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若隱若現
閔秀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因為我比你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良心。”
說完,閔秀快步離開。
沈良珺穩住身體,望著閔秀的身影長長嘆息一聲,“可你知不知道,在這里最不需要的東西就是‘良心’……”
外面的雨還在下,淅瀝瀝嘩啦啦。
何苗將椅子搬了進來,將門關上,用椅子抵住。
地上面被她撒上了石灰,所以她的動作很輕,連走路都很輕,避免將石灰揚起來。
撒上石灰,一時為了防潮,二也是為了防蟲。
屋子一潮,蟲子就多,奇形怪狀。
平日里見過的沒見過的都冒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總之就很多。
要不是今天武子良來跟她說了一聲,她還想不起要石灰來防蟲。畢竟,她實在是不想跟蟲同床共枕。
何苗躺在床上,身下是白毛毯子,不禁摸著手感好,躺在也軟和暖和,很久沒有這么舒服過。
她不是一個能委屈自己的人,只有在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委屈自己,可是如今她都已經被發配到這里了,再委屈自己就有點說不過去。
管他有什么陰謀,先讓她暖和之后再說。
念此,何苗閉上眼,難得的身心輕松,可是夢里卻不太平。
只見著一只兇殘的老虎一直追著她不放,她拼命的往前跑,老虎就拼命地追著她,張著嘴露出長長的獠牙。
何苗什么都顧不上,一個勁地往前跑卻被一只狼給堵住了路。那狼的眼睛冒著綠光,齜著牙,前腿微弓準備撲過來。
何苗被逼的走投無路,身后是不見底的懸崖霧氣沉沉,什么都看不清。
望著漸漸逼近的虎狼,何苗心懸到了嗓子眼間,腳步往后一退就是碎石掉下去的聲音。
突然,老虎朝她撲來,何苗一驚身子往后一仰整個人失去重心,在下墜的同時她看到了狼擋住了老虎被老虎沖擊了下來。
漫漫大霧之中,她和狼同時往下墜落,她望著狼,狼也望著她,突然狼奮力朝她撲來…
何苗猛地彈坐起來,不停地喘著氣,抬手一模才發覺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漬。
“做什么夢竟能嚇成這樣?”
何苗心跳猛地漏了幾拍,抱緊被子望去,不遠處一個男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誰?”
男人舉著蠟燭朝著她走來,漸漸明亮起來的燭光將男人的輪廓照的很清晰。
“才多長時間,你就忘了我。”
何苗迎上男人眼睛時心跳驟停一下險些杵死。那眼中的光就像是一把晬了毒的箭,要將她萬箭穿心。
“奴才不敢。”
何苗翻身下床蹲下身子行禮。
這叔侄兩個是約定好了,一個接一個的來,為的就是擾她的清凈嗎。
“反應的倒是挺快,可惜,太遲了。”盛裕延勾起何苗的下巴轉而變成兩手指捏著摩挲著,“我給你的信收到了嗎?”
何苗點不了頭只好眨眨眼睛,“收到了。”
盛裕延盯著何苗的臉,見著何苗一直垂著目光嘴角微扯,“那說說。”
何苗,“……”
說什么說,她根本就沒明白是什么意思!
“……冷宮春冷,莫失莫忘。”何苗硬著頭皮只好將信上的內容重復一遍。
盛裕延皺了皺眉,“還有。”
還有?
何苗眼珠子轉著,想了起來,“玄。”
盛裕延蹙眉,目光一沉。
何苗眼睛一抬就撞上盛裕延的目光,只好咧著嘴道:“紙上還有‘玄’。”
盛裕延手指捏了捏,何苗疼的倒吸一口氣,盛裕延猛地松開手背過身去,“我說的是意思!”
何苗揉著下巴,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紅了,“奴才愚笨,實在不知王爺的意思。”
盛裕延瞥了一眼,皺眉不悅道:“我還以為你又多聰明,沒想到竟也是一個愚蠢之人。我的手底下,從來都不養廢物!”
何苗,“……”
“王爺,奴才覺得…奴才還能再用一下…”何苗迎上盛裕延目光,無辜地眨眨眼。
雖說賣萌可恥,但是生死之間活著最重要!
盛裕延微不可察地勾唇,伸手捏住何苗的下巴,“還可以再用一下,怎么個用法?”
“……”這可難為何苗了。
如今誰人不知攝政王的威名,就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這樣的人她又能為他做些什么?
何苗搜腸刮肚想了想,腦光一閃,扯著盛裕延衣角道:“奴才可以幫助王爺拖住甫侍郎。”
何苗眨眨眼,這個還是之前他交代給她的任務,如今春試將近,他突然來找她,只怕為的也是這件事。
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就是為什么會讓她來拖住甫侍郎,明明她與甫侍郎的交際就那么幾次,而且都是以惡劣結果收場。
選她,實在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不過現在為了活命,何苗也顧不上這些了。
“怎么,現在你又能拖住他了?”盛裕延居高臨下目光逼人,“難道你就不想跟我解釋一下你與甫微的關系?”
何苗一怔,“王爺您都知道了?”
盛裕延原本只是想炸一下眼前女人,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就真敢往下說。難不成她與甫微那廝真的是相好關系不成?!
“說!”盛裕延轉過身將臉沉浸在背光處。
何苗微不可察的嘆口氣,將如何路見不平把欺負良家婦女的甫微一腳踹下河的事情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盛裕延有些驚訝,說甫微調戲良家婦人,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不信!
“你膽敢騙我!”
何苗伏身,“奴才不敢,王爺就是借奴才一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因為這件事情我還被罰了跪,王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蘇州一查究竟。當時有那么多人都瞧見了,王爺一查便知真假。”
盛裕延心下有些好笑,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甫微隱藏的可真是夠深的啊。
“那你說說,為什么進宮之后甫微三番兩次的幫助你。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應該恨你才是又怎么會救你?”
盛裕延蹲下身子捏住何苗的下巴抬起,“本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生平最恨的就是欺騙。你若是騙我,你這小腦袋我就要收下了。”
盛裕延手掌向下落到脖子上。他本想是威脅一下卻沒有想到女人的皮膚又細又滑,手指剛觸碰之極就像是有一股暖流躥進他的身體里。
“王爺,奴才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騙你。再說,你收下奴才的腦袋也沒什么用,還不如讓奴才頂著好為王爺您辦事。”
感受著脖子上的觸感,何苗覺得一股陰風直灌進她的衣領里,涼嗖嗖的。
那手指或者就那么輕輕的一轉,她的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盛裕延遲鈍一下快速將手收了回來,“你知道就好,本王就暫且將這顆腦袋寄放在這里。”
“謝王爺恩典。”
何苗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腦袋而去向一個男人妥協。
“腦袋給你留著,事情、”
“王爺放心,奴才一定將事情辦的穩穩當當,絕不會讓王爺失望!”
盛裕延望著何苗篤定的樣子倒有些遲疑。
“你還沒回答我,他為什么三番兩次的幫你。”
何苗皺了皺眉,甫微幫她絕大部分的原因應該是因為皇帝。
但是這個理由要是跟王爺說了,那皇帝裝病的事情不就暴露了,而且要是被王爺知道她跟皇帝曾經走的那么近,她這顆剛剛保下來的腦袋恐怕又要不保了。
所以,堅決不能說!
“可能…他心悅奴才吧……”何苗只能睜眼說瞎話,總比掉命強,“如果不是心悅奴才,奴才還真的想不到別的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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