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浪潮洶涌橫禍生(十六)
淚水情不自禁的潸然而下,她握著他的手,低聲啜泣,“從岳,你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啊。我是阿清啊,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我是阿清,我現(xiàn)在就在你的床前呢,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啊。”
“你真的是個傻子,明明是為了救我,卻偏要讓我誤會,讓我恨你。你以為,我恨你,就不會愛你了嗎?你以為你就無聲無息的死了,我就會忘記我了嗎。你真的是傻……”
她的淚水落到了他的臉上,并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他在昏迷中感受到了那帶著苦澀的溫度,緩緩睜開眼,意識漸漸清醒,看著面前黯然神傷的夏侯穆清,聲音低微:“阿清……”
“從岳,你醒了!”聽到了他那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她帶著淚水的雙眼中瞬間彌漫了一層喜色:“太好了,從岳,你終于醒過來了。”
杜從岳眼中有些茫然:“阿清,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這是在哪里?”
夏侯穆清吸了一下鼻子,“這里是鸞湘閣啊。你回來了,你逃出北夷軍營了,現(xiàn)在的這里是安全的。”
杜從岳覆上了夏侯穆清的手,“阿清,是你救我回來的,對嗎?”
“是啊。”夏侯穆清又泛起了一陣心酸,“真是傻,明明是為了救我,為了大懿百姓,還要讓我誤會你,恨你。”
“如果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帶著鸞湘軍殺進北夷軍營,你是不是真的會與塔塔爾特摩同歸于盡。你要是不在了,你讓我怎么辦,你以為你讓我怨恨你,我就不會再愛你了嗎?”
杜從岳的手指輕輕動了下,低下聲音:“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全都知道了。”夏侯穆清的眼角又滑落一滴淚:“昂沁多澤救回了師兄和阿顏他們,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別想再騙我了。”
“你瞞得我好苦,你讓我怨恨你,卻把所有的苦都藏在自己心里。我固然恨你,可我愛的還是你呀,我是不可能喜歡謝天揚的。”
“你真的太壞了,你為了我犧牲了那么多,卻不肯讓我知道,還想讓我怨你恨你……”
見夏侯穆清如此難過,杜從岳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陣痛楚,他握住了夏侯穆清的手,沉沉道:“阿清,對不起,是我害你傷心了。”
“對不起有什么用!”夏侯穆清錘了他一下,臉上帶著幽怨,“我就是怨你,怪你了,你為什么什么都不肯說,明明說好了互相信任,彼此相依相守,你為什么要欺騙我,讓我誤會你。”
“你真的覺得你這樣做就是對的嗎,你真的覺得這樣我就會忘了你,與別人在一起的嗎?”
“不可能的,我告訴你,哪怕我以為你不愛我了,哪怕我一直這樣誤會你,哪怕是我嫁了旁人,可你還是會在我心里,我也不可能像愛旁人一樣愛你了……”
杜從岳從身后緊緊的環(huán)抱住了夏侯穆清,歉然又痛心,“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哪怕是我身在北夷軍營,我也未曾有過一刻忘記過你。”
“我不應該這樣傷你的心的,看著你傷心,我也一樣難過,阿清,我以后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這一次既然能夠回來,我就一定要抓緊你的手,再也不會放開了。”
夏侯穆清已是淚眼婆娑,雙手摸著他那憔悴的臉頰,“可是我又有什么資格怨你,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是我的錯,我竟然信了你的話,竟然還想著要忘記你。”
“你為了我,為了大懿,付出了這么多,可我卻一直怨你,恨你。倘若沒有昂沁多澤告訴我這件事,難道我就要這樣一直恨著你恨下去嗎。”
“如果今天沒能救得出你,你真的與北夷軍同歸于盡了,往后余生,難道就要讓我?guī)е诤薅冗^嗎,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夏侯穆清已經(jīng)泣不成聲,杜從岳也潸然淚下,“不是你的錯,是我,都是我,我一直在傷你的心,讓我們兩個在這愁怨中互相折磨著。”
“這一次,我回到了你的身邊,就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再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了,你相信我,往后余生,我再也不會撒開你的手了。”
夏侯穆清撲到了杜從岳的懷里,大哭了起來:“你這個傻子,你這個壞蛋,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
一對多情人,就這樣相擁而泣,所有的苦澀與無奈,都在這淚水交融之中。
隱隱發(fā)月光透過窗子籠罩著這一雙璧人的身影,襯得二人的影子既高大又渺小,是為國為民,心懷天下的高大,又是蕓蕓眾生,無能為力的渺小。
頃刻,二人平復了心緒,杜從岳從袖口中拿出那支并蒂蓮簪,輕輕簪在夏侯穆清的發(fā)間,“并蒂雙蓮,一世傾情,這支銀簪,是永遠只屬于你一個人的。”
望著杜從岳那脈脈含情的雙眸,夏侯穆清一陣感動泛上心潮,靠在了他的懷中,輕聲道:“這支簪子當時被我拋下,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帶在了身上。”
杜從岳攬住了她的肩,“是呀,你離開后,能留在我身邊唯一與你有關(guān)的物件,就只有它了。你陪在我身邊是注定不可能的了,我只想在我在我余生最后的時間,讓這支簪子陪著我。”
“你還說呢。”提及此事,夏侯穆清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層淚水,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我知道你心懷天下,可是你若是真的與塔塔爾特摩同歸于盡,那一切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你難道真的忍心,拋下我獨自離開嗎,那個時候我固然怨你恨你,可若我得知此事,又怎能不難過,不痛苦?”
杜從岳的心中也涌起了一陣沉沉的痛楚,他擁緊了夏侯穆清,“阿清,對不起,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這么做是真的錯了。”
“我原想與塔塔爾特摩同歸于盡,已盡對大懿的赤誠之心。可當我被你和鸞湘軍救出來的時候,我再次見到你,我就后悔當時的行為了。”
“我多么慶幸我沒有與塔塔爾特摩同歸于盡,自從我看到你后,我就再也不想離開你了。哪怕我一刻看不到你,我就會心痛萬分。”
“這一次,是我真的錯了,我答應你,以后再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做這樣的事了,也不會欺騙你,隱瞞你了。”
,“你可不可以原諒我,讓我繼續(xù)在你的身邊,守護你,照顧你,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夏侯穆清輕輕的戳了一下杜從岳的額頭,邊笑著,邊從眼角滑落一滴淚:“傻瓜,你是為了救我才隱瞞我的,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怎么可能會怪你呢。”
“既然沒有怪,又談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其實我并沒有與謝天揚定親,那天對你說的話,都是我自欺欺人的。從岳,我從頭至尾,心里有的人,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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