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
  小黃大喊一聲，可還是晚了一步。
  胡胖和沈峰扣動扳機，  噼里啪啦的將彈夾打空。
  雖然兩人用火器的精準度不高，  但那么多發子彈，還是有兩發打在了馮月影身上。
  小黃掏出火器，正準備發打，可胡胖和沈峰已經上車，發動汽車逃之夭夭。
  小黃趕緊來到馮月影面前，將她從地上扶著坐起。
  馮月影身前中了兩槍，  鮮血已經將衣服濕透，呼吸微弱。
  “馮女士，你堅持下，我馬上叫救護車。  ”
  小黃拿著手機撥號，而馮月影咳嗽一聲，虛弱的說著：
  “  我……堅持不住了，  麻煩你……聯系上我老公的時候，告訴他，小臥室的床下面，還有一本存折，密碼是他生日  。  ”
  馮月影說完，還沒等小黃的急救電話打通，就耷拉腦袋斷了氣。
  小黃看著馮月影，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一條無辜的生命離開，讓他很過意不去。
  小黃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干脆直接抱起馮月影，掉頭進了公司，趕往石祥哲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在洗浴忐忑等待消息的我，終于等到了胡胖打來的電話。
  “事辦的怎么樣了？  ”我問道  。
  “天哥，應該沒問題，估計打中了兩三槍，夠嗆能活了。”
  胡胖頓了頓繼續道：
  “天哥，放心吧，我跟沈峰到了高速收費站了，  馬上出城。  ”
  “行，  辛苦了，你們小心。  到了京城給我報個平安。  ”
  “  好！  ”
  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趕緊又撥通了執法隊電話報案，說了石家公司槍戰，且出了人命的事。
  報案后，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靜看好戲，看石祥哲怎么解決這個麻煩。
  要是換做平常人被打死，以石家的能量運作，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這次馮月影在石家公司出事，那可是領導的小姨子。
  只能說李浩玩的有點大，  而這次我也跟上了李浩了思路，  只可惜又算計了一個無辜的生命，  但社會……本來就是骯臟的。
  ……
  石祥哲辦公室。
  剛準備下班回家的石祥哲，見到小黃抱著馮月影的尸體進來，一時間也亂了方寸  。
  “她怎么死了！  ”石祥哲咆哮著。
  小黃低著頭愧疚道：
  “對不起少爺，我們剛走出公司，路邊一臺車下來兩個人，直接沖她開火。  ”
  “  我也反應晚了，沒來得及救她。  ”
  石祥哲看著馮月影的尸體，手足無措：
  “這下可麻煩了。  ”
  “她在咱們手里出事，這領導怪罪下來，  我也不好交代  。  ”
  “不行，我得冷靜冷靜，想個辦法。  ”
  石祥哲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點了一根煙壓制著內心的躁動和不安，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黃，剛才的事，有沒有人看到？  ”石祥哲問道。
  小黃搖搖頭：
  “  還好沒人，  要是有人看到，我也不會再把她帶回辦公室。  ”
  石祥哲松了口氣，  眼神狠辣道：
  “  既然還沒人看到，  你趕緊把尸體轉移，找個地方毀尸滅跡，只要死無對證，即便領導查到我，我咬死不承認他也沒辦法。  ”
  “不對。  ”
  “她是被誰打死的？  ”
  小黃搖頭道：
  “  不認識，兩個男的，一胖一瘦。  ”
  石祥哲瞇了瞇眼：
  “  你在巷子抓她的時候，也有一伙人想抓。  ”
  “而我們得手后，  又立刻來人追殺她，這，難道是天合的人在背后整事？  ”
  小黃聽完石祥哲的分析問道：
  “  少爺，也有一種可能  ，想殺馮女士的人，也有可能跟她有仇。  ”
  石祥哲搖搖頭，思索一番：
  “  不可能，她一個稅務的正式員工，家里條件也好，還是領導的親戚，咋可能跟別結死仇？  ”
  “  我感覺就是天合背后捅咕事，他們明知道馮月影的身份，讓她死在我們這。  ”
  石祥哲頓了頓，臉色一凝：
  “我想通了，說不定劉佳鑫那邊拖著，也是天合的人背后使壞。  ”
  “  能想出這么損的招，  肯定那個李浩出的主意。”
  小黃對于這一大堆的分析也聽不進去，面無表情的問道：
  “少爺，您就說，需要我做什么。  ”
  “  按照我剛才說的，趕緊把尸體轉移，找個郊區的地方燒了，毀尸滅跡！  ”
  “好！  ”
  小黃點點頭，立刻扛起馮月影的尸體，走出辦公室。
  小黃來到一樓大廳，  恰好看到一臺警車停在門口，  三明執法員正在打著手電筒，彎著身子在地上搜索著彈殼。
  小黃見狀，抱著尸體沒敢出門，快速跑到一樓末尾的衛生間內躲藏，同時又短信通知石祥哲，執法隊來了。
  辦公室內的石祥哲，看到小黃的短信后，心里更加確定，打死馮月影的是天合的人。
  時間一轉到了深夜。
  執法隊和石祥哲見面，簡單詢問一番后，便帶著收集到的子彈殼離開。
  當然，對于發生槍戰的事，石祥哲是一問三不知。堅稱自己啥都沒聽到。
  而小黃開車帶著馮月影的尸體來到了郊外，  此刻的小黃坐在土地上，看著車內的馮月影，心里糾結。
  石祥哲叫他毀尸滅跡，可馮月影臨死前，將存折存放托付給他，讓他轉達給她老公。
  小黃不知道該怎么做，如果按照馮月影的說的，那她老公就知道，妻子的死，跟他脫不開關系，會連累石祥哲。
  可若按照石祥哲的命令照做，小黃的心里又過意不去，他不想讓這個無辜送命的人，死后家屬都找不到。
  小黃吐了口煙霧，  糾結的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鋼镚。
  “無法選擇的時候，就拋硬幣決定吧！  ”
  小黃自言自語的說完，將硬幣拋向空中。可直到硬幣掉落在地上，他都沒有伸手去接，更沒有看硬幣的結果一眼。
  因為在拋硬幣的那一刻，  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硬幣是正面還是反面，  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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