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故弄玄虛
“有話就說,最煩你這故弄玄虛的毛病。”
“是。”甫微從袖中掏出一紙供狀呈上,“陛下,這是楚世子的供詞您請過目。”
盛瑾展開,眉頭緊蹙,“冤枉誰都會說,朕要的是事實!”
“實情就是如上所說,楚世子確實是冤枉的。”
盛瑾倒吸一口氣,望著手上的供狀狐疑地看向甫微,“甫微,你不會是受了這盛楚玉什么好處所以、”
盛瑾話還沒說完,就見甫微負氣要走。
“甫微,你給我站住!”盛瑾吼完氣勢就降了下去,見著背對著他的甫微干咳幾聲道:“你這人怎么越來越開不得玩笑?你什么樣的人朕還不知道嗎,行了,過來。”
盛瑾招招手,卻見甫微紋絲不動。他倒是忘了,眼睛這東西是長在前面的。
盛瑾脾氣上頭坐了下來,剛要開口便聽甫微一本正經道:“君子有可為有可不為,陛下這般說不僅是對臣人格上的侮辱更是對臣與陛下之間多年情意的藐視。陛下若是不相信臣了,懷疑臣了,現在就可以罷免臣的官職,也可以重新派人去審問楚世子,更可以將臣發配到寧谷草原去放羊!”
“不管陛下如何處置臣,臣都絕無二言,唯有一條,就是不能說臣有二心!”
甫微情緒激動,像只蓄勢發怒的老虎。
盛瑾微怔。他倒是忘了,甫微有顆冰潔玉清的心。
盛瑾起身走到甫微身邊,瞧著甫微依舊負氣背對著他,低咳一聲,伸手扯了扯甫微的袖子,“好了,難不成你還要朕給你賠個不是?朕以后不拿這個開玩笑了還不行?”
“臣不敢,臣只是一介凡人,無足輕重。”甫微一股心火堵心間,上不來下不去,十分的別扭不是滋味。
盛瑾被噎了一下,來氣甩開甫微的袖子,手指道:“甫微!盛楚玉的事情還說不說了?”后半句氣勢就降了下來,相處這么多年,他太了解甫微的性子,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
甫微扭捏片刻轉身回到小方桌旁拿起供狀。
盛瑾松了一口氣,瞧著甫微,兀自搖搖頭。像甫微這種人,可千萬別對女人上心,不然肯定會死在女人的繞指柔情中。
“臣查了當晚,雖說楚世子去過兵器庫,但是只是停留了片刻功夫根本就沒有調換羽箭的時間。”
“那會不會是他先去踩點,后又派人偷偷溜進兵器庫進行調換?”盛瑾調侃,“畢竟,楚懷王開間耍滑的本領一流,這個盛楚玉作為楚懷王最喜愛的兒子這看家的本領難道就不學幾手嗎。”
“陛下所言臣也想過,并且前往兵器庫偵探過。經過查看,臣發現這種說法不可能實現。”甫微將三個茶杯卡在桌上,“陛下請看,這個茶盞好比就是兵器庫,這三個茶杯就是看守兵器庫的三隊羽林軍,分別看守在東、西、南三面,北面是丘地,地形陡峭,又布滿荊棘,別說是人就連小型動物都無法穿過。在如此嚴密的防守之下,想要將那么多的羽箭全部調換簡直就是難上加難。而且,這不是一件小的工程,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還沒有一個人看到。”
盛瑾望著桌上擺放陣型的茶杯,將事情在腦中捋了一遍,“盛楚玉去兵器庫做什么,他有沒有說。”
“好奇。純屬好奇。”
盛瑾見著甫微老成持重的樣子,嗤笑一聲道:“這是不是就是民間所說的‘好奇害死貓’?”
甫微低眉不語。
盛瑾正色道:“就算這些都說明盛楚玉沒有問題,不過還是不能夠掉以輕心。難道你就不覺得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巧合了嗎,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人在操縱一切……”
夜深深,風靜靜,一盞橘色燈光隱隱約約閃現。
沈良珺拎著宮燈穿過灌何叢,見著不遠處的人影加快了步伐。
“義父。”
“你來了,被人發現了嗎?”
男人披著黑色斗篷,后背微駝,聲音滄桑有力。
“我來時仔細,并沒有被人發現。”沈良珺望著男人的背影,有片刻間的恍惚,好像已經有很久沒有和義父正大光明的見過面了。
“那就好。”男人遞出一張紙條,“這上面是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沈良珺接過打開,眉心一皺,“義父,非得是她嗎?”
“怎么,你真的和她處出姐妹情誼來了?別忘了,你這次進宮為的是什么,這些年受的苦你又是為的什么!”男人明顯有了怒意,語氣不像之前那般的溫和。
沈良珺單膝跪下,“孩兒知錯,還請義父責罰。”
男人沉吟片刻,緩緩轉身,寬大的斗篷將他包裹的很嚴,“你長大了,有些事情就不能再使小性子。”男人將沈良珺攙扶起來,苦口婆心道:“你應該明白你身上背負的是什么,你這雙肩擔的又是什么。回去按照紙條上的話去做,這條路義父只能送你到這里,接下來還得你自己去走。”
沈良珺頷首,肩膀上的那雙手壓的她喘不過氣,“孩兒明白,請義父放心,孩兒必不辱使命。”
男人望著沈良珺烏黑的發髻,抬手想摸卻停在半空,腦海里全是沈良珺小時候依偎在他身邊的情景。一晃多年,那個只會要糖吃的小女孩長大了。
“去吧,回去晚了容易讓人生疑。”
男人無力地垂下手,緩緩轉過身。
沈良珺低眉應著,拎著宮燈轉身,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望著男人的身影,“義父,春試的羽箭是你調換的嗎?”
沈良珺沒有得到回應而是見著男人加快腳步率先離開。
夜很深,風很靜,入耳的只有草何簌簌聲。
沈良珺回到帳篷里,見著坐在床邊的何苗,低頭吹滅宮燈走了過去。
何苗像是走了神,就連她到她身邊都不知道。
沈良珺瞧著另一床睡下的閔秀抬手拍了拍何苗的肩膀,何苗一個激靈顯然嚇了一跳。
“何苗,你怎么了?”沈良珺察覺不對,握住何苗的手溫聲問道。
何苗打起精神笑笑,“我沒事,對了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的腳傷還沒好,天黑路滑多危險。”
沈良珺搪塞道:“我、我就是因為腳上的傷所以才回來晚了。”
何苗不解,“為什么這么說?是崔尚功因此發怒你了?”
“不是。”沈良珺搖搖頭,“我是聽說在山上有一個溫泉,治療扭打外傷最是有效,便想去看看,可是路抖夜深我一個人又不敢去就又回來了。”
“這樣。”何苗思忖,“如果真的有這個溫泉去泡一泡也好,只不過在哪里?”
“我聽人說不遠,就在半山腰上的一個山洞里。”
“說實話,長這么大我還從來都沒有泡過溫泉……”沈良珺失落笑著。
“既然不遠,那我們就去!”何苗握住沈良珺的手,語氣堅決。
沈良珺一怔,望著何苗堅決的模樣心中動容,“可是深夜出去溜進山中要是被發現少不了一頓板子一頓責罰,你、你還愿意陪我去嗎?”
“說什么傻話,你我是要好的姐妹,你做什么我都陪著你。而且、”何苗停頓,故作神秘,湊耳說道:“我也沒有泡過溫泉,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么著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是不是?”
“嗯。”沈良珺點頭順勢低下頭強忍淚意。
兩人商量好之后,便拎著宮燈溜了出去,從小道上前,既能躲過巡邏的羽林軍又便于隱藏自己的行蹤。
踏草穿灌,一路向上。
何苗借著宮燈觀察土質,走到一處半凹地,何苗駐足,伸手捏起泥巴,泥巴濕潤潤的還帶著點溫度,何苗激動,“我想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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