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二)
夏侯穆清繼續(xù)分析,“沒錯,這的確是沉水香的味道。民女不喜墨水的味道,因此在寫字的時候,都會在墨水中加上這沉水香。”
“而恰好,這錦緞上也有沉水香的味道,很顯然,是有人動用了民女的筆墨,在這釉色錦上繪制的。”
“民女便想起了民女繪制作戰(zhàn)攻略圖的那一天,民女與從岳在偏殿中繪制,午后我二人去用膳時,碰到了麗貴妃。”
“麗貴妃對我們說,她是去領(lǐng)取貢品,而民女看她神色慌張,似乎是在隱瞞著什么事,不過民女也未曾多想。”
“當(dāng)民女回到偏殿時,發(fā)現(xiàn)筆墨的擺放換了個位置,民女只當(dāng)是自己記錯了,也沒有多心。事后民女仔細(xì)的想了想,這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偏偏這么巧,為何在敵軍的營帳。”
“會發(fā)現(xiàn)這繪制半個作戰(zhàn)攻略圖的釉色錦,為何這釉色錦上,有沉水香的味道。這種種端倪都表明,這一切都是麗貴妃所為。”
“這……”皇帝半信半疑:“話是這么說,可這不太可能呀。”
“麗貴妃是懿人,她父親更是當(dāng)朝太尉,她有什么理由去做這種事啊。而且她一直在宮中,哪有能耐把這作戰(zhàn)攻略圖泄露到北夷軍那里?”
夏侯穆清神情凝重,“她若想做,什么事情做不到。聽聞前些日子,貴妃回家省親,卻沒有風(fēng)光的回去,而只是帶了翠兒一個人走。”
“民女懷疑,她并不是回家省親去了,而是去了北夷人的營帳,將這釉色錦交到了北夷人的手上。貴妃說,翠兒是為了保護(hù)她而受北夷人殘害致死。”
“民女想,事實的真相絕非如此。而是貴妃怕北夷人不相信這作戰(zhàn)攻略圖的真實性,讓翠兒用性命為代價作交換的。”
皇帝頓時變了臉色,覺得夏侯穆清所言的確有道理,但想起楚憐兒昔日里的溫柔賢惠,還是不愿相信是她所為,“阿清,會不會說你搞錯了?”
“她那么溫柔善良,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她說太尉的女兒啊,她怎么會叛國呢?”
夏侯穆清頓了頓,“陛下,民女知道您或許不相信民女的話,但這事的確是貴妃做的。貴妃的目的不是要叛國,而是要報復(fù)民女和從岳。”
“陛下您不知道,其實我們早與貴妃相識,在她還不是貴妃的時候,我們曾經(jīng)受楚大人邀請,在楚府上住了些時日,因此結(jié)識了貴妃。”
“可是貴妃和民女的性子不合,曾經(jīng)有過一些過節(jié),貴妃一直對民女懷恨在心,所以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報復(fù)民女。”
“恕民女直言,陛下可能不會相信,貴妃其實并不像您看到的那般溫柔賢惠,她的心思萬分歹毒。”
“她曾經(jīng)因為一點小事想害死民女,如今為了報復(fù)民女,做出叛國之事,目的就是想讓民女被北夷人害死或是受陛下責(zé)罰。她的性子,這種事不是做不出來的。”
皇帝細(xì)想,方才在楚憐兒的慈元殿中,楚憐兒的言語間明確的在表明作戰(zhàn)失利是夏侯穆清都過錯,當(dāng)自己說覺著是有內(nèi)鬼時,她卻神色慌張不已。
這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都是楚憐兒做的,她的心思,著實狠辣,而且深不可測。
皇帝不覺毛骨悚然,想起昔日她的溫柔恭順,亦覺痛心疾首,“唉,朕一直待她極好,她卻為了一己私欲,出了這樣叛國之事。”
“她表面溫順,內(nèi)心卻如此歹毒,這個女人,朕真當(dāng)真是看錯她了。如果真是她做的,朕不會饒過她的。”
“小德子!”皇帝叫道身邊的內(nèi)侍:“傳朕口喻,命麗貴妃立刻到紫宸殿見朕。”
“是。”那內(nèi)侍應(yīng)聲而去。
楚憐兒邁著緩緩的步伐走入紫宸殿,見得皇帝,輕輕俯身行禮:“臣妾給皇上……”
“免了。”楚憐兒話未說完,就被皇帝冷聲打斷,皇帝從未有過如此語氣冰冷,“這些虛的都免了,朕問你話,你必須給朕從實招來。”
皇帝對楚憐兒從未如此冷漠嚴(yán)肅過,這突然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倒令楚憐兒一怔,不知該說些什么。
皇帝將那燒毀了一半的釉色錦遞給楚憐兒:“朕問你,你可見過此物?”
楚憐兒當(dāng)即認(rèn)出那釉色錦,心中即刻便慌了,料想是事情有了紕漏,皇帝匆匆召她來紫宸殿的原因,也定是察覺了此事。
她慌的忙收回了手,不敢去接那釉色錦,也不敢去看皇帝:“陛下,臣妾不知道,臣妾沒有見過此物。”
夏侯穆清上前一步,逼視著楚憐兒:“貴妃娘娘,您仔細(xì)的看一看,您當(dāng)真不識得這這錦緞的料子是用什么制成的?”
楚憐兒慌張地否認(rèn):“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怎么可能見過這東西呢?”
皇帝看著楚憐兒,面容冷峻,“愛妃,朕賞賜你釉色錦你不會都不認(rèn)得了吧,你可是親口對朕說,你最喜歡這釉色錦的,如今怎么都不認(rèn)得了。”
楚憐兒心一驚,忙改口道:“啊,對……是,是臣妾最喜歡的釉色錦,臣妾沒有看清楚,一時給忘了。”
夏侯穆清斜睨著楚憐兒,凜凜一笑,“貴妃娘娘,陛下什么都沒有說,您那么慌張做甚,該不會是您做了什么虧心事而心虛了吧。”
“不是不是,我沒有……”楚憐兒矢口否認(rèn)道,隨即又看向夏侯穆清,心中料想定是夏侯穆清將此事向皇帝告發(fā)的,向她厲聲大喝,“大膽夏侯穆清,誰給你的膽子對本宮不敬。”
“你別因為你我之間的私人恩怨就到陛下這里設(shè)計陷害我,是你自己沒本事打勝仗,倒來誣陷本宮陷害你,陛下是我本宮的枕邊人,怎么可能會相信你的話!”
本來還不知該如何誘她說出事情,她倒先自己招了,夏侯穆清聽了不禁失笑:“貴妃娘娘,您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吧。”
“我們什么都沒說呢,您倒自己先招供出來了。陛下只是問了您是否認(rèn)識這釉色錦,而民女也不過是問娘娘為何如此慌張。”
“民女與陛下都沒有說什么打仗啊,陷害呀什么的,這可都是娘娘您自己招供的。”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扭過頭不去看楚憐兒,像是失望到了極致:“麗貴妃,果然是你。阿清起初對朕說的時候,朕還不相信,現(xiàn)在看來,果真是朕看錯了人。”
“朕原以為你溫柔恭順,卻沒想到朕最寵愛的麗貴妃,竟然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你為了私人恩怨,做叛國之事,棄大懿萬民的性命于不顧,你對得起你身為太尉的父親嗎,你又對得起你的貴妃之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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