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見家長
“就是,小柔,你光栓得住他人,拴不住他的心有什么用啊!你年紀(jì)也不小了,這么拖下去……”郭夫人心疼自己女兒。
華夫人趕緊給親家母吃顆定心丸,“親家,你不用擔(dān)心,今年我就讓他們把婚結(jié)了,明年你就等著抱外孫吧!”
吃過晚飯,郭柔和她母親識趣地離開。
“你跟小柔訂婚也有幾年了,年紀(jì)也都不小了,這么拖著對人家不公平,我找人算了下日子,三個月以后為你們舉行婚禮。”華夫人對華楨說道。
“媽,今年是生意上很關(guān)鍵的一年,我不想分散太多精力在其他事上。”華楨敷衍地回道。
“你少來這一套,英國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回國內(nèi)折騰什么,我知道你為什么回國。”
“我還知道你已經(jīng)和遲墨見過面,我睜只眼閉只眼也就算了,但是華楨,如果這事讓你父親知道,你想過后果么?難道還想重蹈覆轍?”
華楨冷笑,“終于承認(rèn),十年前我和遲墨的分手是你們一手策劃的。”
華夫人語重心長道:“你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需要我多說,你心里也有數(shù),這里只有我們娘倆兒,說句掏心窩的話,我是你母親,難道不想我兒子幸福么,可我們和郭家是商業(yè)聯(lián)姻,這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你比誰都明白。”
“我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那個任人擺布的孩子了,以后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們家不需要聯(lián)姻一樣能做好生意。”
“華楨,你……”華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反正結(jié)婚是你父親的意思,你自己跟他說吧。”
遲墨這些日子想了很多,所以當(dāng)華楨再次站在她面前時,她竟異常的平靜。
華楨也挺平靜,他緩緩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wù)劊俊?
遲墨站在榕樹下,“我們確實該談?wù)劇!?
華楨篤定的眼神看著她,“過去的事咱們不糾結(jié)了好么,我們重新開始。”
他這次顯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來見她的。
“那你未婚妻怎么辦?”
“我會和她說清楚,我們解除婚約。”
“看得出來,郭柔很愛你,你說得清楚么?即便最終她退出,你跟我也是得不到家人祝福的一對。”
遲墨苦澀道:“其實細(xì)細(xì)想來,這些年我們太鉆牛角尖了,應(yīng)了那句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騷動的老話,實際上我們都變了,不再是十年前的那個你我。”
“我們確實變了,但我愛你的心一直都沒變過,遲墨,你還愛我么?”
“我不知道,如果一年前你問我這個問題,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我還愛著你,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不知道。”
華楨咬緊牙,痛苦的表情掛在臉上,“你動搖了,因為那個凌以恒。”
“也許吧,最近我想了很多關(guān)于我們的事,從相識相戀,再到分手,我們真正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真的很短暫,留給彼此更多的似乎都是痛苦的回憶。”
遲墨摘下手表,露出那道深深的疤痕,“即使是我們在一起的那晚,你仍然沒有留意到它是么?”
華楨一驚,“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去美國的第一年,我自殺了,幸運(yùn)地被鄰居救下。”
華楨已無法再心平氣和,“怎么會這樣!”
“你看,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你去英國,頂多就是鬧鬧情緒,而我在美國,更多的是對生存的恐懼。”
遲墨閉上眼睛,“生存得越痛苦,對你的感情就越留戀,以至于形成一種慣性,可能這就是我一直無法走出你的世界的原因吧。”
華楨握緊拳頭,上一次的無助感是什么時候,十年前?他不記得了,而現(xiàn)在,他只想讓時間停止,“遲墨……”
“華楨——”她睜開眼睛,“我想走出來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不能一直這么糾纏下去,郭柔是個好女孩,凌以恒也不錯,我們就試著放下這段感情,去嘗試接納他們,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
遲墨覺得說完這些話,整個人都輕松了。
眼前的遲墨已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女孩,華楨佇立在風(fēng)中,無言以對。
遲墨和凌以恒進(jìn)展很順利,凌以恒邀請遲墨周末晚上同他家人一起吃飯。
“安翎,這件怎么樣?溫婉一些,比較適合見長輩哈?”
遲墨拽著安翎在商場里逛了一下午,這個平時干脆利落的女強(qiáng)人,今天卻變得優(yōu)柔寡斷。
“顏色有點(diǎn)老氣,再選選。”
安翎很高興,因為她很久沒見過遲墨這么緊張,說明這女人上心了,也算感受了到凌以恒的強(qiáng)大魅力。
“這件,遲墨你試試這件,很適合你,還有……還有這件,這件,都試試。”她一副巴不得女兒馬上嫁出去的老媽心態(tài),積極地當(dāng)著參謀。
遲墨打扮精致,不自信地問安翎:“怎么樣?”
“妝稍微有點(diǎn)濃,淡一點(diǎn)。”
“嗯,我覺得也是。”她簡單地處理一下妝容,擦掉口紅,重新?lián)Q了一個色號,“這回呢?”
“完美。”安翎向她做了個親吻的動作,取笑她道:“差不多該出去了,凌以恒等到花兒都謝了。
“討厭。”遲墨嬌羞地走出門口。
遲墨和凌以恒走進(jìn)餐廳包間那一刻,她心中一顫,偌大的餐桌一側(cè)挨著坐了四五個女人,每一個都不是和顏悅色。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奶奶,母親,我兩個姑姑,堂姐,還有個小妹一會兒過來。”
遲墨一一問好,這幫女人也沒起身,勉強(qiáng)點(diǎn)了個頭。
遲墨暗自深吸一口氣,跟著凌以恒一起落座。
剛坐下,凌以恒的姑姑便生硬地問道:“遲小姐是哪里人?”
“江灣人。”遲墨禮貌地回答。
他母親接著問道:“做什么工作的?”
“外貿(mào)。”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另一個姑姑也沒閑著。
“我父母已經(jīng)去世很多年了。”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多少歲?”姑姑面帶驚訝地看了凌以恒一眼。
遲墨有些不悅,“二十九歲。”
“哪個大學(xué)畢業(yè)的?”
遲墨帶著略微挑釁的口吻答道:“美國一間毫無名氣的學(xué)校。”
凌以恒連忙將菜單遞給姑姑,“不要聊了,點(diǎn)菜吧,大家都餓了。”
母親看兒子臉色不好,也忙說道:“對對,先點(diǎn)菜吧。”
說話間,堂姐的電話響起,“我跟你說,我手里有證據(jù),這婚我跟你離定了!”她掛斷電話,臉上充斥著憤怒的表情。
這時,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大大咧咧地走進(jìn)來,在女人堆里撒了一陣子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們來這么久怎么還沒上菜呀?好餓啊。”
奶奶一臉慈愛,“馬上,馬上了。”
大家各說各的話,沒人再看遲墨一眼。
遲墨沉默了一會兒,從包中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銜在嘴上,熟練地用打火機(jī)點(diǎn)燃它,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白煙。
她雙指夾著香煙,小臂立在桌上,嘴角噙著笑意,望著她們。
整個包間瞬間安靜下來,如死城般靜謐。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飯就不吃了,你們慢慢吃。”
遲墨起身,拎起手包,離去。
“遲墨!”凌以恒追出來,“遲墨——對不起,她們其實沒有惡意,就是有時候表達(dá)方式有些任性。”
“不好意思,我想你家里人應(yīng)該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吧?”
“她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我送你回家吧,這個時間外面不好叫車。”
“不用了!你別跟著我!”
遲墨一進(jìn)家門,安翎不識趣的把臉湊上去,本想問問晚上的家長會如何,可這一身的低氣壓是怎么回事。
“什么都不要問。”
她冷冷地扔下這句話,將自己關(guān)進(jìn)房門中。
這幾天安翎發(fā)現(xiàn)樓下那棵大榕樹下,總是站著一個人,一站就站很久,遠(yuǎn)遠(yuǎn)看著像是認(rèn)識的人,走近一看,竟真是凌以恒。
安翎試探地問道:“凌先生?”
“對,我是,你是?”凌以恒文質(zhì)彬彬,看上去性情很溫和。
安翎落落大方地答道:“安翎,遲墨的朋友。”
他很有禮貌,眉眼間透著親和力,“哦,安小姐,常聽遲墨提起你。”
“你來找遲墨?”
“是啊,遲墨在家么?”
“沒有,她到美國盯項目去了,她沒告訴你么?”
凌以恒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聯(lián)系不上她。”
安翎想起遲墨上次家長會回家后很不開心,又不太好問她原由,現(xiàn)在看來是他家人的問題。
她找了個最近的石頭坐下,“其實——遲墨她沒有你們看到的那么堅強(qiáng)。”
凌以恒靠在樹干上,平靜地說道:“我知道,我想保護(hù)她,不想讓她再受傷了。”
這是一個和風(fēng)細(xì)雨,跟華楨完全不同的男人。
“可你還是傷害了她。”
“我想跟她解釋,但她一直躲著不見我。”
“抱歉,我?guī)筒涣四悖易鹬厮臎Q定。”
“沒關(guān)系,還是要謝謝你,這么晚了還麻煩你下來一趟。”
“遲墨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的,你不用再往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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