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郁郁寡歡
“那個丫頭,她也有她自己的命數,你救不了她,反而還會害了她。孩子,聽三叔一句勸,忘了她,她不是你能夠招惹的人。還有三天,冷宮修葺就能完成,這三天你就待在房間里哪里也不準去,等到三天過后我們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到回了村子,我讓徐婆婆給你說媒,說一個本村的,知根知底的,你就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三叔微微嘆息,搖了搖頭,“等到你見到的女人多了,你就會發現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她不特別,也沒有那么難忘記,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三叔開門走了出去,順帶著將房門關上。
冷宮雖然修葺的差不過,不夠后續要處理的瑣事很多,所以他也不能就這樣一直地盯著武子良。三叔望著身后關起來的門皺了皺眉頭,不過又想到這宮里面到處都有羽林軍巡視,而他也將后果都說給了他聽,想來子良也不是糊涂的孩子,事關全村人的性命是不會魯莽行事的。
三叔念此,也微微地放下心,朝著院子門口走去直奔冷宮。
三叔走了沒多長時間,房門就被打開。
武子良從屋子里走出來,郁郁寡歡坐在房門前的臺階上。
臺階很涼,他一坐下,身下都是涼的。
他望著白涼涼的地,地上卻浮現出何苗的模樣,一娉一笑,一舉一動都是那么的傳神,喜得他伸手就去夠,眼前的影子卻沒了。
武子良慌張抬頭,看見樹,樹上有何苗的模樣,看見墻,墻上有何苗的模樣,看見朱漆大門,朱漆大門上還是有何苗的模樣……
他就這樣跟著一點一點地走出了院子,眼睛里看見什么都有何苗的模樣。
“何苗,何苗,等等我……”
“大膽!”
武子良被女子怒斥聲給驚嚇回了神,見著眼前的兩個女子,站在前面的額那女子身著這宮人的服飾,一臉怒氣,身后的女子顯得倒是十分的淡定,渾身透著一股優雅的味道,瞧著穿著打扮的額模樣想必應該是皇帝的女人。
“大膽,你這雙狗眼往哪里看?!見到于采女還不快行禮!”
武子良聞聲不情不愿地跪下行禮,“草民拜見于采女。”
“你是做什么的?為什么會在后庭之中行走!”從蓉質問。
武子良垂著頭道:“草民是修葺冷宮的工匠,迷了路才會走到這里來。”
“這么大個人你竟然還會迷路?你有沒有帶腦子!”
“從蓉。”
于元香叫住喋喋不休的從蓉上前走到武子良的面前。
“你剛剛在說什么?”
武子良一愣抬頭,望著湊近過來的女人眉頭一皺往后挪了挪,“草民方才什么都沒說。”
“不。”于元香直起身,“你說了,你說‘何苗’。”
于元香邊說邊注意男人的神色,果然見著神色有變化,嘴角微勾。
早就聽聞何苗在冷宮之中跟你一個工匠走的挺近,這件事情可成了不少宮人最終閑談的聊資。
起初她還不信,現在看起來倒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你別害怕,何苗是我的好朋友,如今她出了事,我同你一樣的擔心。”
“什么?你是何苗的好朋友?!”
武子良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子,皇帝的女人怎么會跟冷宮里面的一個小丫頭是好朋友呢?
武子良起了戒備之心,低下頭,“草民不知采女在說什么,草民還要去修葺冷宮,草民告退。”
說著,他起身要走,卻被身后的人叫住。
“站住。”
于元香走到武子良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武子良,長得雖然是五大三粗不過五官倒是端正。
“讓我猜猜你這么著急要走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武子良眉頭皺了一下看向前方。
于元香敏銳捕捉到武子良的小動作,盈盈一笑道:“那我再猜猜你不相信的原因……你是覺得我一個采女怎么可能會跟一個冷宮里面的宮人是好友對吧?”
武子良眉頭皺緊幾分,目光瞥了了一眼望著眼前的女人。他沒有想到眼前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竟然會有這么大的洞察力,竟然將他心中所想猜的一點都不錯。
“看來我猜對了。”
武子良的反應都在于元香的意料之中,所以沒有顯得有多么的驚訝。
“是,你都猜對了又如何?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你方才跟我說的話都是假的!”武子良冷冷地瞥了于元香一眼,心中暗道:皇帝的女人還真是不簡單!
于元香故作驚訝,“難道何苗沒有跟你說嗎,她之前根本就不是宮中的宮女而是應選進宮的秀女。”
“什么?!”
武子良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何苗竟然會是應選進宮的秀女。
雖然他是鄉野之人,可是也知道這秀女是什么,那就等于是皇帝的半個女人,只不過就是差個名分罷了。
“她真的沒有告訴你啊?”于元香面含愧疚道:“何苗是蘇州織造的女兒,我跟她是同一屆應選進宮的秀女,我們兩個十分的投機所以成為了很好的朋友。我原只是瞎猜的,沒有想到她真的沒有告訴你……”
武子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還以為……
武子良落寞地低下頭,“謝采女相告,草民還要去修葺冷宮先行告退。”
“等等。”
于元香瞧著這么快就焉了下去的武子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起來這個男人待何苗是動了真心了,不然也不會這般的失落傷心。
“你不想救何苗了嗎?”
武子良腳步一頓,激動道:“你有辦法救何苗?!”
話問出口,武子良就為自己莽撞的行為感到后悔。
三叔的話歷歷在耳,這其中的后果真的不是他一個鄉野痞夫可以承擔的了的!
于元香察覺出武子良情緒不對勁,試探道:“怎么?你不想知道是什么辦法?”
武子良猶豫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最后還是改了口,“草民還要修葺冷宮,先行告退。”說著匆匆準備離去。
“我還以為你對何苗有多用心,沒想到竟也是紙糊般的靠不住,不知道何苗知道后會有多傷心。”
于元香冷嘲熱諷見著武子良停住腳步接著道。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只怕你是跟我的那個傻妹妹說了不少的甜言蜜語才會讓她接納你。可惜啊,男人終究都是靠不住的。如今她有了難,命懸一線,還能依靠誰……”
武子良拳頭越握越緊,轉身朝著于元香道:“我是真心待她,不愿見她受半點的委屈和傷害!可是我只是一介草民,我能做什么?!”
于元香看了一眼暴躁的男人淡淡地說:“你能做的事情多了,就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
“我……”武子良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何苗在受苦受罪心里頭就不是滋味,“我能做什么!”
于元香見著一下子像是頓悟的武子良嘴角微揚,很快就收斂正色道:“帶她走,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武子良眼中盡是震驚之色。
牢房里的蠟燭又被點上,天窗里透進來的全是黑色的光。
何苗坐在墻角將目光從天窗那里收回,見著一直朝著她望的以丹努了努嘴,起身走到以丹的身邊坐下。
“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從她回來直到現在,以丹一直用這樣的目光盯著她,也不說話也不動,就像是一個何樁子一樣。
“我問什么你都說?”以丹很明顯不相信何苗的話。
如果她真的想說,那么又何須等到她問。
“嗯……你問,我盡量回答。”
何苗不能說絕對,只能這樣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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