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心里覺得奇怪，便對陸羽使眼色。

        陸羽就擺起了官威，把人都喊來問話。

        其中一個伙計便答道：“前面的客官說，不止我們這里出了人命，艷府里也有一個閨閣千金也出了人命。一大早就被發現在閨房里上吊自盡了。”

        “啊？”蕭瑤與陸羽面面相覷。

        “哪個艷府？”蕭瑤追問。

        “害，”一位嘴快的廚娘搶答，“還有誰？就是樞密院樞密史大人艷文波的獨生女艷香凝啊！”

        “是啊，”先前那位伙計道，“這艷香凝也是咱們京城出了名的大美人，加上樞密史大人位高權重，多少王侯將相的貴公子把求親的門檻都踏破了，也無法讓艷大人點頭，這下香消玉殞，真是太可惜了！”

        那位廚娘也惋嘆：“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月如霜也是這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啊，多少貴公司擲千金只為求她一曲《春江花月夜》，沒有想到，都是天妒紅顏！”

        廚娘的話讓蕭瑤心里格登了一下，她扭頭就沖出廚房，往樓上跑，找了楚翎稟報了這件事情。

        “我們去艷府看一看吧。怎么會這么湊巧？都是京城大美人？都是上吊？難道這艷香凝的死也有蹊蹺？大人，帶我去驗看看吧。”

        楚翎一聽，長嘆：“誒，這京城真是不得安寧嘍！”

        “走！”他晃開了紅紙扇，用力扇了幾下，一手負在背后往外走。

        “陸羽，你負責把尸體和物證運回府衙去。”

        人都已經走到樓梯口了，才拋回來這句話。

        陸羽微微撇了撇嘴。

        楚翎就算不交待，他也知道怎么做。哪一次，不是他和衛卓在幫他“擦屁、股”。

        ……

        艷府。

        占地廣闊，奢華程度僅次于攝政王的齊王府，府中庭院假山碧湖不在少數。

        誰都知道樞密史大人掌控軍事，是攝政王符昊天的左膀，而右臂則是左丞相賀遠。

        楚翎帶著蕭瑤匆匆趕到艷府，可能是因為剛發生命案，府中人忙亂成一團，各去準備后事，因此府門防范較為松散。

        趁著下人們在外面爬梯子掛白燈籠，楚翎帶著蕭瑤直接闖了進去。

        也不必問路，艷香凝的遺體已經被移至前廳，雖未及入棺，卻在擔床上擺放得好好的，上面鋪著一層白布。

        前面的靈位也已經布置起來了，有幾個下人跟外面一樣，都在忙著掛白燈籠。

        很顯然，艷香凝被當成了自盡處理，哀慟之余，只想著快點準備后事。

        尸體旁，一位中年美\/婦扶尸哀哀慟哭。

        “香凝啊，你這么年輕，怎么就去了？為什么要想不開啊？啊啊——香凝啊，為娘的怎么活啊？為娘跟你去吧？”

        顯然，這便是艷夫人。

        她一邊哭得呼天搶地，一邊想要用頭去撞床板！

        “夫人，萬萬不可！小姐不會忍心看你這么傷害自己的。”幾個丫嬛急了，一邊哭著拉住她，一邊解勸。

        艷夫人哭得大氣都喘不過來，幾近暈厥，淚水模糊了雙眼。

        蕭瑤一進靈堂，一言不發，疾步走到尸體旁，打開工具箱，立刻對尸體進行檢驗。

        幾個丫嬛起初忙著勸夫人，也沒注意到。

        一俟注意到，蕭瑤也已經檢驗得差不多了，她對楚翎遞了個眼色，皺著眉點了下頭。楚翎會意，輕聲嘆息。

        艷香凝的貼身大丫嬛拂冬一看是穿著正三品官服的人，也不敢立即趕人。

        她上前問道：“這位大人，請問尊姓大名？是前來吊唁我家小姐的嗎？我家老爺和公子去上朝還沒有回來，大人如何這么快得知？”

        楚翎一甩紅紙扇，得意地挑了眉，嘻嘻一笑：“那可奇了怪了，本官下朝都好久了，你家老爺和公子為何還沒有下朝，這得問你家老爺去，本官哪里知道？

        也許，也跟本官一樣，是去哪里喝花酒了呢？

        本官啊，是一早去覓夜閣處理命案，聽人說小姐也自盡了，故而前來吊唁！誒，可惜了，艷小姐絕代風華，怎么年紀輕輕就死了呢？這兇手可真是該死！”

        “哼！哪來的兇手？怎知我香凝就是被殺，而非自盡？”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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