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趙純的毒計(jì)
小周氏在席間拉著家姐的手傾訴著她這些年在趙府里受過的委屈,大周氏聽了愈發(fā)覺得趙侍郎過分,卻只因在酒席上發(fā)作不得。
趙侍郎坐在小周氏對面席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舞姬身上,小周氏見了這情景,冷笑起來,“姐姐,你瞧見沒有,怕是府里又要有六姨娘了,妹妹好命,嫁給這樣一個(gè)人!”心中擠壓許久的怨念融在小周氏的眼中,她自嘲起來,心早就死透了。
“今兒本是妹妹的生辰,妹妹莫要去想這些,謝了席,我去同我那不長進(jìn)的妹夫說教說教。來,嘗嘗這桂花糕,以前你在家中是最愛吃的。”大周氏夾過一塊桂花糕放到小周氏眼前,她身子虛弱,擔(dān)心又見了這惱人的事情,氣壞身子。
毓秀本是打算和大周氏坐在一處的,可開席之前,小周氏硬是拽著母親,“你們年輕人當(dāng)同年輕人坐在一處,和我們這些上了年紀(jì)的同席,也不妥當(dāng)。再者說,我與姐姐也有許多時(shí)日未見,心里有不少話兒想與姐姐說,毓秀啊,看在姨娘生辰宴的份上,給姨娘一個(gè)面子,將你母親借給姨娘會(huì)兒可好?”
小周氏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毓秀哪里再能推辭,只能乖乖與趙純楚昭一席,她巴不得對楚昭避而遠(yuǎn)之,可趙純卻故意的將自己的席位讓給了她,“毓秀表姐,你坐這里,我坐在你邊上!痹谮w純的盛情相邀下,毓秀也只得勉強(qiáng)坐下來。
這一坐是食不知味,連喝進(jìn)去的酒都不覺得辣,前世之恨歷歷在目,哪怕將楚昭趙純抽皮剝骨也難泄心頭之憤。
“毓秀表姐的臉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趙府的菜式不合表姐的胃口?”趙純注意到毓秀的有些反常,擺出關(guān)切的態(tài)度來,極為殷勤地問道。
毓秀回過神,告訴自己萬不能因小失大,忙飲了口酒笑言,“菜肴可口,歌舞也好看,并無哪里不妥!辈⒉幌肱c趙純過分親近,毓秀瀲著衣袖只低頭小口啜著酒。
“鐘小姐不愧是大家閨秀,儀態(tài)端莊。”方才搭話未成楚昭又借機(jī)插了兩句,從前毓秀對自己哪里是這態(tài)度,雖談不上熱情二字,卻不像如今這番冷漠,楚昭先前打得一把好算盤全都泡了湯,自然不甘心,還想著毓秀能像從前那樣對待自己。
心中冷嘲,這話落入毓秀耳中,徒增毓秀的厭惡,“殿下過獎(jiǎng)。毓秀恐還擔(dān)待不起殿下如此贊賞。”言辭中毫無溫度,就連臉上的笑都顯得極其刻意,明擺著連應(yīng)付楚昭的心思都沒有。
楚昭哪里受過這樣的氣!他是當(dāng)朝三皇子,從來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大楚的哪個(gè)女人不想得到他的青睞,鐘毓秀偏偏不識好歹!屢次在眾人面前打了自己的臉,生辰宴還不給自己留半點(diǎn)面子,總有一日,他要把這些羞辱統(tǒng)統(tǒng)加倍還到鐘毓秀身上!
趙純感受到席間氣氛尷尬起來,又思量起怎樣把毓秀帶到花園去,“毓秀表姐,這歌舞好生無趣,我看得都有些困乏了,不如隨我去外面走走罷!崩∝剐愕囊陆,依得更近了些,她最擅長的無非是用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來掩蓋那顆腐爛歹毒的心。
“這是姨母的生辰宴,隨意離席怕會(huì)損了姨母的面子,純兒表妹還是先忍一忍吧!必剐隳睦飼(huì)上她的當(dāng),坐得更直了些,攏了攏衣袖,對她的提議不以為意。
還真是不好對付!一計(jì)不成,趙純又生一計(jì),“毓秀表姐,你就陪純兒出去走走嘛,屋里好悶,我們表姐妹也有幾日不見了,毓秀表姐你就肯同純兒說說話嗎?”這撒嬌的模樣百般可人,最是讓人心動(dòng),從前只要她乖張地纏著鐘毓秀,就沒什么辦不成的事。
毓秀這回干脆連答都不答一句,只悶聲啜酒,魏淵不在,她根本不可能貿(mào)然跟著趙純出去,外面是她所不了解的趙府,而楚昭的人,也許早已埋伏在外面。
趙純沒了主意,看來鐘毓秀是雷打不動(dòng)地呆在席上,她朝著小周氏望了一眼,起身湊到小周氏身后,毓秀心知不妙,偷偷看著自己的母親,才發(fā)覺大周氏被小周氏灌了幾杯酒,本就不勝酒力的大周氏面頰通紅,卻還依舊保持著端莊的儀態(tài)。
“母親,這屋里好悶,毓秀表姐難得來家中玩一趟,純兒想帶毓秀表姐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壁w純將下巴壓在小周氏的肩膀上,莞爾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看得席那些年輕的公子哥兒們心神迷醉。
小周氏依計(jì)行事,望著毓秀道,“毓秀啊,你純表妹這番想出去玩兒呢,你就依著她一回吧。”
這母女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毓秀回了趙純卻躲不過小周氏,“毓秀并不是不依著純表妹,只是姨母的生辰宴,毓秀是擔(dān)心貿(mào)然離席折了姨母您的面子,不如問問母親的意思,母親意下如何?”毓秀只能拿著大周氏來做擋箭牌,來前她就叮囑大周氏不能掉以輕心,可眼下大周氏被小周氏灌了個(gè)半醉,怕早已糊涂了。
“母親?”見大周氏未答,毓秀又喚。
“你母親她有些醉了!毙≈苁献钋宄约旱慕憬,一旦飲了酒就不太清明,這時(shí)候也是最好說話的,“你放心,你母親不會(huì)責(zé)怪于你的。到時(shí)候她若是怪了你,你就來找姨娘,姨娘給你做主,可好?毓秀你放心,我會(huì)好好照顧姐姐的,姨娘也知道你們坐不住這酒席,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好!
小周氏把話一口給堵死過去,毓秀哪里還能找出不陪趙純的理由來!澳蔷吐闊┮棠锖煤谜樟夏赣H,我便陪純表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去吧去吧。”小周氏連聲稱是,奸計(jì)得逞笑意愈發(fā)得濃。
趙純挽著毓秀的手出了前廳,“表姐,我?guī)闳マD(zhuǎn)轉(zhuǎn)吧。”笑眼里藏著的是無形的利刃,沒想到大周氏竟然這么容易就被母親忽悠過去。
“早上趙府的丫鬟已經(jīng)帶我與母親在趙府看過,純表妹忘了嗎?”府中宴請賓客,丫鬟嬤嬤們都到后廚去打下手去了,府里也少見人影。
“那些下人懂什么!”趙純折下多嫩黃色的花捏在手里把玩起來,“我?guī)闳ヂ铮剐惚斫恪D闳羰遣慌慵儍海褪乔撇黄鹞覀冓w府!敝灰蛏烁焙闷は啵w純在家里不敢同趙侍郎發(fā)脾氣,在外人面前卻是使慣了性子的,誰不依她,她便不講道理的要人順著她。
一來毓秀是她的表姐,年長她些,定是要讓著她;二來趙純一直覺得是大周氏對不起自己的母親,才導(dǎo)致她們母女倆落到這般田地,大周氏于心有愧,她自然沒什么好怕的。
“小姐這是要去哪里?”身后傳來男子的聲音,魏淵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站在毓秀身后。
毓秀聞聲先是一驚,回頭看去,他抱著那把劍站在不遠(yuǎn)處,原來魏淵還是來了,看到魏淵的時(shí)候,她似乎所有的顧忌都沒了,哪怕現(xiàn)在趙純要帶她去跳火坑她都知道魏淵定會(huì)護(hù)著自己。
趙純見到魏淵又想到那日宮里的事情來,耳根一紅,開口便道,“你怎么也來了!這趙府是你們這種下仆該來的地方嗎?!”神色囂張,烏黑的眸瞪得滾圓。
“純表妹這就說笑了!蔽簻Y是她的侍衛(wèi),能說教魏淵的,只有她毓秀一人,趙純這樣貶低魏淵,毓秀可容不得,“他是我的貼身護(hù)衛(wèi),自是我到哪兒,他也在哪兒!蔽簻Y向來懂她的心意,不過一記眼神,魏淵便知曉了毓秀的意思,“我與純表妹去后山散散步,你就不必跟著了!
總算識相!如果當(dāng)真讓魏淵跟著,趙純可就為難了!沒想到這鐘毓秀這么笨,不讓魏淵跟著,倒省了她許多麻煩,“是啊,我與我表妹去轉(zhuǎn)轉(zhuǎn),你,在這兒候著吧!
“是。遵小姐命!蔽簻Y如磐石般定在原地,小姐的意思分明就是你先應(yīng)和一下趙純,等下悄悄跟過來,這樣既能不讓趙純生疑,又能破了她的毒計(jì)。
魏淵會(huì)來,如何不來?他已知趙純不會(huì)善罷甘休,又怕她狗急跳墻傷了毓秀,定然會(huì)跟來,本還有些氣著毓秀不知愛惜自己,可在看到她的瞬間,魏淵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去,而在見到她那肯定的眼神,更是氣不出了。
原來,她早知自己會(huì)來。
趙純早早就將曼陀羅香燃在假山的灌木叢下面,而她自己也服用毛果蕓香,這曼陀羅香自然是害不到她。
毓秀往假山走著,腳下的步子放得極其緩慢,每走一步都留意周圍的環(huán)境,許是知道魏淵在后面悄悄跟著也不害怕,卻還是倍加小心,“純表妹,你有沒有問到什么香味?”
趙純笑起來,不想這曼陀羅香的效果如此之好,這離假山還有段距離,竟就能聞著了,“大概是什么花開了,姐姐你是少見多怪了!蔽兆∝剐愕氖郑~開步子,一心想帶著她往前多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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