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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秋闈將近


趙侍郎府的庶子周歲宴,以大鬧一場而告終,成了京城中的笑話,楚昭和趙純的婚事究竟如何了……毓秀到還真不怎么知道,反正,據清平所言,楚昭自那次之后,是在沒出宮見過趙純,而趙純,卻幾次三番上帖子,想要拜見皇后……

沒親眼‘觀賞’過那一場大戲,清平將此引為平生至盡憾,因此,便隔外關注后續,每隔幾天,總會給毓秀傳來新消息。

什么趙純又堵著楚昭了?楚昭甩袖而去了?兩人在宮門吵架了云云……算是應有盡有。

毓秀對此雖然不甚感興趣,但出人意料的是,劉素確是興致高昂,每天早起晚歸,跟著清平四處瞧熱鬧,這兩位到親如一人似的,反到把毓秀撇開了。

就這般,時間在圍觀趙純和楚昭的鬧劇中度過,轉眼就到了秋日。

秋闈將近。

這一日,毓秀正坐在院中,擺棋譜打發時間,外面突然有丫鬟進來稟告,說是鐘贏來了。

“哥哥?他不是去找朋友秋獵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毓秀低低自語兩聲,隨后便放下棋子,起身,招呼丫鬟,“快請哥哥進來。”說著,舉步向前,準備出門迎接。

“諾。”丫鬟答了一聲,連忙快步出院,沒一會兒,在正門口,毓秀就迎到了鐘贏……和柳侑。

“柳大哥,你怎么有功夫來來?”毓秀微驚,連忙側身相讓,將鐘贏和柳侑請進院里,坐定后,才疑惑的問,“潘理院的事兒不忙嗎?我記得遼使還沒走呢吧!”

“確實未走,說是還想多賞賞我大楚風光。”柳侑嘆了口氣,坐在石桌旁邊,顧不得什么文人風范,抓起桌上的茶壺,都顧不得倒入杯中,而直接對嘴了壺嘴兒,生灌了進去。

猛猛灌了好幾句,茶水順著嘴角流下,好半晌兒,他才深深吐了口氣,抬目瞧著驚訝望向他的毓秀,柳侑忍不住苦笑一聲,“鐘妹妹,你不知道遼國使臣有多么難纏,上次,因清平公主之事揮了他們的面子,那宋凝許是氣不順兒,將理潘院折騰的雞飛狗跳,我和幾位大人頭發都快白了,卻也沒什么法子。”

“怎地不上報萬歲?”鐘贏皺起眉頭。

“上報?呵呵……”柳侑苦笑,“怎地沒報?理潘院院使都快把折子寫爛了,萬歲爺亦不過下旨,令我們忍著些,只把他們哄走就是了。”

“唉……”聽柳侑這么說,毓秀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是知道楚皇的,性子最是軟懦,上次拒絕了遼國求清平和親之事,怕就已經使足了全部的勇氣。如今,宋凝鬧一鬧,在楚皇看來,并不是丟大楚臉的事兒,總歸,宋凝終歸是要走的,忍到遼使回國,便也沒什么了。

“忍忍吧,又能如何呢!”她搖頭勸著,心中卻頗為難過。楚皇性子那般,大楚在遼國面前毫無威嚴可說,而大楚未來的繼承人——太子……暉表哥,他的性格,比之楚皇,哪怕強硬些,也是有限。

看來,大楚想要追上遼國,恐需幾代人的努力了。

“真憋屈啊!”鐘贏錘了錘桌面,面現憤憤之色,復又想起什么似的,挑眉望著柳侑,低笑道:“怪不得你今日急慌慌的跑來我這兒,連酸秀才的架子都顧不得了,趕情是太憋屈了,想找人散散心情啊?”

“無妨,無妨,你有什么憋屈事兒,全都跟我說,我雖不能給你拿主意,但是,好歹聽你說說,跟你罵上兩句,到還是能做到的。”他豪氣的說,又建議道:“光說沒什么意思,要不,我陪你去喝酒?”

他拍了拍柳侑的肩膀,直接站起身,“走走走,我請客!”

“鐘兄!”柳侑被拍的一顫,瞬間有些哭笑不得,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鐘兄你誤了,我并不是來抱怨,而是有事跟你和鐘妹子商量。”

他雖初入官場,但性格卻是堅韌,哪怕有些清高,也不至于因為宋凝的些許刁難就心中郁悶到,要找兄弟喝酒的地步吧!

“哦?!柳大哥是有何要事啊?”毓秀頗為好奇的問道。

最近……說真的,除了楚昭和趙純鬧的歡之外,京中并沒有什么大事兒發生啊。

“鐘妹子,鐘兄,如今九月中秋……秋闈將近了!”柳侑面色沉重,輕聲嘆著氣,滿面正色的道:“前次,春闈之時,我多得鐘妹子和鐘兄相助,才能逃得蘇仕明和楚……算計,有幸奪得頭名。但,春闈之中,我之同窗……”

“我曾也相交過幾個,竟頗有不少不識學問之人,甚至,就連名字都不會寫的,亦是三甲有名……”柳侑長嘆,面帶憤憤之色,抬目望向毓秀和鐘贏,聲音中滿含擔憂,“楚……咳咳,昭王殿下行事顧無忌憚,又在春闈中嘗到了甜頭兒,怕是不會就此罷手,而會一直這般下去……”

“泄露考題,買官賣職,長久之后,國將不國啊!”他緊緊抿著唇,難掩擔憂之色,“不瞞鐘妹子和鐘兄,此次秋闈,我說有好友要參加,他的能力學問,我敢擔保,并不比我差,可是,我實在擔憂……”

“柳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毓秀抬手,輕聲打斷了柳侑的話。

秋闈——說句實話,毓秀還有些忘了這件事兒,實在是,最近楚昭和趙純鬧的太厲害,將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那上頭,竟有些將秋闈之事給忘了。

或許,這就是楚昭要和趙純鬧僵,引得京中人笑話的理由?讓人家只關注鬧戲,而忽略秋闈,方便他安排人手,出賣都是,拉攏勢力嗎?毓秀蹙了蹙眉頭,心情有些沉重。

她一女子之身,哥哥并無官職,而柳侑亦區區一小官,哪怕知道楚昭的錯處,又能如何呢?父親和祖父行事太過保守,在沒有真切證據之前,毓秀知道,他們哪怕相信她之所言,亦不會有所行動。

而鐘皇后或太子……她就更不敢多說什么了。

畢竟,連祖父和父親都是如此了,她又怎敢指望旁人?

“這事兒,依然還是要從長計意啊!”毓秀幽幽長嘆,抬目瞧著鐘贏和柳侑,她低聲道:“咱們沒有證據,而楚昭身體尊貴,輕易搬不掉倒他,且,秋闈到底還未開始,楚昭怕也不會行動,咱們不如……且在等等,柳大哥你看如何?”

“唉,”柳侑苦著臉,無奈的點頭,“等便等吧,除此之外,我們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我位卑言輕,哪怕昭王之事,是我們親眼所見,亦不會有人愿意相信。

“柳大哥何必妄自菲薄?邪終不會勝正,楚昭此等行事,到底會有大白天下的一日。”毓秀連忙勸他。

“但愿意能如此吧!”柳侑聳聳肩,并不抱希望。

幾人商量定了,柳侑依然佯佯不樂,鐘贏心中亦是不平,兩人便攜手出去喝悶酒了,毓秀女子之身,哪怕心里在不痛快,也不好這般放肆,只能眼睜睜瞧著他們相攜離去,獨自回了院子。

秋闈啊!她坐在窗前,仰面瞧著外面天空,秋色染染,楓葉飄揚,透著那么一股子說不出的悠然輕雅之意,可誰又知道,就這樣般淡雅的秋景之下,又隱藏著如何臟污的交易。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如水般流逝,幾乎眨眼的功夫,秋闈就已經開始了,無數學子涌入京城,遍地朗朗讀書之聲,菲然文采之意。而毓秀,也默默的關注著這一切。

楚昭買賣試題,操縱學子之事,她手頭雖沒有實證,但因前世記憶的原故,多多少少,她對這屆學子中,誰人中舉,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便提前求了鐘贏和柳侑,讓他們不著痕跡的去接近那些中舉的學子,隨后發現……

當真,大部分人都沒有能夠高中的才華,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這些,怕就是楚昭為斂財而買賣試題的對象了。

至于那些少數較為有才華,據柳侑所言,還有希望能考上的,據毓秀猜測,怕便是楚昭準備拉攏到自己勢力的人。

甚至,她還發現了,今日秋闈之中,竟然多了不少前世未曾出現過,但卻在楚昭登基后,才暴露出是他的人的學子……

那些人,本都應該聚集在太子和旁的朝臣名下,可如今為何都在此時出頭?毓秀一時還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輾轉反側好幾日,她想的眼圈兒都泛黑了,這才多少轉過腦筋……

想來是因為今日局面不同前世,楚昭的勢力發展并不好,即沒娶到她,拉攏到鐘家,亦沒有害死太子,和親清平公……本身不過區區庶三皇子,不像前世被鐘皇后看好,不過依然無勢皇子罷了,這才有些著急,過早的暴露了他的勢力。

眼下參加秋闈的這些人,除了真正不學無術,只為斂財之輩,博學之人亦是不少,若這期真的都能考中,被楚昭攬在門下,那么,數年之后,他怕是都能占據半邊朝堂了。

最起碼,在底層官員中,楚昭不會在像如今這般,根基淺薄,在朝堂之上,幾乎半句話兒都插不上,除了楚皇這外,一無所靠。

“到真是狼子野心,屢教不改!”低頭瞧著鐘贏送上來,這參考學子的名單,看著上面無數熟悉至極的名字,毓秀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楚昭已經把爪子伸出來了,她就不介意直接砍了它!

“姑娘,您笑什么呢?怎么瞧著涼嗖嗖的!”晚翠站在一旁,瞧著自家姑娘盯著張紙抿唇冷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的問。

“笑什么?我笑有人自不量力,自以為如何了得,實際不過跳梁小丑罷了!”毓秀抿唇,口中說的輕蔑,可實際上,卻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她是知道楚昭多年布局,深不可測。亦是見過楚昭前世如今登基為皇,深謀遠慮,可她依然沒有想到,今生,在局勢跟前世差了這么多的情況下,楚昭依然可以聚集起這么多的人,為他籌謀,為他效力。

楚昭——哪怕在看不上他,在如何深恨,毓秀亦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為當世梟雄。

“誰自不量力了?誰是跳梁小丑?姑娘你在說誰啊?”晚翠歪著頭,根本摸不著頭腦。

“算了,聽不懂便不要聽了!”毓秀扯唇笑了笑,起身揮著衣袖,吩咐道:“好了,晚翠,去將外裳取來,伺候我洗漱,姑娘我要出門。”

“這么晚了,您要去哪兒啊?都要用晚膳了!”晚翠疑惑的問。

“當然……是去尋祖父了!”毓秀苦笑一聲,用低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自嘲般的道:“要不然,我還能去尋誰呢?”

“雖然知道希望很小,可是,除了祖父之外,還有誰能幫我呢!”她喃喃著,眼神悠遠。

這一瞬間,重生而來,明明知曉一切,卻不被任何人理解和明白的孤獨感,幾乎要壓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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