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作多情
程凜今晚確實被南依萱纏得緊些,可他一直在找尋她的身影,正要解釋,突然覺察到什么,盯著她的臉,“你吃醋了?”
“沒有。”安翎面無表情地答道。
他眼角和嘴角都彎出了好看的弧度,“你有。”
他手放在她肩上,將她轉向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的雙眸,“我保證,以后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在他的瞳孔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是最真實的安翎。
她分不清,讓她沉迷的是眼中的倒影,還是承載著這倒影的眼眸。
第二天,安翎就去看望了蔣書瑛,蔣書瑛半躺在床上,對于她的到來并未感到意外。
“安翎,你是江灣人?”蔣書瑛說話依然輕聲慢語。
“是啊,土生土長的江灣人。”
“江灣是個好地方。”
“蔣伯母也去過?”
“嗯,我有位故人的孩子曾經寄養在那里。”
“江灣的孩子都很野,游江、爬山、滑雪……性格個個調皮,外來的孩子要是內向的話,很容易被其他孩子欺負。”
安翎故意把清菡的名字拎出來,“就像我那個叫清菡的發小,從小被人欺負,家里沒什么親人,就一個外婆替她撐腰。”
蔣書瑛臉色微變,“你這朋友也蠻可憐。”
“她是挺可憐,年紀輕輕就離世了,蔣伯母,您要是見過她,一定也會很喜歡她,是個天使一樣的女孩。”
蔣書瑛眸光黯淡,“是么,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
安翎講了很多她們小時候發生的趣事,蔣書瑛開始還精神十足,慢慢身體有些乏了,就躺著聽,這一聽就是一下午的光陰。
看著她平靜地躺在床上,眼睛也合上了,安翎起身準備離開,在開門的瞬間,身后傳來蔣書瑛的聲音,“安翎,停下吧,你動不了他們。”
她轉過臉,看向蔣書瑛,原來她——
“伯母,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異常堅定的轉身,門被輕輕地關上。
安翎走出主廳,快落山的太陽已不那么刺眼,一輛車迎面開進來,南宗仁從車上下來。
這是安翎第一次見到南宗仁本人。
這個男人氣場強大,眼神陰森,她能感受到周圍的人都懼怕他,低著頭連眼睛都不敢抬。
可她安翎敢,她看著南宗仁走過來,在他發現她時,她禮貌地沖他點頭,雙眸卻始終注視著他。
擦身而過后,安翎淡定地邁開腳步,離開了南宅。
臨近下班,設計部的一個年輕小孩楊潔,瘋了似地跑到公司倉庫。
抓住正在找物料的安翎,晃動著手機,“安總監!這是真的么!?我我……能幫我要他們公司那個偶像團體的簽名么?我太喜歡他們了!”
安翎被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楊潔把屏幕遞到眼前,“這個!你真的在跟程霄談戀愛嗎!?”
屏幕上的新聞是偷拍她和程霄幾次見面的場景,并附有詳細的見面時間、地點。
嘩眾取寵的媒體,故意挑一些借位的角度,讓人看上去兩人非常親密,并斷章取義地剪輯了一個十幾秒的小視頻,連她所在公司的職位都扒了出來。
無良媒體,她心中暗罵,倒不怕被人指指點點,只擔心會打草驚蛇。
這個程霄,真是紅顏禍水。
安翎頭大,擺手推開手機,“一邊涼快去,我跟他不熟。”
楊潔從畢業就跟著她了,年紀雖小,卻是原來公司的老員工了。
人雖然傻呼呼,卻是個率性的人,不做作,很真實,跟安翎向來親近。
她晃動著天真的大腦袋,“什么嘛,真的假的啊?我不信。”
“愛信不信。”這種事,越描越黑,不如沉默是金。
猛然間,一股西伯利亞寒流吹進來,幾個看楊潔和安翎八卦的人,頓時凍成了冰柱,空氣靜止。
“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跟安總監說。”
程凜定定地站在門口,除了安翎,所有人都像逃難一樣奔出門外。
跑出了很遠,大家才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我就說她跟程家的人關系不一般。”
“前陣子她一直坐董事長的車通勤,你不知道么?”
“她有個項目,程霄還給這個項目拍了紀錄片呢。”
“她不會是私生女吧?”
“這個真不好說,你們以后說話都注意點,尤其是你,楊潔,天天沒心沒肺的。”
楊潔嘟著嘴說道:“安總監人很好呀。”
……
倉庫里,程凜面色鐵青,雙手插兜,“你不準備解釋一下么?”
“我只能說我們沒有談戀愛,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她和程霄有過約定,蔣清菡的事不能告訴程凜。
程凜緊緊盯著她,臉色陰沉道:“你心里有個秘密,這個秘密跟藍蛇會有關,跟南風集團有關,跟程霄有關,可你并不信任我,這個秘密跟我也有關是么?你最近主動接近我,都是在利用我。”
安翎雙唇緊抿,是在利用他么?這個問題她也想過,可每次都會讓自己變得混亂,沒有結果。
看著她倔強地不肯說話,這個女人,連解釋都不愿意,程凜的心慢慢變得冰涼,“雖然我喜歡你,但不表示我會被你三番四次的踐踏尊嚴,我也是有底線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安翎聽到這話,心中莫名地煩躁,脫口而出,“程氏集團董事長程凜,帥氣多金,一呼百應,他要是對哪個女人動了心,這個女人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地球,這輩子就得感恩頌德地接受是么?”
“安翎——”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程凜似乎收回了所有的溫柔,眸底帶著凜冽的寒意,“這是你的心里話?”
她揚起下巴,面不改色地直視他,“對,是我的心里話。程先生,我不信任你,你也不信任我,我們彼此彼此。”
程凜的雙眸漸漸凝結成冰,他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驀地轉身走了,沒有絲毫的留戀。
決然的背影,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她知道,他傷心了。
安翎背靠貨架坐到地上,心里空空的,她好像失去了什么。
最近美國分公司的負責人總覺得,是不是新喬遷的集團大廈跟他五行相克,前陣子剛送走的閻王程董又回來了。
每天堆積如山的文件,開起會來,每句輕描淡寫的話中,卻帶著濃濃的火~藥味,讓會上的高層們惶恐不安,生怕出一丁點差錯。
這閻王,還一直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安翎剛從工地出來,就下起了雨,沒帶傘,又著急找圖紙,她不得不繼續往項目指揮中心跑。
好不容易走到了不遠處的門口,竟發現許久不見的程凜,正在門口撐著傘準備上車。
他今天怎么過來了,怕被他看見,安翎連忙轉身站在燈桿旁,背對著他,忍受著越來越大的雨落到她身上。
約莫過去了幾分鐘,程凜應該已經走了吧,她轉過身來,卻在看到他的一剎那僵住了。
還是剛剛那個位置,程凜撐著傘,車在,但他并沒上車。
他注視著她,她戴著一個紅色的安全帽,全身都被雨水淋透,身上還有很多濺上去的臟泥,狼狽不堪。
安翎太討厭現在的情景了,她慌忙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視線,低著頭,硬著頭皮往門口走。
剛走上臺階,就聽到車門重重被關的聲音,發動機啟動,車開走了。
她腳步頓住,站在原地,空蕩蕩的門口,不知內心為何感到失落。
酒吧,樓上包房里,白浩軒看向落地窗外的一樓,斜睨了一眼沙發上的人,“來了,凜哥,她來了。”
程凜語調低沉,“她來不來跟我有什么關系。”
白浩軒哼笑,剛才他都沒說她是誰,自己就上門認領了,還說不在意。
已經連著在這談了好幾天生意,談完生意,人都走了,他也不走,就坐在那喝酒,不是想見她難道是為了和他白浩軒獨處么?
這男人鬧起別扭來,真是比女人還矯情,只不過他沒想到,程凜也會有這么一天,真是活久見。
白浩軒用余光瞄著程凜,又說道:“她好像遇到麻煩了。”
周一的酒吧除了樓上的包房,一樓基本沒什么人,但今天有個難纏的客人。
“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只是過來調音響,您這個要求怕是不能答應。”安翎禮貌地說道。
面前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兒,“我看過你在這唱歌,跟我裝什么清高,今天爺兒就把話撂在這,你不愿意也得給我唱,不唱就別想走。”
安翎知道他,這里的常客,是個紈绔富二代,平時就有些蠻橫,但還是很給珍姐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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