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神奇的審訊
“梁大壯,把他們暫時帶到旁邊的審訊室去。”
“是,隊長。各位,請吧!”
隨著閆大狗家眷的離開,審訊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閆大狗的眼中滿是不舍,他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
“別看了,快點干活。干完了,我會給你們兩刻鐘的時間,讓你和他們道別的。”
“賈隊長,我什么都可以聽你的。可是你真的能保證放過他們嗎?”
“我是賈貴,我吃個飯都想辦法賴賬。即使我保證了,你敢相信嗎?”
閆大狗沉默了。
他知道賈貴不可信的。
可是現(xiàn)在自己卻別無選擇。
至少賈貴心軟,他對兩個犯錯的手下人都下不了狠手。
自然,更不會對一群沒有威脅的婦女和孩子下手。
他不知道的是,曾幾何時,那些落在他手里的人,何嘗不是這么想的。
也將生的希望,寄托在他閆大狗的良心和人性上。
可是他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可是,你現(xiàn)在只能相信我,不是嗎?”
閆大狗點點頭。
“賈隊長,我相信你。您說,需要我做什么?”
“孫有才,審訊開始,做好記錄。”
賈隊長回頭喊了一聲,然后對著閆大狗開口問道:“你是八路嗎?”
“我是八路。”
“你在八路中擔(dān)任什么職務(wù)?”
閆大狗愣住了,我都已經(jīng)配合了,你就別再給我出難題了成嗎?我特么哪里知道八路有什么職務(wù)。
不過,作為善解人意的賈隊長,又怎么可能讓他為難呢?
就見賈隊長側(cè)著頭,將耳朵湊到閆大狗的嘴邊。
一邊不停的點頭,一邊嘴里還不停的發(fā)出“嗯,啊”的聲音。
“哦,你說你曾經(jīng)是八路冀中軍分區(qū)一團二營三連連長,奉軍分區(qū)首長的委派,于三年前來安邱建立地下聯(lián)絡(luò)站的。”
賈隊長復(fù)述完閆大狗的話,又接著問道:“那么你的上線和下線都是誰?你們是怎么聯(lián)系的?”
賈隊長又將耳朵靠近閆大狗。
“哦,你們是單線聯(lián)系的,上線是一個叫李正偉的人,他會在每個月七號,來萬壽堂和你接頭。那么下線呢?嗯,發(fā)展了兩名下線,不過在萬壽堂因為反抗抓捕,被偵緝隊擊斃了。”
正面的孫有才埋頭做著記錄。
不過他即使抬頭,也只能看到賈隊長在側(cè)著耳朵聽閆大狗說話。
可是,審訊室里還有第四個人,就是李鐵牛。
他站在側(cè)面,所以很多東西是能看清楚的。
此刻他的一雙牛眼瞪得溜圓。
他看到,閆大狗別說張嘴說話了,他的嘴唇一直都紋絲不動。
可是神奇的賈隊長,愣是能問出這么多的情報。
至于情報的真實性,他嚴(yán)重懷疑,這都是閆大狗瞎編的。
至于賈隊長,他肯定是被閆大狗騙了。
什么派人十二個時辰盯著巡邏隊,掌握巡邏時間和路線,然后派人在安邱滿城撒傳單。
傳單是誰撒的,難道還有比自己更清楚的人嗎?
就在李鐵牛溜圓的牛眼中,這樣神奇的審訊,持續(xù)了足有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里,閆大狗一共就說了四個字,“我是八路”。
賈隊長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發(fā)酸的腰,開口問道:“閆大狗,你所說的這些信息是否都屬實?”
閆大狗心想,我一共就說了四個字,而且就一個“我”字是真的。
屬不屬實,你心里難道沒點那啥數(shù)嗎?
不過,這會他的心里更多的是驚懼。
從昨晚賈貴來萬壽堂,他就不斷抬高對他的看法。
他覺得整個安邱,賈貴是最被低估的一個人。
可是此刻,他依然覺得自己抬得不夠高。
他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栽贓自己的人,會不會就是賈貴?
甚至,更大膽一點,賈貴,會不會是個八路。
旋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管賈貴有沒有理由,至少他沒有條件栽贓自己。
畢竟,想要弄到那么厚的一沓傳單,就不是他包括整個偵緝隊能辦到的。
至于他是八路,那更是無稽之談了。
就如同黃金彪說的,賈貴這樣的貨色,能是八路?
那八路也太饑不擇食了。
看閆大狗一副迷茫的神情,賈隊長也沒有搭理他。
“你承認(rèn)這些信息都屬實。很好,那么就在審訊記錄上簽字畫押吧!”
此刻的閆大狗就如同提線的木偶一樣,跟隨著賈隊長的手指在動。
拿起筆,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從胸口上隨便抹了點血,按上手印。
“對了,你的私章呢?也蓋上一個吧,省的有人不相信。”
“私章在我夫人那里。”
賈隊長沖著鐵牛使了個眼色。
鐵牛走了出去,不大功夫,就拿著私章進來。
賈隊長將私章遞給閆大狗。
閆大狗很想罵一聲,你都這樣了,就自己蓋了得了。為什么還要我動手,難道就為了程序的合理嗎?
可所有的東西,就程序是真的,其他都特么是假的。
這就是賈隊長交給黑藤的那份審訊記錄。
不過還沒完。
賈隊長又從記錄本后面抽出兩頁空白紙。
閆大狗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賈隊長笑著說道:“簽字,畫押,蓋章。”
閆大狗都呆住了。
竟然還能這樣?
那這兩份你又是留給誰的呢?
閆大狗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
如果自己能出去,一定會告訴所有安邱人,千萬不要相信賈貴。
他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就算你親眼看到的,也是假的。
不過,賈隊長果然還是很講究的。
等閆大狗簽完字,就讓梁大壯又將他的家人帶了進來。
并且還將閆二狗從關(guān)押室提上來,讓他們見最后一面。
審訊室里,就留了一個李鐵牛監(jiān)視。
其他人,包括賈隊長都離開了。
留給閆大狗來交代后事。
賈隊長出了審訊室,立即讓人叫來了剛從萬壽堂返回的李有道。
“有道,你那里有沒有毒藥?”
李有道被嚇了一跳。你上次要迷藥我還能理解,可以用來干一些下三濫的勾當(dāng)。
可你要毒藥做什么?
滿安邱,值得你用毒藥的人可是不多。
“隊長,我們這一行有規(guī)矩的,不能干違背江湖道義的事情。”
“少特么啰嗦,上一個跟老子講江湖道義的,正在里面和家人告別呢!到底有沒有?”
“有”
“那有沒有能定時的毒藥?”
李有道有些懵。
“隊長,定時的炸彈我倒是聽說過。可是您說的定時的毒藥,我還真沒聽說。”
“就是現(xiàn)在吃下去,明天才會死的那種毒藥。”
“嗨,您說的不就是發(fā)作時間長的嘛?還定時的毒藥,你可真能整詞。”
“你就告訴老子有沒有?”
“有”
李有道從自己腰間的袋子里,拿出一顆蠟丸,放在賈隊長手里。
“不扣開蠟丸,六個時辰后發(fā)作,剝開蠟丸,五個時辰發(fā)作。中者無救。”
賈隊長估摸著有兩刻鐘,就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鐵牛,你去讓老六護送閆大狗的家人回去吧。告訴所有人,以后他們就和閆大狗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偵緝隊任何人不得打擾他們的生活。”
閆大狗的家人,流著眼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審訊室。
“賈隊長,謝謝你。怪我以前狗眼看人低,對您多有不敬。可惜,再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不用感謝,這是咱們之間的交換,也是我答應(yīng)你的。”
至于幾天后,整個安邱都流傳著一個小道消息,閆大狗的遺孀手里,有閆大狗這些年積攢的財富。
就和賈隊長沒什么關(guān)系了。
畢竟,他真的放過了閆大狗的家人。
當(dāng)然,和已經(jīng)涼透了的閆大狗也沒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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