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叁拾忢章 再東引
“不著急,讓我想想,想想——”
黃金彪一邊嘴里絮叨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著太師椅的扶手。
白翻譯一只手扶著著桌子,眼睛緊緊盯著黃隊長。
至于野尻,正閉著眼睛,看樣子已經急得又開始打盹了。
就在白翻譯已經等的不耐煩,準備開口催促的時候,黃隊長的手指用力的敲擊了兩下,抬起頭來。
“白翻譯,你別說,我還真琢磨出一個主意,可就怕你嫌我這個主意餿。”
白翻譯擺擺手。
“盡管說,再餿,還能比黑藤太君的主意餿?放心,你只管出主意,領賞的事交給我就成。”
“嗯——?”
黃隊長眼睛瞪成兩塊大洋。
“我是說,你只管出主意,其他的我會幫你補充。”
“是這樣的嗎?我怎么聽你說的是,我出主意你去領賞?”
“放屁,姓黃的你說這話可是喪良心了,要沒有我屢次在太君那里幫你美言,你特么早被太君剁碎夾火燒了,你媳婦這會還不知道躺誰懷里撒嬌呢?”
“說的好像你特么哪次少收我錢似的?”
黃隊長小聲辯解道。
“成,既然黃大隊長您覺得虧了,那這主意我還就不聽了,你自己向太君報告吧!”
黃隊長看著還在打盹的野尻太君,嘴張了張,愣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最終還是無奈的將目光轉向白翻譯。
“白翻譯,我就會說個‘呦西’和‘八嘎’,這特么讓我怎么跟太君報告?”
“嗯——?不止吧,你還知道‘三賓’不是?就你那餿主意,還特么領賞?要沒有我幫你補充,太君好歹得賞你兩個好三賓!”
黃隊長一邊笑著一邊揉了揉耳朵。
“咱哥倆一直可是配合的不錯,你看我就是聽錯了一句話,你至于生這么大氣嗎?
你說我這耳朵是不是被太君打的不好使了,你不知道,每次挨完三賓,我這耳朵都特么得嗡嗡好幾天。”
“廢話,說的好像我沒有挨過似的。對了,你到底說不說?你要是再磨蹭,等太君醒了,你又得嗡嗡好幾天。”
“說,說。”
黃隊長上身前傾,離白翻譯近了一點,然后滿臉神秘的小聲說道:“我認為不能任由土匪在皇軍的地盤上橫行,這有損皇軍的威嚴,咱們應該徹底消滅這股土匪。”
原本還滿臉期待的白翻譯聽到這話,不屑的一笑。
“嗐,憋了半天,我還以為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呢?要我說,你這主意哪是有點餿,這特么簡直是餿不可聞。
怎么消滅?去哪消滅?你知道土匪在哪里?難道又讓皇軍進山去找?
你忘了上次皇軍進山清剿八路,糧食沒有送到,被餓死了好幾百人那事?
你琢磨,就是女太君不管是在井上,在田中,還是在松下可著勁的折騰,尥開嘍生,它也禁不住這么死啊!”
“白翻譯,這些年……”
黃隊長看了還在打盹的野尻一眼,壓低聲音接著說道:“這些年咱們因為生意,是沒少和土匪打交道。他們和八路可不一樣。”
“嗯?你接著說。”
“八路能在山里遛皇軍,那都是因為有老百姓支持,不管是情報還是糧食。
可老百姓是不會幫助土匪的,咱們只要知道他們的位置,那他們就跑不了。”
“你別說,聽著是有點道理,可關鍵咱們不是不知道土匪藏在哪里嘛。”
“土匪藏哪里,那就和咱們沒有關系了。畢竟搜集情報這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干。比如,黑藤太君,還有賈貴什么的。”
黃隊長笑著說道。
白翻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行,你個老小子干正經事不行,可這皮球踢的挺好。繞了這么一大圈,又把矛盾給扔了出去。黑藤和賈貴要是真能確定土匪的位置……”
“那沒的說,兄弟們立功,我黃金彪領賞的時候可就到了。嘿嘿,不瞞你說,別說皇軍,就是我警備隊遇到土匪,那也不帶怵的。”
“他們要是找不到呢?”
“那咱們就等著,土匪消滅不了,補給就運不出去,有什么后果,歸根結底可都是因為情報工作不力。野尻太君不是一直在等這么個機會嘛?”
“嘿嘿,有點意思。”
兩人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太君,您醒醒。”
白翻譯彎腰湊近野尻,低聲說道。
野尻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
“呦西,現在開飯。”
“太君,吃飯的事咱先緩緩成嗎?現在說的是土匪的問題。”
野尻愣了一下,用手在臉上搓了搓,開口問道:“難道黃隊長說出什么好主意?”
白翻譯弓著腰,低聲說著。
野尻也跟著不斷點頭,滿是橫肉的臉上也漸漸出現猙獰的笑容。
“太君,在我的啟發下,黃隊長想出了這么個主意,您覺得怎么樣?”
“哈哈哈,呦西,黃隊長這個主意很好,不管黑藤最終能不能提供情報,咱們都將立于不敗之地。白桑,賞黃隊長二十塊大洋,希望他以后可以想出更多的好主意。”
白翻譯抬頭沖著黃隊長一笑。
“太君怎么說?看他這樣,對我那主意可還算滿意?”
黃隊長急不可耐的問道。
“太君說了,黃隊長這個主意很好,不管黑藤最終能不能提供情報,咱們都將立于不敗之地,希望你以后可以想出更多的好主意。”
聽到這話,黃隊長急忙站起身,躬身立正敬禮
“哈依,感謝太君的夸獎,請太君放心,金彪愿誓死效忠太君。”
“黃隊長說謝謝太君。”
黑藤皺著眉頭放下電話聽筒,手卻按在上面沒有松開。
白翻譯打電話通知自己過去開會,說是商量關于運送補給的問題。
運送補給這事,一直不都是野尻那個混蛋一意孤行嗎,什么時候和自己商量過?
難道是補給又被八路搶走了?
當然,這種事對皇軍來說,完全屬于正常情況。
能順利的將補給送到,那才屬于意外。
終于,他還是拿起了電話。
其實黑藤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手放在電話上一直沒有挪開,就意味著他內心深處是想要打這通電話的。
之所以皺著眉頭琢磨那么長時間,完全是本能在說服面子。
上次因為自己想借老六的行動隊打壓賈貴,讓兩人原本親如父子的關系產生了一絲裂痕。
帶賈貴去開會,并不是想要彌補那一絲裂痕。
完全是黑藤覺得如果自己孤身一人對上野尻和他手下的黃白二將,心里沒底。
賈貴這貨雖然愚蠢,但還是有點用的。
不管是作為手下唯一的武裝力量(行動隊被派去巡查鐵路),還是“賈大主意”的加成。
再不成也可以咬人不是?
要說漢奸這東西,最終里外都是狗。
中國人要提起他們,總歸是要帶個“狗”字的。
比如狗漢奸,狗腿子等。
在日本人心里,這些背叛者,干脆就是用來咬自己人的狗。
有用了,養著你,但凡你要是沒用了,那自是少不得去湯鍋里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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