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jié) 倒計(jì)時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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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自然是不知道程守如的心境變化的,至少現(xiàn)在不知道,因?yàn)樗换氐綘I地就被喧鬧的孩子們圍住了。
“三叔叔,我們今天是要去海邊玩嗎?”問話的自然是最喜歡說話又最不怕生的小丫頭囡囡,這個小東西平時就調(diào)皮得很,偏偏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讓人找不到她的痛腳,當(dāng)然即便找到也沒人忍心訓(xùn)斥她。
“沒錯,是去海邊玩,不過你會游泳嗎?”老羅抱著這個小丫頭,身邊都是一米左右高的的小不點(diǎn),稍大的孩子都在稍遠(yuǎn)些,他連走路沒有落腳的地方。
“不會,三叔叔你教我。”這小家伙倒是誠實(shí),而且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最甜,有著別的孩子沒有的親和力。這種性格,變相的使她成為了老羅和孤兒們之間的聯(lián)系紐帶。
包括抱著老羅大腿的三豬兒也一樣,雖然平時最喜歡和她斗嘴,但是這群孩子遇到事情卻是最為抱團(tuán)的,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老羅看到的是這些經(jīng)歷過苦難的孩子們更懂得分清主次和取舍,這是何等的難能可貴,所以他對這些小家伙們也更為憐惜。
“好了,好了,都準(zhǔn)備一下,自己去拿自己的水囊,每組的組長要看好自己的成員,還要帶一只小鍋?zhàn)樱绾笪覀冊诤_吙爵~、野餐。”老羅把黏人的小囡囡放下,直接下了命令。
很快這群小鬼就大呼小叫的跑回去整理自己的東西了,李姌笑瞇瞇地跟在他的身后。這次出行游玩算是東行前的最后一次放松,一同前去的還有新兵訓(xùn)練的三百佼佼者和他們的家眷,也算是獎勵的一部分。至于看守營地的事情,由西德克諾德主持,這個死板的諾曼人自從被老羅委任為軍法官,就變得有些不近人情,現(xiàn)在是營地內(nèi)人見人怕的家伙。
事實(shí)上,營地距離海邊也沒多遠(yuǎn),騎馬或者駱駝也不過一小時的路程,此外還有被勒令學(xué)習(xí)營地防守的新兵和角斗士們,配合周圍越來越復(fù)雜的防御設(shè)施,即使白天也不用擔(dān)憂營地的安危。
“四娘,昨天和你說的那些牛羊皮準(zhǔn)備好了嗎?”老羅指的是預(yù)備做浮橋用途的那些皮囊,前文曾經(jīng)說過,這里就不再重復(fù)。
只是李姌卻不知道老羅和艾爾黑絲恩之間的談話,平時更是多陪著孩子沒去過工匠坊那邊,“拿來了,不過三兄要那個東西做什么用,難道是用牛羊皮做水靠?”
水靠就是指游泳衣,不過這個時期的游泳衣都是用魚皮或者海豹皮之類制作,老羅當(dāng)然了解這個,他有些好笑的說道:“還有四娘你不知道的啊?沒聽說過用牛羊皮做水靠的,那些皮囊是臨時借用來的,需要充氣吹起來,給孩子們學(xué)習(xí)游泳用的東西。”
“啊?”李姌有些驚奇的長大了小嘴,櫻紅的嘴唇看著在老羅看來頗為誘|惑。
“別驚訝了,”老羅在帳篷的角落找到了被李姌堆放的皮囊,用手觸摸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東西處理的很好,表面非常柔軟,而且并沒有那種牛羊肉腐敗的穢味兒。看來艾爾選擇的皮匠手藝真的很不錯,“來,四娘,把這些抱出去,每個孩子一個,大孩子用牛皮的,小家伙用羊皮的。”
這個時代可沒有辦法做出游泳圈氣墊床之類的玩意兒,那么充氣的皮囊就是孩子們在水面上的護(hù)持利器了。想到每個愛玩鬧的孩子都抱著一個牛羊皮氣囊在水里游來游去,老羅也感覺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很棒的主意。
軍事化的管理下,人員很快湊齊了,能騎馬的都在馬背上,不能騎馬的家眷和孩子坐在一種|馬車上,這種|馬車是偏廂車的衍生品,兩大兩小四個輪子,配有剎車,同樣是鑄鐵的輪圈,足有二十厘米寬的輪圈上面鑲嵌著軟木用來減震,車廂的底部同樣有片簧減震,雖然不能如后世的橡膠輪胎更舒適,但對比用那些鐵皮包裹,鉚釘固定結(jié)合的木頭輪子的所謂高車,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是很了不得的東西了。
新兵的家眷們愜意的坐在馬車上,這個年代的娛樂真的很少,尤其是對于平民來說,能和家人一起在這個春夏之交的時候游玩簡直就像夢境一般。
所有的孩子加起來目前已經(jīng)將近七十人,他們被分成了七個小組,每個小組的孩子都在車上一邊說笑一邊試著吹起他們手里的氣囊,這可是真正的吹牛皮。
老羅騎在黑云的背上,聽著馬車的嚕嚕聲,還有馬蹄踩在地上的踏踏聲,以及前后人們的說笑聲,心里也不禁有些醉了。沿途的山花爛漫,遠(yuǎn)處高山上匯流而下的積雪融水涓涓潺潺,偶爾有莫名的鷹兒高聲啼叫一聲,就會見到路邊遠(yuǎn)處的草叢中悉悉索索的野兔奔跑的身影在四處流竄。
馬扎爾海是突厥語系中的稱呼,也會被翻譯為哈扎爾海,后世的漢語中則直白的叫做里海,而在北方,后世的哈薩克語和俄語以及英語中,都被稱作卡斯皮海,是沿用了拉丁語對外高加索東部人的稱呼。老羅所在的希爾凡平原,后世是阿塞拜疆共和國的領(lǐng)土,而在這個時代,阿塞拜疆族這個稱謂還沒有出現(xiàn),這個時代的希爾凡王室則是深受突厥文化影響的波斯部族,所以這里也就沿用了突厥語系對這片水域的稱呼。
馬扎爾海的后綴名字叫海,實(shí)際上卻不是海,而是內(nèi)陸咸水湖,因?yàn)樗]有外聯(lián)水道與黑海相連,同時也沒有潮汐現(xiàn)象,反而所有湖泊具備的水紋特征它都具備。
伏爾加河、烏拉河、捷列克河、庫拉河、還有阿拉斯河的河水都匯流入這片水域,但是馬扎爾海的水位卻從未上漲,也很少降低,可以想見在馬扎爾海的海底必定有地下水道與黑海相連,只是沒有人能夠證實(shí)。
老羅領(lǐng)著眾人來到這處海濱(湖濱)是一處高山融水的河口,沖擊小平原形成了一片寬闊的沙地,而不是嶙峋的礁石。水面清澈透底,遠(yuǎn)遠(yuǎn)的還可以看到游魚在海面跳躍,水邊更可見螃蟹貝殼之類的水生物,在老羅的眼中,遠(yuǎn)不是后世那種灰黑色的灘涂可以比擬的。
驟見開闊的水面,所有人的心情都更是大好,多日疲累訓(xùn)練的新兵更是如此,拉著他們的家眷放開了嗓門的嘶喊,小孩子們更是興奮,抱著懷中吹好氣的皮囊就要往水里鉆。
好在新兵也都有基本的組織構(gòu)成,孩子們也是有分組的,整個秩序不會亂。
最重要的安全沒有問題,老羅也就懶得去操心,新兵自然有奧爾基和努拉爾曼去管理,小孩子自然有大孩子引領(lǐng),旁邊還有保姆和幾個老師們監(jiān)督。
作為首領(lǐng),與手下同樂自然適合籠絡(luò)人心,但是卻也會使得手下游玩的興趣受到壓抑,所以老羅只帶著自己的一班親信支起遮陽的棚子閑聊。
“主人,訓(xùn)練的事情正緊,工匠們也在忙碌,還有突厥人在搗亂,這個時候出來游玩,是否……”岡薩斯還是那個直脾氣,就差說老羅玩物喪志了。
“放松,岡薩斯,既然出來是為了游玩,就放松一下。”老羅瞧了瞧岡薩斯,又左右看了看,邊上斯諾,阿爾克還有那噶幾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西德克諾德留守營地,奧爾基和姆那奇在管理新兵),旁邊艾爾黑絲恩和李姌的老師安娜莉亞女士倒是很好笑的看著眼前這些戰(zhàn)士們。
“主人,放松?我們這些家伙自從成為戰(zhàn)士,除了喝酒就是打架,游玩?那是女人該做的事情。”岡薩斯的話語聲有點(diǎn)悶聲悶氣的。
老羅先是一愣,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敢情這些家伙從成為角斗士開始都戰(zhàn)斗得太久了,不適應(yīng)空閑的生活了,這可不成,就算是彈簧,總是繃緊的狀態(tài)也會跨的,“嗯,這樣吧,叫伙計(jì)們都聚一聚,分配一個任務(wù),大家隨意組合成兩組,工具任選,去淺海區(qū)比賽抓魚,輸?shù)哪且唤M給贏的組唱首歌。”
“啊?”幾個家伙都愣了,他們知道老羅說的伙計(jì)們主要指的是前角斗士們,可是抓魚這活計(jì)就麻煩了,要知道角斗士們來源復(fù)雜,并不是每個人都會水里的把戲的,事實(shí)上來自保加利亞和色雷斯地區(qū)的一些家伙甚至不會游泳。
“愣什么,斯坦來自北部肯定會抓魚,阿爾克原來在海邊居住應(yīng)該也會,其他的人你們隨便挑唄,反正我又不是規(guī)定你們抓多少,中飯之前結(jié)束,只要比對方多一條魚那也算贏!”老羅只好隨意解釋了一下,反正都不會玩了,那就干脆下個隨意發(fā)揮的任務(wù),把任務(wù)當(dāng)成玩鬧不就成了?后世的特種兵們也是這么干的,權(quán)當(dāng)放松了。
見老羅說定了,岡薩斯這個旱鴨子也只好同意了,和其他的幾個家伙一起勾肩搭背的去喊人了。這個比賽有很大的隨意性,因?yàn)槔狭_只規(guī)定了時間,卻沒有限定捕魚的方式,那就看這些家伙的想法和創(chuàng)意了,水鴨子和旱鴨子一起,反正也不在意那點(diǎn)漁獲,隨意發(fā)揮下,熱鬧就有的看了。
“巴托爾,你哪里來的那么多想法?看把這些家伙愁的,哈哈……”艾爾黑絲恩滿臉的笑意,讓一群只懂得拿刀子砍人的壯漢去捕魚,還比賽唱歌?有樂子看了。
“艾爾,我怎么把你忘了,干脆你也帶著努拉爾曼一起去參加吧,反正這會兒用不著你去畫圖啊做研究什么的。”老羅就沒安好心,反正這個一切目的就是玩和放松,越多人參與越好,別說你什么大學(xué)者身份了,都給我下海捕魚去,“努拉爾曼,拉著你舅舅去,他這會兒不是大賢者,出來玩在乎什么身份。”
努拉爾曼對老羅的命令執(zhí)行力那是一等一的,所以準(zhǔn)備看笑話的艾爾黑絲恩表情馬上變成了哭笑不得。
很快沙灘上就變得更熱鬧了,角斗士們雖然沒有全來,但是也有四五十號,吵吵嚷嚷的分成兩隊(duì),旱鴨子和水鴨子混合,有叫著那投槍扎魚的,有叫著找繩子編網(wǎng)的,甚至還有建議排隊(duì)趕魚的……反正是亂糟糟一片,向來是衣著整齊的艾爾黑絲恩也挽起了袖子,收起衣襟,比手劃腳的出起了主意。
老羅不能去參與,因?yàn)樗ツ囊贿叾家馕吨还剑陀镁窳吡藪咧苓叄@片海域確實(shí)不錯,因?yàn)闆]有污染,比后世好太多了,海還真的有很多魚,這些前角斗士們雖然用慣了刀子砍人,但是也有投槍長矛用的不錯的,也不用擔(dān)心沒有漁獲,就等著看樂子吧。
遮陽篷下,原本靜坐的安娜莉亞女士心情也不錯,“巴托爾,為什么你出了這么一個亂主意,自己還不去參與?”
“女士,您可冤枉我了,”老羅當(dāng)然不會說自己的惡趣味,“您看,這些家伙平時總是琢磨著砍人了,看見誰都像敵人,將來如果讓他們?nèi)⑵奚樱叶紦?dān)心他們會把妻子兒女當(dāng)敵人砍了。”
“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吧?”安娜莉亞一臉的不相信,她身邊的幾個侍女也是一臉的揶揄神色。
“沒錯的,我是戰(zhàn)士當(dāng)然更清楚,戰(zhàn)斗經(jīng)歷多了夢里都是血腥一片,晚上被噩夢驚醒了,很容易分不清敵我,那就更麻煩了。”老羅說著說著也消去了臉上的戲謔表情,嚴(yán)肅了一些,“而且,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始向東走了,沿途需要至少三個月,越過蔥嶺雪山之后,到了東方就是冬季了,再想這樣的輕松就要等來年了。您說,難道不應(yīng)該叫他們放松一下嗎?”
一眾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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