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軍慢慢的點起了一支卷煙，吸了起來，煙霧很快把他籠罩住了。古爾丹喉節蠕動，想說什么又咽了下去。

                  程軍終于從煙霧中探出了頭，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古爾丹，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夏加班江又死了，如果我們把消息放出去，說你主動自首，出賣了夏加班江，把電臺交了出來，我們把你放了，山鷹會放過你嗎？你還是把與山鷹緊急聯系方式說出來，這樣又是立了一功，你想明白了告訴我們！"說完，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古爾丹如坐針氈，他腦子飛快的轉動著，思考著剛才程軍講的話，山鷹此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知道這個人心狠手辣，有仇必報，夏加班江又是他的心腹，這次為了完成任務，確保萬無一失，山鷹特地一個月把他派到古爾丹的身邊，說是協助他完成任務，實則監督他，古爾丹見到夏加班江死了，內心其實有幾分高興，因為夏加班江狂妄自大，易怒急躁，古爾丹早就覺得他就是顆地雷，隨時可能爆炸，這下他死了，自己解脫了，求生就要賣主，賣主也要賣個好價錢，古爾丹打定了主意，心緒平穩了，頓時感覺囗干舌燥，抓起水杯正要喝，發現水早涼了。

                  程軍在隔壁坐著喝水，審訊是門學問，欲速則不達，面對的可是條老狐貍，攻心為上，讓他自己掂量，反正主動權掌握在我們這邊，不怕他不主動配合，爭取立功。程軍正想著，忽然一名警察敲門進來，說道:"局長，古爾丹要換杯熱水喝！"

                  "有門了，這下古爾丹要交代了。去，給他換杯熱水。"程軍高興的站了起來。

                  果然，古爾丹喝完熱水，感覺渾身熱乎了，要求見程軍。

                  程軍進來后坐下，還是給古爾丹發了支卷煙，讓人給他點燃了，自己也點了一支，倆個人面對面坐著，抽起了煙，程軍也不著急，等著古爾丹開囗。

                  很快，古爾丹沉不住氣了，他主動套近乎:"程局長，承蒙你點撥，讓在下茅塞頓開，幡然醒悟，希望您給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程軍笑了起來，說道:"醒悟就好，能不能立功，就看你的表現了！"

                  古爾丹也干笑了兩聲，說道:"第一，希望程局長能封鎖消息，我被捕，夏加班江被殺，電臺被起獲，都不能泄露出去，第二，我會發出東西已收到，且埋藏好的信息，這是有專人傳遞的渠道，到時盯著傳遞信息的交通員，順藤摸瓜，就能抓住山鷹，山鷹抓住了，就能抓到更大的魚，例如，使用這部電臺的人！"

                  程軍說道:"好，這照你說的辦，抓到山鷹，就算你立功了，抓到更大的魚，你就立大功了！"

                  古爾丹聽到程軍的保證，心里的石頭算落地了！

                  事不宜遲，程軍安排工作，封鎖消息，嚴禁泄露，又把古爾丹放回家中，派了5名警察暗中保護他。古爾丹按照慣例，用約定的暗語給烏魯木齊市紅旗造紙廠一個叫做趙紅的人發去了一封電報，電報內容為:貨已收到，隨時可以取貨。

                  電報發出的同時，程軍派出的抓捕小組早已等在烏魯木齊郵電局保衛科會議室了，電報收到后，他們一行四人，帶隊的正是剛剛立功被提拔為石河子鄉派出所副所長的賈納姆，他們跟著郵遞員一直來到紅旗造紙廠，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取走了電報，很快她騎著自行車出了廠大門，向小西門方向騎去，賈納姆讓司機保持距離，一路跟蹤那個叫做趙紅的女人來到了小西門農貿市場，發現趙紅把那封電報交給了一個賣肉的攤主。

                  攤主四十來歲，中等個子，三角眼，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相貌很好記。攤主用一張舊報紙把電報包了起來，叮囑了幾句給幫忙的一個小伙計，換了衣服，出了市場，騎著自行車向大西門方向駛去。

                  賈納姆這次可下了大功夫，做了詳細的抓捕方案。他特地沒開派出所醒目的警車，也沒用局里安排的越野車，而是從附近村里借了輛農用三輪車，這種農用車在當地非常普遍，開在城里也不扎眼，他坐在駕駛員旁邊，兩個警察坐在后面斗子上，斗子里還放了兩輛自行車。

                  賈納姆迅速下了農用車，按照事先約好的方案行動，斗子里一個警察也跳了下來，上面另一個警察把自行車抬下斗子，分別交給賈納姆和跳下車的警察，倆人騎上自行車，尾隨那名肉攤主，斗子上的警察也跳下車，坐在了駕駛員旁邊，也跟了上去。

                  賈納姆事先分析出那個趙紅肯定不知情，是個被雇來送電報的，也就是遮人耳目的，障眼法，真正的交通員另有其人，果然如此，想必那個肉攤主應該是交通員。

                  交通員都是經驗豐富，狡猾異常的人，可沒有那么容易跟蹤和抓住，所以賈納姆事先安排了對策，騎自行車，兵分兩路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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