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情話熾\/熱，熨暖了蕭瑤的心，在這一刻，她沒有辦法再掩飾自己的情感。

        她也順勢攔腰抱緊了符瑾，將頭依偎在他懷里。

        “陛下有什么病？我們一起治。”蕭瑤難得這么溫柔。

        符瑾稍微放開蕭瑤，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凝視著她，雖然沒有笑容，但冰眸里又泛起喜悅的波瀾：“很好，朕沒有看錯你！”

        蕭瑤也知道時間不多了，說不定馬上就會變成貓，于是趕緊問道：“你的病跟你的易容術有關嗎？早上我看見你也會潘錦的易容術，你變成了楚大人的樣子，然后從書架后的暗道走了。”

        符瑾點點頭，俊臉突然罩上了寒霜，連眸波里的那點喜悅都消失怠盡了。

        “陛下的病和這有關么？”蕭瑤再次輕柔地追問。

        符瑾道：“有關。”

        他磁性的嗓音壓得低低的，夾帶著傷感也邪魅十足。

        蕭瑤挽著符瑾的手，一起坐在暖榻上，柔聲道：“陛下，如果你相信我，就直接告訴我一切吧。我想知道。”

        “哼，”符瑾含笑回道，“如果你信任朕，就該直接問朕，而不是和順天府的人以及萬花樓的合伙起來算計朕，想揭開朕的真面目。”

        蕭瑤可不依了，立馬反駁：“那直接問你不莽撞，萬一陛下不想讓我知道呢？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因為你身份不同，你的秘密或許就是國之秘密，我哪敢隨便置喙？”

        “伶牙利齒！”符瑾寵溺地刮了下蕭瑤的鼻子，拉著她的手道，“其實你因為若真的問朕，朕恐怕也沒有辦法回答你。”

        “為什么？”蕭瑤好奇地眨了眨大眼睛。

        符瑾道：“因為當朕變成為楚翎的樣子時，朕就真的就是楚翎了。

        完全是楚翎的思想，楚翎的行為，楚翎的作風，楚翎的身份，

        也完全記不得自己是皇帝時的一切，只知道自己是楚翎。”

        “哦，”蕭瑤似有所悟，“也就是說，陛下和楚翎真的是同一個人。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真的楚翎存在，是嗎？”

        “是的，”符瑾道，“簡單說來，白天，朕是楚翎，在順天府和你辦案；

        晚上，朕是朕，在這御書房里披閱奏章，處理國事。

        朕是楚翎時，沒有皇帝的記憶；而朕是皇帝時，沒有楚翎的記憶。

        也就是說，朕一天之內，有十二時辰的記憶是消失不見的。”

        蕭瑤不愧是查案高手，立刻抓住破綻問：“既然有十二時辰是沒有記憶的，

        那為什么陛下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符瑾道：“朕確實不知道自己有另一個身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朕能知道這些，完全是陸羽告訴朕的。

        他發現朕的轉變。

        因為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朕的親信，秘密幫朕組建軍隊。

        其實當初攝政王之變，雖然借助了長公主的顏家軍，但其實，朕還有底牌，

        朕就是不用顏家軍，也能把攝政王打趴，只不過朕不想亮出來而己！”

        蕭瑤不禁欽佩地凝視著符瑾，心服口服道：“原來陛下藏得這么深！”

        符瑾道：“朕是天子，若有宮變，朕輸不起，只能如此。

        這也是當年為什么要秘密建密道的原因，其實當時，我對你只說了一半實話。

        當年重華宮里，潘小娘子來見我的事情，很快就被他爹發現了。

        潘巍真是一個好父親，他秘密來見我了，沒讓潘小娘子發現。

        對于他來說，要和符昊天對抗，就只能支持朕。

        在這天底下，如果還有誰能扳倒符昊天，除了朕，名正言順之外，還有誰？”

        “所以，你跟他談判了，他答應幫你挖秘道，從重華宮到御書房有，鳳儀宮里面也有，還有哪里有？狡免有三窟呢？”蕭瑤憋住笑問。

        “哼，”符瑾也憋不住笑了，忍不住抬手又刮了下蕭瑤的小俏鼻，“你怎么知道還有第三窟？在哪？可不能讓你知道，否則，朕在你面前就真的沒有任何秘密了。”

        蕭瑤轉了轉靈動的眸子，不以為然道：“嗯，允許你保留最后的秘密。

        最后一個問題，究竟是陛下扮成楚翎，還是楚翎扮成了陛下，

        雖然這兩張臉都好看，但究竟哪一張臉才是真實的，哪一張臉是臉皮做的呢。”

        符瑾道：“朕這張臉是真實的，楚翎的臉是做的。”

        他握住蕭瑤的小手，抬起來按到自己臉上去，“來，你摸摸，看是不是真的？”

        蕭瑤頓時臉紅了，小心臟控制不住撲通撲通直跳，但她還是鎮定住了自己，伸手往符瑾的鬢邊摸索，看看是否有縫隙。

        有這個機會，她就是想一次性弄清楚。

        然而，摸索了半天，又仔細看了半天，果真這張臉是真實的。

        所以，符瑾還是符瑾，而楚翎是另一個符瑾。

        蕭瑤的眼睛里頓時涌出了淚花：“太好了。”

        “嗯？”符瑾頓了一下，突然理解了蕭瑤，心花開了，一把抱住了蕭瑤，“你不害怕嗎？朕有可能患了病，或許是瘋了？你不害怕跟一個瘋子在一起嗎？”

        蕭瑤搖了搖頭：“不，陛下不是瘋了！”

        符瑾笑道：“你就這么肯定，朕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陸羽當時發現的時侯，也嚇壞了。

        就像你今天這樣，不敢聲張，暗中觀察朕好長一段時間。

        初時，以為朕是夢游，不敢喚醒朕，怕朕會被自己嚇死。

        后來，又觀察了好一陣子，見朕變成楚翎的樣子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可是辦案卻頭腦清楚，說話做事一點都不像夢游的樣子，

        這才敢把看到的情況告訴朕。

        朕起初并不相信，可是回憶之中，確實白天發生什么事都不清楚。

        要是一天這樣倒罷了，天天如此，就不是巧合，

        但是我們卻百思不得其解。

        這道難題，比扳倒符昊天更難！”

        “我知道是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早問我呢？”蕭瑤淡定地微微笑著。

        符瑾驚詫地凝視著蕭瑤：“你真知道？若誆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可以。”蕭瑤點了點頭。

        “那你別賣關子，快點告訴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到底患了什么病？”

        符瑾稍一用力，把蕭瑤的手臂都捏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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