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方面的問題，我會去進行協商。而且，也并不完全是讓你們接手。我說了，是由你們作為主力，我們政府方面還是會派出一些軍隊，對你們進行協助的。”

　　“協助？”雖然很理解這個詞匯的意思，但是在拉瑪穆賈姆說出了這個詞之后，賈維斯還是重復了一遍，并且對著他詢問道。

　　“我不是很明白，將軍閣下。你所謂的這個協助，到底是一個什么意思？這和之前的有什么區別嗎？”

　　“很簡單，我會派出一定數量的士兵和你們組成混合編隊，再度對那些還沒有攻下來的寺廟發動攻擊。這一次和上次僅僅讓你們待命，等待支援命令的情況不同。我想由你的那些機器們負責那些九頭蛇方面的暗手，而我的人則負責那些拿著武器的平民。當然，我想你們也應該是不需要功勞這種東西的。所以，最后的統算戰功，我打算統統地收入到我的那些士兵們的手中，這一點，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當然，閣下。我沒有任何的意見。”本身就不需要人類世界中所謂戰功的賈維斯很爽快得就讓出了這些不必要的東西。相對于這些對他來說毫無用途的東西，他更在乎的反而是結果。所以，他緊接著就問道。“那么發動進攻的時間呢？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第二次進攻？”

　　“十二個小時后，還是深夜凌晨發動。我需要時間調動軍力。你應該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吧。”

　　“沒有問題，我們隨時可以待命。”

　　“那就這么說定了！”得到了具體的答復，拉瑪穆賈姆立刻就掛斷了電話。而從他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出，他已經是對這種交談充滿了不耐。

　　“只不過是區區一個機器人，有什么資格站在那里和我面對面的交談。”

　　這是拉瑪穆賈姆對于智械乃至于賈維斯這樣的智能生命最為直觀的一個看法。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是屬于人類的，其他的所有的一切，不論是什么智能生命還是變種人，都應該是屈居在人類之下的仆役才是。

　　當然，像是變種人那樣強大的勢力，是他根本沒有能力去招惹的，所以他并不會傻傻地把自己的這種心態給表露出來。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會在自己的日常生活里，也憋屈地把這種態度給隱藏起來。總是能從那么些細枝末節里，他的這種心態就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而這一點，賈維斯能夠感覺得到，他自己心里也很是清楚。

　　盡管清楚，拉瑪穆賈姆卻依然是不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反正智械的定義就是給他們這些個人類服務，對于他們而言，把他們當奴仆來看已經是有些抬舉的做法了。可以說，他從來不把這種智能生命當成是一個可以平等交流的對象。所以，即便是已經達成了這樣的口頭協議，他還是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九頭蛇那邊到底做了怎么樣的準備，現在還不清楚。所以似乎也沒有必要放那么多人過去配合這些智械們。軍方的力量應該要稍微慎重一點，反正只是協同作戰，只需要象征性的調動幾個士兵過去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讓地方警察和準軍事部隊出動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了一想，拉瑪穆賈姆就找到了一個自認為是比較靠譜的想法。而在確定了這樣的想法之后，他的心里有事躊躇了起來。

　　“是不是該通知一下那邊的那些家伙呢？”

　　那些家伙，指的當然是史蒂夫這一伙和他息息相關，緊密相連，已經完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的家伙們。平心而論，他肯定是不愿意和這些人牽扯在一起的。但是如今的他早已經是泥潭深陷，無可自拔了。如果史蒂夫那邊完蛋了，那么和他們做過如此多交易的自己肯定也只有完蛋這一條路可走。而如果他們成功了，那么自己獲得的可能會比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更多。

　　所以，不論怎么說，他都不愿意看到史蒂夫這伙人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受到什么嚴重的創傷。所以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就已經開始想辦法通知史蒂夫這個事情。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另一頭也很快就傳來了史蒂夫的聲音。顯然，對于拉瑪穆賈姆的突然來電他是非常意外的，所以他在話語里也是充滿了驚奇的語調。

　　“真是讓人驚喜啊，我的朋友。我還以為你不會主動地過來聯系我呢？”

　　“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一輩子不和你這種人打交道。但是現在，我似乎已經是沒有別的選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為以前的選擇而感到遺憾，拉瑪穆賈姆在這么回答的時候已然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他就打起了精神，認真得對著史蒂夫說道。“我聯系你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通知你。我們打算再度對你的寺廟發動攻擊。”

　　“這很正常，我的朋友，完全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如果你是為了這種事情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專程的過來通知我吧。”

　　“你現在想必很得意吧。用一群一文不值的暴民就擋住了政府方面的進攻，這讓你在那些暴民的心中應該是更有分量了吧。不過，難道你以為僅僅靠那些暴民，還有你們九頭蛇的力量，就能夠完全地抵擋住我們的進攻嗎？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史蒂夫話語里表現出來的自信讓拉瑪穆賈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畢竟是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戰斗的失敗自然也是讓他的臉面上無光的。如果史蒂夫低調一點還好，他還能暫時地忘掉這一茬。但是史蒂夫一點也不低調，這自然是讓他忍不住在言語上反擊了起來。

　　總歸是合作伙伴，史蒂夫也沒有太過于打擊他的意思。雖然他的確很看不起印度的兵員素質。但是為了不駁拉瑪穆賈姆的面子，他還是歉意地說道。

　　“抱歉，我的朋友。也許我的話語讓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并沒有嘲笑你的想法，我只是說，我們為了今天的這一切早已經準備了很久，可以說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以有心算無心，取得這樣的成果實在是很正常。這和你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隨便你怎么說吧。我只是要提醒你，我們打算改變我們的作戰方針。就是明天凌晨，我們將再度發動進攻。而這一次，智械會真正加入進來。你不是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嗎？那么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看看你的那些暴民們能不能在明天的進攻中幸存下來。”

　　“當然，如果你對自己的那些暴民們沒有信心的話。那么還有十二個小時，應該足夠你把自己重要的東西從你的那些老巢里撤離出來了。話我就說到了這里，如果你們最后出現了糟糕的結果的話，那么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怒氣沖沖地掛斷了電話，拉瑪穆賈姆的態度直讓史蒂夫皺眉。不過皺完眉毛，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又釋然了起來。甚至說慢慢地，他的臉上又開始露出了笑容。

　　之所以會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這個電話對于他來說可真不算是什么壞消息。相反的，用好消息來稱呼它一點也不為過。

　　如果是其他人，也許會因為智械的涉足而感到些許的驚恐。但是史蒂夫不會。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并不畏懼于智械的力量，更多的則是因為，他從這個消息背后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比如說，拉瑪穆賈姆的心理已經是逐漸地偏向于了他們。或者是另一方面的，印度方面的局勢也變得越來越復雜了起來。

　　印度政府在拉瑪穆賈姆這個內鬼的幫助下，怕是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去掌控全局了。也許現在不覺得，但是等到了他這邊的聲勢擴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后，這些跡象自然會顯露出來。而到了那個時候，那些反對印度政府的地方勢力，天錘局還有他們背后的各國利益集團，再加上奧創所代表的智械。這些個目前還在觀望中的勢力都會一一地攪合進來，而在那種情況下，史蒂夫有信心，把整個印度的局面攪成一潭渾水。

　　渾水才能摸魚，做了那么久的布置，史蒂夫對于自己最后目的的達成已經是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當然，即便是他也不敢說自己做什么事情就是萬全的。尤其是在這種顛覆國家的大事上，他更是不敢夸這樣的海口。

　　小心而且謹慎，細致而且專注。這是他行事以來的一貫風格。而越是到了這樣的關鍵階段，他就越要貫徹自己的這個風格。所以在思考了一番之后，他立刻就對著自己身邊的下屬命令道。

　　“告訴第二特殊部隊，準備趁著現在這個特殊時機實驗一下我們的秘密武器。另外，你去給我安排一下，我覺得等過了明天，我應該是有必要去和地方上那些武裝勢力的代表好好地談一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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