了。”祁讓低下頭用著委屈的語氣說道，“你也早些歇息。”自己便先回去了。

        程彥淇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祁讓的感覺，不是對程無言的依賴，不是對明華的信任，亦不是那種師徒之間該有的情感。

        是夜，程彥淇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里，他去了明華的府上，看到府里那駭人的頭顱，陰森森的，比那牢房差不了幾分。

        程彥淇自言自語道：“欸？明華還有這癖好？”他剛想進去看看，不料聽到了一頓暴打的聲音。

        “我錯了……不要打我。我不會說出去的！”遠處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傳著。

        “等等！這聲音是……”程彥淇自言自語著。

        他還來不及思考，就立馬尋著那聲音過去了。

        “小佳！”

        程彥淇連忙阻止，打她的人正是明華！程彥淇擋在了莫言佳的前方，一手用著靈力讓那木棍停止了打斗。他瞪了一眼明華，又轉身看著角落里的莫言佳：“小佳，你有沒有受傷啊？這是怎么回事？”

        莫言佳臉上腿上都是淤青，嘴角邊還有血跡，頭發亂糟糟的，那紫藤蘿發夾也被打了下來，她沒有哭，只是看著程彥淇的眼睛道：“表哥，我不要和明華住了，他的府里……都是活人的頭顱。”

        “活人的。”程彥淇起身看著明華挑眉道，“頭顱？”

        明華慌忙扔掉手中的木棍，解釋道：“不是的，師尊，你聽我解釋！”

        “好啊，解釋。”

        明華抖了抖手上的灰塵，道：“那些頭顱的主人有罪，他們若非沒做過滔天大罪的話我不會……收了頭顱的，莫言佳只是……她發現了這個秘密，她說要告訴師尊師伯，我怕你們會趕我走……”

        程彥淇聽完后似乎還是不相信，于是轉過頭來問莫言佳：“是這樣嗎？”

        莫言佳膽怯地點了點頭。

        于是程彥淇指了指明華，道：“去殿外扎馬步一個時辰，若有下次，休要怪為師把你趕出我名下了。”

        說完程彥淇便要離開，突然發覺莫言佳在拽著她的衣角，道：“表哥……小佳有個請求。”

        “說。”

        “那你會答應我嗎。”

        “你先說是什么請求，我再決定答不答應你。”

        “咣”的一聲把程彥淇嚇到了：莫言佳就跪在地上，請求他答應。

        但莫言佳剛受完打鬧哪經得起這般折磨，程彥淇詢問道：“小佳，你這是做甚？”

        莫言佳跪在地板上道：“表哥，你不答應我，我就長跪不起。”

        程彥淇也是心軟，扶著莫言佳起來，便扶便道：“好好好，你先起來，表哥答應你。”

        這時莫言佳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道：“表哥，說話不準反悔哦！”

        “行了，快說吧。”程彥淇莞爾道。

        “我要嫁給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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