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幾度癡情有誰憐(七)
他只說出了幾個字,便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了。
見他開口,風夕顏心中一喜,“壯士,你能聽到我說話了。你快快把藥服下,服下藥,你就沒事了。”
說著,她又把剩下的藥湯喂入昂沁多澤的口中,這一次,他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用意,雖然痛苦,卻極力的配合著她,一口一口的咽下藥湯。
他將藥湯服下后,稍稍過了片刻,他的氣色有了好轉,臉上也不在是一片死氣。他已經(jīng)過了危險期,性命無虞,風夕顏終于松了一口氣。
但見他口中囁嚅著,好似要說些什么,卻沒能說得出來,見狀,風夕顏便開口問道:“壯士,你可是要說些什么嗎,你感覺怎么樣,好受一點了沒有啊?”
昂沁多澤緩緩開了口,用還在顫抖著的聲音吃力的囈語,“姑娘,謝……謝謝你,你真好……”
他這一聲道謝,似乎用盡了全力,這一句話說完后,他便開始劇烈的喘息,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了。
昂沁多澤還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似乎是還在夢中,即便在夢中,也還在想著那個救了他命的姑娘。
望著他沉睡中俊朗的容顏,風夕顏不知為何,竟生出了一種心動的感覺。
她還不懂這情愫為何物,只是心中蕩起了一陣柔軟的漣漪。
仿佛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便已經(jīng)是一眼萬年。她含笑道:“若是想感謝我,你就快一點好起來,等你醒來了,才能夠感謝我啊。”
昂沁多澤聽到了她話,只費力的道出了三個字:“我會的……”便又沉睡了過去。
風夕顏的嘴角漸漸上揚,望著他的容顏,竟片刻都不能移開眼,那心中漣波微漾的感覺,亦是久久不能消散而去。似乎這一眼,便已經(jīng)是一生。
她就這樣在床前守著他,從清晨,到夜幕。不知何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也許是過于疲憊,竟伏在床前,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被昂沁多澤的呻 吟聲吵醒的。她醒來時,才發(fā)覺已經(jīng)到了深夜,而昂沁多澤的狀態(tài)竟又有了變化。
他抓緊了被角,額頭布滿了汗珠,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口中亦在痛苦的呻吟。
風夕顏心中一緊,“壯士,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昂沁多澤只囈語著一個字:“冷……”
風夕顏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心中一驚,竟是出了奇的滾燙,“天吶,怎么這么燙,你不會是發(fā)燒了吧。你等下!”
說著她便飛快的出了屋,找來退燒的藥,為他燒火煎上。
她又回到了床前,他還是痛苦的囈語著:“冷……我好冷……”
“冷?這該怎么辦啊?”風夕顏想了想,便扶著他下了床,為他燒上了炭火。
“壯士,好一點了沒有?”
昂沁多澤不但沒有緩解,反而顫抖得更加厲害,口中囈語著:“冷……”
“還是冷?”風夕顏不禁蹙眉,這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這一點炭火是無法為他取暖的,便如同杯水車薪一般,根本無濟于事。
若真的是這樣……那便只有一個辦法了。
從前習武時學過的內(nèi)功可以讓自己身上發(fā)熱,并以此為他驅寒取暖。但是若用這樣的方法,必須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否則會受內(nèi)力反噬而死。
可自己是個女兒身,在他面前褪去衣物,成何體統(tǒng),而自己的清白……
罷了,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若是不救他,他就會死。而自己又已經(jīng)對他生出了心動的感覺,又怎樣能看著他這樣死去。
況且他現(xiàn)在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又沒有旁人看到,就算是為了救他,毀了自己的清白,那又如何?
她心一橫,褪去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又褪去了他的衣物,抱住了他,發(fā)起了內(nèi)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的臉色稍稍有了好轉,身子也不再顫抖了,風夕顏便問,“壯士,怎么樣,你好些了沒有,還冷嗎?”
昂沁多澤微微睜開了眼,轉過頭,看著風夕顏的臉,眸中帶著感激,“好多了,很暖,不冷了,姑娘,謝謝你……”
他雖然看不清風夕顏的容顏,但他知道風夕顏為了救他,不惜放棄了自己的清白,不禁自責,“姑娘,你為了救我,放棄了你的清白,這不值得啊,姑娘,我對不起你……”
風夕顏抱緊了他,“你沒有對不起我,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自責。”
昂沁多澤在迷離中握住了風夕顏的手,低沉的聲音帶了幾分誠摯:“姑娘,若是因為我毀了你的清白,我就娶你過門吧。我不會因為讓你救我,而毀了你的一生的。”
風夕顏的心再一次泛起了漣漪,心中一暖,竟不假思索地應了:“好,那你就快一點好起來,我等著你娶我過門。”
過了頃刻,昂沁多澤不再冷了,那退熱藥也煎好了。
風夕顏便停止了運功,穿上了衣物,又為昂沁多澤穿上了衣物,并將煎好的藥湯倒在碗里,一口一口的喂到了他的口中。
她將他扶到床上躺下,并溫聲叮囑:“壯士,快睡吧,睡醒了,你就好了。”
昂沁多澤在昏沉中慌張了起來,四處尋找風夕顏的身影,免不得惶惶:“姑娘,你在哪里,你別走,你別走……”
“我在呢。”風夕顏忙握住了昂沁多澤的手:“我不走,我一直在這里陪著你。”
昂沁多澤終于安下了心,握緊了風夕顏的手,“你在就好,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娶你的。你救了我的命,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絕對不會辜負你。
風夕顏含笑,將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好,我信你。”
昂沁多澤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在風夕顏的床上躺了三天,這三天,他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也不再發(fā)燒了,可卻始終不見好轉。
風夕顏就這樣,衣不解帶的照顧他了三天三夜。
昂沁多澤蘇醒時,是一個晨光熹微的早晨,這一次蘇醒時,他已經(jīng)完全好轉,恢復了正常的意識。
當他睜開眼,看到風夕顏伏在床頭熟睡著時,竟不覺茫然。
怔了片刻,他才想起,在自己受傷,意識不清醒的時候,是這個姑娘救了自己。
昏沉的時候,眼中視物都是模糊不清的,他只知道有一個姑娘盡心盡力的在他傷勢未愈的時候一直在身邊照顧著他,但他不知道,這個姑娘是什么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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