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臉色也著急起來，安慰道:“我這就去！妁姐姐，你放心，你和小侄子一定平安！”
  隔壁的徐綰綰正要出門就見徐荷慌慌張張地從隔壁屋子跑出來，心里就有了隱隱的猜測。
  果然……
  “綰姐姐，妁姐姐她！她說要生了！”
  徐綰綰壓下心中不知道是酸澀還是羨慕的復雜，急忙安慰道:“我去找接生婆，荷荷，你先去找酒樓徐夫人！”
  “好！我這就去！”
  徐何氏與徐芽都在徐記酒樓忙活，因為現在生意特別好，有時候不光她們要在酒樓里看著，就連徐容和徐九元都要來在下學的時候幫忙算賬。
  不過再過兩月就要下場參加童生試了，徐何氏讓兩個小的安心溫習功課。
  因為樓里的小二不夠用，徐何氏打算再招十幾個，正好讓徐芽寫招工帖貼在門口。
  “嗯……你就寫要招15個，每人每月二兩銀子……”
  徐芽小心翼翼地研墨，提筆蘸墨，書寫。
  經過這么長時間，她除了一些難一點的字不會寫之外，像寫招工帖子這些字，是信手氈來。
  “娘！娘！”
  聽見女兒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徐何氏嚇了一跳，剛要罵女兒毛躁就聽。
  “娘，妁姐姐！妁姐姐她……”
  一聽這三個字，不僅徐何氏，就連正在提筆寫字的徐芽都筆下一晃，看著好好一個字寫毀了，她嘆了口氣，心想，今天的字怕是寫不好了……
  徐何氏已經知道她要說什么了，算算日子，也到時候了。
  但顧忌有別的人在趕緊打斷:“什么妁姐姐，那是我們買的丫鬟，走！回家說！”
  畢竟她心里忌諱曹清妁的行為，始終不愿意女兒與她走太近，要不是她會畫畫，剛巧小女兒又喜歡，她是怎么都不愿意女兒和這種品行不好的姑娘在一起的。
  徐家小院……
  產婆已經請來了，徐何氏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屋子里傳來痛呼聲。
  “啊——好痛！”
  她攔住女兒想要進去的腳步，嚴肅地對徐芽道:“四丫頭，你看住荷荷，別讓她亂跑……”
  對面帶焦急的小女兒道:“徐荷，你今年十一歲了，是個大姑娘了，今日的事本就不該你湊熱鬧，今天就聽娘的安安生生的待在你四姐身邊。”
  “娘……”徐何氏眼睛一瞪，徐荷就慫了，她還是怕娘的:“好……好吧。”
  徐何氏一掀簾子就進了產房，留下三位未嫁女子在外。
  徐綰綰上前溫柔地摸了摸徐荷的頭發，“荷荷，你乖，夫人是為你好……”
  徐荷沮喪道:“綰姐姐，我知道，我就是擔心妁姐姐，她……”她悄悄看了一眼徐綰綰臉上的表情，見她沒有露出反對的意思才道:
  “我就是覺得她挺可憐的……她肚子里懷了我三哥的孩子，但是這幾個月都沒有見到我三哥一面……而且，娘還說等她生了孩子就要把孩子送給別人養……那多可憐吶！”
  徐芽眼神黯淡，心中想，她也想要這樣的可憐，就算沒有辦法養自己的孩子，但只要日日見到三哥，那她就滿足了……
  徐綰綰自從第一次見到徐芽的時候就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她淡淡一笑，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別人聽的。
  “荷荷，不管，可不可憐，那都是她自己選的路……咱們荷荷以后要記住，不要想她那樣學，你身份一日比一日尊貴，無論做什么事，都要想著自己一家人的體面……”
  徐荷垂頭喪氣的點點頭:“好……綰姐姐，我知道了……”
  徐芽的手卻輕輕抖了一下，低下頭總感覺這話意有所指，她默不作聲的抬頭看了徐綰綰一眼。
  她今年十八歲，但還是未嫁之身，卻活得越發美貌動人，這幾年雖然幫著徐三哥經理商賈之事，身上卻沒沾染半分商人的銅臭之氣。
  反而身上的書卷氣越發濃郁，一舉一動都自成風韻，似乎站在那里，身上就發出淡淡的光芒，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見自己看過去她微微側頭看過來，微微一笑，似乎……與徐三哥的溫潤氣質有些相近……
  她悄悄瞄了一眼，接受到目光，就趕緊低下頭，好像被刺到了一樣。
  徐綰綰看她如受驚的小貓一般可憐巴巴的低下頭，心下也嘆了口氣。
  莫說別人，就算自己口口聲聲，聲稱豁達，心里不也是放不下那個人……
  屋里，曹清妁面色蒼白如紙，身下腹中劇烈的疼痛，讓她有點使不出來力氣。
  那產婆滿頭大汗指揮:“這位夫人……你聽我指揮——吸氣——呼氣——”
  徐何氏看著床上的曹清妁明顯沒啥力氣，有些擔心。
  畢竟這可是自己孫子輩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個意外，但是是三郎的第一個子嗣，萬不要有什么不好的！
  “她怎么樣?孩子還好嗎？”
  產婆查看了下，口中道:“夫人放心，孩子很健康，就是這位小夫人年歲小，力氣小，可能生產中要受些苦楚，生的難一些……”
  徐何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一口氣，這孩子雖走了歪路，但她可不想因為給他們徐家生孩子就要了她的命。
  “可要什么藥材保平安?我這就去買！”
  卻沒想到曹清妁艱難地開口:“夫人放心，我……一定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產婆見多了后宅女人家的各種事，對這些事見怪不怪，只安心做自己該做的事:“夫人不用麻煩，并不需要什么藥，只需這位小夫人配合就好……”
  徐何氏心下感觸，看著曹清妁慘白的一張臉道:“好孩子，你放心生產，日后說不定三郎能再給你個孩子……”
  得了這一句話，曹清妁慘白著臉一笑，隨后咬牙用力。
  “對！用力！吸氣！呼氣！加油！”
  “啊——”
  “哇哇——”
  隨著曹清妁的一聲慘叫，一個稚嫩的新生命誕生了——
  “男孩……還是女孩?”曹清妁強撐著一口氣問。
  徐何氏也緊張地看向產婆。
  產婆一邊低頭看，一邊把孩子用襁褓仔細包裹，抬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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